《宫斗不如换个方式躺赢》第五百三十章 不是真相的真相(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能听到审讯房中因终日潮湿,屋顶上凝结的水滴滴落在水氹中的声响,
    寂静无声中,也同样击打在心弦之上。
    “相信同样的问题与回答已经在这间屋子里重复过许多遍了吧,我的时间并不多,也没有耐心去多重复上几遍。”白景音终于发话,语气平淡,却有一股摄人的不怒自威之感。“知道你被折腾的不轻,能再挺得住几回?所以接下来我的问话,要不要从实招来,你且自掂量着办。”
    白景音微微前倾过身子,
    “你一口咬定在温泉宫中不止一次的看到我与张淮义私会,但是我却从未见过你,在此之前亦没有去过那里,我们二人中必有一人在撒谎,你说,说谎的那个会是谁。”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彩蝶的神情,
    “……”
    只见她表情没有波动,还是那副奄奄一息的虚弱模样。看不出有丁点心虚与紧张,也没有在琢磨着准备编什么谎话来搪塞,只是不言不语,好像是放弃挣扎任人鱼肉一般。
    这是打算以沉默做抵抗?
    白景音挑眉,冷哼一声,在这期间翻阅起桌上与彩蝶有关的各种记录要案,
    “彩蝶,年方十五,前年入宫。家住淮阳县,自幼丧父,母亲也在入宫的前一年因病而亡,无兄弟姐妹,旁的亲戚亦来往不多……”
    念着对彩蝶身世的记录,疑惑不解就越发增多,
    眉心微微的颦蹙,与邵靖易对视了一眼,邵靖易表情也是如她一般的古怪。
    显然,他们都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白景音咂了咂舌,将那寥寥几笔的档案翻过来有翻过去,半晌后,开口道:“若按上面写的,你根本就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存在有家人被要挟,也不继续银钱给家人治病还债,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想必对钱权容华的欲望也没那么大。我当真是好奇,皇贵妃用了什么手段威逼利诱,才能让你铁了心的忠于她而诬陷我,你能告诉我吗。”
    彩蝶终于有了反应,
    白景音看到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
    “什么?大声些我听不到。”
    汤简见状走上前去,让彩蝶又说了一遍,在听清楚她的话后,汤简眉头一皱,面色十分不好的回到白景音跟前,躬身道:
    “会娘娘,彩蝶说‘没有人逼她,她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事实,事实……”白景音呼吸的频率都大了些也沉了些,腾地站起身,重重的拍向桌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事到如今还打算负隅顽抗!什么狗屁事实,真的假的难道我这个当事人心里没数吗,看来今天光用说的确实不行了。”
    “冷静些,莫气坏了自己,要不然你先出去缓缓,剩下的交由我来继续审。”
    邵靖易上前关切道,
    “不用,这些血腥阴暗的事儿,哪能让你这玉雕的天降儒才沾手。我还不信,我今天问不出个结果来了。”
    白景音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被一个小姑娘气成这样,说出去简直有失体面。调整好心态后,
    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凝眉细思,
    心想着到底怎样才会让她吐实话出来,
    看她浑身是伤,想必夹棍皮鞭那些基本的刑罚都挨过了,这些是再吓不到她的,非得有一个足够‘重量级’的才能达到效果。
    环视了一圈墙上的各种刑具,再看看那十五岁年纪的彩蝶,思考着到底用哪个才能达到目的。
    眼眸一转,在看到角落里的一样东西时,白景音忽然灵光一现,有了主意。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我记得你模样生的也算清秀,花儿一般豆蔻年华,一定十分喜欢打扮吧。”白景音撑着下巴,一改方才锐利的态度,若忽略这可怖的环境,说是两人在茶话闲谈也没有违和感。“我宫里的桂枝与菱枝与你差不多年纪,平日里就算不涂脂抹粉,也会用桂花油细细的养护着秀发,头发就像是女子的第二张脸面,瞧你这一头乌发的长发,想必也是时常梳理,花了一番心思吧。”
    彩蝶看着她,不知道为何审问之时忽然说起了这个,
    其实不光是她,就连邵靖易与汤简都是一头雾水,看不透白景音葫芦里打算卖什么药。
    “梳妆打扮,梳在第一位,可见其重要程度。”白景音再度起身,这次就要淡然从容许多,在缓缓踱步走到她的面前的过程中,顺手从角落里拿过一个东西藏在手里,背于身后,站在彩蝶面前道:“我想只要是个女子,对梳子都不陌生吧,木的、玉的、金的、银的……”白景音一一细数,“但是铁做的梳子,不知道你见过没有?”
    就算一直缄口不言浑身是伤疼痛难忍的彩蝶也耐不住好奇,抬眼看着白景音,摇了摇头。
    心想着怎会有人拿铁做梳子,
    笨重不说,
    听起来都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划伤头皮。
    “那你今日可以开开眼界了。”
    说着,
    白景音从背后拿出了方才途中顺手取来的东西,
    展示在彩蝶面前,
    还摇了一摇。
    只见那‘梳子’与寻常女子用来梳发的梳子光从外观上来将便大不相同,若非要说它是梳子,也应当是给马匹梳理鬃毛的,套在掌上的毛梳。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
    梳子上的不是柔软的毛,换成了类似现代钢丝球一般的细铁线。
    汤简看着,表情略有些许古怪。微微仰过身子,嘴唇微张用腹语压低声音对邵靖易道:“贵妃娘娘应该知道这只是牢房中用来刷洗顽固血垢的铁毛梳吧,那并不在刑具之列,我们可要提醒娘娘一下。”
    邵靖易想了想,
    “现在说出难免尴尬,还是再等等,说不定她另有思量。”
    汤简点头,
    站回原位,
    现在不只是彩蝶,就连那两个颇为见多识广的大男人都把视线聚焦在白景音手中那一把铁毛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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