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厉真正的凶残与入室伤人盗鱼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常山父子醒了,没了那有意驱使并以媒介引导的怨气加身,刘蟒并没有废多大功夫就把父子二人从深度昏迷中唤醒。
而对于常厉的存在,这家人明显都是知道的,就连那女主人听完之后也是震惊中带着难以置信。反观躺在床上的常山却是沉默不语,刚刚恢复清明的双眼中尽是悲伤与复杂。
“虽然我是个外人,但作为跟他直接交手的当事人,有句话我觉得还是需要提醒你们一下。”沉默许久,刘蟒淡淡道:“不要再想着去见他一面,以免再生意外,不值得。”
常厉的气门被废是他亲手所为,其本人应当是没有威胁了。只不过,他可是有师父的,若是迁怒常家这些人怕是很难收场。
“唉...”常山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这里的事我想已经告一段落了。”刘蟒抬了抬脚冲常涛道:“这回去的路怕是得麻烦常先生一下了。”
“应该的,应该的!”常涛笑道。
“对了,这房子你们最好短时间内还是别住了。晦气自然消散的时间长,最近这一两年之内还是换个住处吧。”
..........
成年人的世界是不需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的,正如现在这般,不光解决了返程的麻烦,身上带伤的目的也达到了。至于那佣金,已经转账给了刘蟒。
数目的话刘蟒一直绷着面子没有看手机,不过想来以这常家的家底,应该不会太小气。
“哇!这就是众家?”辞别了常涛,刘蟒带着乔阳终于是回到了自家院门前。
“怎么?”刘蟒看着墙边盛放的一株株腊梅微微一笑,果然到哪儿都不如自己家舒坦呐!
“好漂亮!”乔阳摸了摸大光头道:“我怎么觉着比那土豪一样的常家看起来还让人舒坦。”
“哟?你欣赏得来?不错嘛!”刘蟒哈哈一笑,毕竟都是二十多的青年人。既然决定跟这乔阳结交那也就没什么顾忌,嘻嘻哈哈的就带着他往里走。
“蟒子,这正月初几的就出门,今年看来生意得不错哟!”二人笑着,一个爽朗的男声传来。
“白叔过年好!”刘蟒冲那路过的中年男子躬身行了个礼,这人是附近邻居,打小看着他长大的,年初一有事儿没上门给人拜年,这会儿碰上了刘蟒赶紧补了个礼。
“哈哈,好好好!”白叔看起来有个四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身子魁梧笑起来中气十足。
“对了蟒子,你出去的这两天有个女孩儿来找过你好几次。那样子看起来貌似受了伤,应该是来找你办事儿的吧。”
“白叔您这大过年的不多休息几天?”刘蟒见他挑着担子,框里满满的尽是新鲜蔬菜,看样子应该是要拿出去卖。
“嘿,你懂啥。这几天的菜卖的价格才高哩!”白叔笑道:“你啊,白叔祝你今年生意好做,早点给你们家整个大媳妇儿进门。别学你爸,净整些有的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爷爷风水没埋好,他才走了歪路。”
“呃...”刘蟒有些尴尬。
“呸,算我说错话!”白叔打了自己嘴一下,笑道:“不说了,我先去卖菜。晚点儿顺便买点东西回来,咱爷儿俩整两口?”
“好勒,您先忙。”刘蟒笑道。
看着白叔挑着担子渐渐远去,刘蟒的那颗心升起一丝的惆怅。白叔大名叫白奇,外乡来的,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搬到了他家不远的竹林里盖了房子。
可能因为都是光棍的缘故,白叔跟自己父亲陈昌河走的很近,两人经常就着一盘子花生米就能喝到电视台停播。而在这种走动之下,白奇对于刘蟒自然也很是宠爱,有那么点视如己出的意思。
老爸因为那事儿走了之后,估计除了自己之外就是他最难过了。听其他人说,老爸走后的那几天他天天一个人喝闷酒,想来也是想着二人的以前黯然神伤吧。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小时候随时能把自己扛在肩上的男人,现在挑着担子的背脊也有些弯曲了....岁月总是如此无情呐!
“胖子,你能不能长期住这儿的考验来了。”
乔阳闻言一愣,道:“干嘛给我取外号。我哪儿胖了?我这是一身正气好不好!”
“等下用你那半吊子真气给我渡渡脚上的过期残毒,另外晚上整一桌子好的,要是白叔不满意,明儿你就露宿街头!”刘蟒笑着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
“唉!我本江湖好汉,岂能为...”乔阳叹息。
“我靠!两百万!”院里传来刘蟒的惊呼。
“啊?老板!十八个菜您看行不行!”乔阳蛮牛似的冲了进去。
............
爆竹声声年味儿浓,夜晚来临,众家小院之中菜香环绕,刘蟒与白叔乔阳三人推杯换盏间好歹是捡回来点儿过年的感觉。
孤家寡人的三个老爷们儿凑在一起,还别说,那种诡异的阳气聚集还真有点儿搭伙过日子的意思。看着白叔那略微有些花白的双鬓,刘蟒仿佛又看到了那死去老爹的影子。
也不知道上面的先人们无妻无子,这日子是不是也就这么一月一年的与他一般缓缓流逝。也许,自己也只不过是众家无数代中普通的一个吧....
喝着,笑着,醉着....
这一觉刘蟒睡得很甜,他梦到了自己挣脱众家枷锁,取了个漂亮媳妇儿还给自己生了俩大胖小子。
夫妻缠绵之际,他看到了那有些熟悉的黑丝,视线缓缓升起,那是一张俏丽并且满是柔情的脸庞...而在她身上,穿着一身飒爽的...警服...
警服?何子清???
“啊!”刘蟒猛的一睁眼,眼前摆着的是一张略微油腻满是胡渣的大脸。刘蟒“歘”的坐起身子,身旁的乔阳睡的正香,一嘴的口水似乎正讲述着梦中美事。
我特么!刘蟒一机灵...我竟然抱着这么个玩意儿差点做了个春梦???要死啊!
可自己见过的女孩儿算算也少,怎么会就梦到她了....难不成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加一?不,估计,估计是因为那身警服...嗯!应该没错。
看了看表,时间刚好。刘蟒缓缓起身换了身衣服来到院中,从水管中放了冷水给自己洗了把冰凉的冷水脸,河水冷冽,宿醉的酒意瞬间消散。
院中一米多高直径半米有余的石凳,是众家人清晨练气的打坐之处。在这上面不知记录了多少代众家人的曾经,刘蟒每当盘坐其上都感觉自己从来不曾孤独。
清晨的冷风习习,带来的不光是彻骨的冰寒,在刘蟒的视野里,那一点一滴如同星光般随风而动的灵气就如大地精灵一般在风中起舞,感受它、引导它、抓住它....刘蟒心平气和的开始了崭新的一天。
“吼!哈!”然而正当刘蟒陷入惯性陶醉之际,一声声暴喝突兀的钻进了耳朵让他不得不皱眉睁眼。
好嘛!只见那乔阳顶着个大光头不知啥时候来到了院中,那光着膀子拳脚如风的模样惊起了一阵灵气漂浮。
玛德,我好心收留你,你竟抢我生意....只见那被惊起的星星点点青色,竟跟随着乔阳呼喝间身体气息的变幻而缓缓朝他靠近,并一丝丝的落在他的身上消失不见。
这灵气虽然长得一样,但到你那儿就成了真气,到我这儿才是玄气!亲兄弟还特么隔墙分家呢。
刘蟒眼观鼻鼻观心,尽量让自己不被那粗暴的练气方式打扰,如此之下这院中仿佛骤然刮起了一阵偏瘫台风,原本缥缈的灵气忽左忽右不断变换着方向。
不大一会儿,乔阳那原本中气十足的哼哈声逐渐变得有些诡异,到最后,时而干吼两声都显得很是空虚无力....
就这么跟刘蟒杠了不大一会儿,乔阳那糙汉子脸就跟受气的小娘门儿似的,悲愤的吼道:“不练了!煮稀饭去!”
“哼!小样!”刘蟒嘿嘿一笑,自己可是日玄师,论招蜂引蝶,呸!论灵气牵引跟我玩儿?气不死你!
煮好稀饭之后,刘蟒气定神闲的下了打坐石,道:“好了,我练完了,时间给你了。”
“好勒!”乔阳放下热腾腾的饭锅跳下院子就开始抓紧练气,这眼看日头都快上来了,再不抓紧时间那口气儿都快散了。
“对嘛,哈哈!咱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你可不能跟我抢。”刘蟒脱下衣服也加入了练体的行列。
“嗯?这台词怎么这么熟?”乔阳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拳脚生风专心修行。
........
从一个人爱吃不吃,到现在两个人吹着滚烫的稀饭,院子里多出来这一丝人气让刘蟒觉得带乔阳回家是个不错的决定。只不过这修炼时间得规划一下,不能总欺负人家嘛。
“请问,众家陈昌河师父在么?”
哎哟?称众家!同道?刘蟒脖子一抬,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静静站立,门槛未迈貌似颇为客气。
“在的在的。”刘蟒放下饭碗上前二指贴拳走了个同道礼道:“不知同道临门有失远迎,早上好,吃了么?”
“客气了。”那人瞟了一看他身后的残羹泡菜微笑推辞道。
瞧这人身材修长五官冷峻,笔挺的鼻梁之下留着一道工整的短须,一身白色冬季长衫更是将他衬托出了三分飘逸,这要是年轻个几年铁定是个帅哥!瞧瞧人家,这才叫胡子嘛!
“里面请!”俗话说三观跟着五官走,刘蟒见这同道气质出众不由得说话也客气不少。
“乔阳我决定了!”
“咋?”乔阳抬起脸抹了一把嘴角残汤,那胡须之上竟沾着不少饭粒....
“现在你去把胡子给我刮了!”刘蟒鄙夷道。
“啊?为啥?”乔阳一脸茫然。
“不为啥,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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