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璟安侯世子如今好多了,我今日还瞧见他出门了呢!”慕晚宁出声道,瞄着贵妃陷入沉思的神色,有些疑惑,她贵妃阿姐难不成认识孝真?
慕贵妃收回思绪,轻轻笑了笑,“若是这般,那真是太好了。”那个少年那般清绝,若真是短命的,实在可惜。
晚宁也笑了笑,从自己的袖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推到贵妃面前,神神秘秘地道:“阿姐,这个……就是那位神医给的。”
贵妃愕然,拿起瓷瓶看了看,疑惑问道:“什么东西?”
晚宁笑着解释:“神医给的药,给阿姐养身子的。”
贵妃更奇了,拔开瓶塞凑到鼻间闻了闻,有股子药味还有一星半点的花果香,意外地好闻。
闻过之后她又轻笑一声,随手将瓷瓶放在了小机上,“哪来的神医,别是什么江湖骗子!”
晚宁气呼呼地蹙眉嘟嘴,“阿姐怎么不信?就是神医,就是她治好了璟安侯世子!阿姐怎么不信我?”
贵妃见她恼了,又是一阵无奈失笑,点着她的鼻尖笑道:“你如今也不小了,怎么越发小孩子心性了!你的心意阿姐知晓,不过宫中有太医,他们一日两次地来诊平安脉,我身子自然无碍,你安心便是。”
晚宁见贵妃不肯接,面上看着都快急哭了,她忽然拿起机上的瓷瓶,拔开瓶塞倒了一粒手中,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贵妃慌了,不知她这是要干什么,连忙伸手去拦,又气又急,“你这是干嘛?药也能随便乱吃的吗?”
她本以为晚宁是在赌气,却不料她咽下药后,却冲自己甜甜一笑,“阿姐你看,这药没事,就是普通的补药,连我都能吃得。阿姐就当是妹妹的一点儿心意,当普通的补药来吃好不好?”
贵妃看着她,蹙了蹙眉,有些不悦又有些无奈,好半晌才点头道:“好,你放着吧!”
晚宁笑着扬了扬眉,“我让方姑姑看着你,三日一粒,阿姐可不能落下!”
贵妃斜着她点了点头。
晚宁面上笑吟吟的,心里却在叹气。慕贵妃的性子看似单纯,可对自己认定的事几乎深信不疑,而对自己不信的事更是很难再信……说白了,就是很难改变想法和观念。
她不信的事,自己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她也还是不会信。
这样的人,还真是有些麻烦。
不过,虽然如此,贵妃却还是接纳了她的“无理取闹”,倒是可见贵妃对自己的疼爱和信任。
晚宁目的达成,便要离去。贵妃唤进了方姑姑,吩咐她安排宫人送晚宁出宫。
“堂兄走了吗?”晚宁问。
方姑姑垂首,恭敬地回,“应该没有。”
晚宁看向贵妃,笑道:“那正好,我一会儿去寻堂兄,让他顺路送我回去!”
贵妃想着这样也好,便答应了。
方姑姑立即让小内侍去传话,没过多久就回来传话说,慕大人已经在殿外的宫道上侯着了。
晚宁便和贵妃辞行,听着贵妃一番叮嘱后出了芙蓉殿。
…………
宫宴结束,文武百官和外命妇们都已散尽,慕晚宁和慕荀是最后出宫的。
二人跟着内侍一路走着,都没说话。
出了宫门,慕晚宁上了自己的马车,慕荀看她身影消失后才由南枫扶着上了自己的马车。
他新置办的马车不大,里边的空间更是有些逼仄。今晚他酒有些多了,虽然刚刚在宫道上吹了一阵冷风,可此时脑袋还是有些昏沉,一上马车就靠在车壁上昏昏睡去。
南枫等一众小厮也都上了马,围护在两辆马车周围。
一行车马平稳而行,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走得很快,眼看就要驶进慕府所在的吉昌坊,却陡然生了变故。
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一阵尖锐的箭气破空声,无数支冷箭“嗖嗖嗖”射来,铺天盖地得好似一张密集的大网,立即就有哀鸣声和马匹嘶鸣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凌厉的呼喊——“杀!”
特制的马车里面裹了铜,车壁十分坚硬,剑刃都无法穿透。
马车中的慕荀在听到箭矢钉进车壁声时,酒就醒了一大半。他猛地坐起,凝神判断了一番,掀开一条车帘缝隙往外看去,只见外面已经厮杀开来,鲜血四溅。
是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有二三十人,武功不错,招式狠辣,只怕是死士……
慕荀心一沉,下意识得就想到晚宁,她在后面的马车里,不知情形如何。
他随行带的护卫不过才二十几个,虽然都是好手,却也不能立即解决了这群黑衣人,若是拖延下去伤到了姑娘……他想都不敢想。
关心则乱,慕荀心中焦急,干脆掀开车帘,瞅准时机跳了下去。
一个十分警觉的黑衣人立即目光冰冷地扫向他,利剑也随之而来……
慕荀闪身躲避,回身时捕捉到南枫的身影,扬声叫道:“南枫,刀!”
正在迎击两个黑衣人的南枫听到声响立即回头,不知慕荀怎么冒险下了马车,有些不可思议的道:“爷,小心!”然后在击退一个黑衣人后将手里的刀抛了过去。
攻击慕荀的黑衣人攻势凶猛,让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时机。南枫的刀抛过来时,他已经被逼退了好几步。
黑衣人也看到抛来的刀,想挥剑荡开,却不料微微仰头的一瞬间,胸口猛地就中了一掌,等回过神去看,对面穿官袍的男子已经挥刀朝自己砍来。
黑衣人躲闪不及,胳膊被划开了一道。
慕荀眼眸一缩,发现这人虽然受伤却依旧毫不退缩,进攻的势头更猛,剑气如急雨,对准他每一处死穴。
他还一面执剑劈刺,一面扬声喊了道,“杀狗官,在这里!”
慕荀有些惊愕……这群人是冲自己来的?
可容不得他多想,有更多的黑衣人向他涌来,杀声四起,比先前更加激烈。再加上不知从何处不断射来的冷箭,慕荀的侍从根本抵挡不住,已经倒下去好几个。
后面的马车里,四骨听着周围不绝于耳的利器相接声,握紧了手中的剔骨刀,正在不停磨牙,身子紧贴车壁一角,只等晚宁一声令下就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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