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夫人!老爷!夫人!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
“快来人啊!姑爷回来了!”
“咱家姑爷回来了!”
端木徳淑、赵氏、端木老夫人、端木老爷子,端木二老爷子,所以在府里候着的人统统出来了。
荀故风是跟着摄政王的队伍一起回来了,走的时候,他还是去年冬天的状元郎,如今深秋时节,他已经是摄政王面前的红人,独揽摄政王手中一方大员,是摄政王重用的亲信,如今又在平定七王爷的叛乱中立了奇功,前途不可限量。
端木徳淑更在人群之中,前方是父亲和叔叔、兄长的寒暄,她站在母亲身边,目光动容的看着他,瘦了,但是更精神了,平安回来就好。
荀故风恭敬的回着长辈兄长的话,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娘子身上,两人相视一笑,便默契的移开目光。
端木府二房、三房、叔侄族里给足了荀故风脸面,端木瑞倒台,端木一族急需一个人撑起端木一族的荣耀,幸好……幸好天无绝人之路。
荀故风被缠的脱不开身,他迫切的想问问娘子最近怎么样?孩子如何?闹不闹人,她有没有想他,可惜,酒过三巡,从他回来日头正浓,到现在日落西山,还有人举杯相邀。
荀故风自然不能落了淑儿的颜面,也知道府中处境艰难,他走的时候各种弊端已经显露,府里这一年恐怕一场难熬。
荀故风一直客套到半夜,才找了个借口脱身,不胜酒力的被送到了娘子幼时听雨阁。
端木徳淑早已准备好了醒酒汤,打了温水给他擦身,房间里熏着淡雅的梅香,软枕浓涨,窗外树影沙沙,屋内温香暖玉,柔和的烛灯照下来,让奔波了一年荀故风,心陡然柔软开来。
荀故风握住淑儿忙碌的手。
“别闹,满身酒气,擦擦会舒服些。”
荀故风摇摇头,小心翼翼的将她白皙的手贴在脸上,顿时觉得心都安静下来:“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端木徳淑看着他,目光温和,柔顺的让他握着:“你更辛苦,你看我们这一大家,如果没有你,还不知道以后怎么过呢,我就更不用说了,能少了你。”
荀故风笑了,笑的将她抱入怀里,两人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再说话,仿佛就这样,已经足以天荒地老。
……
夜深人静,赵氏颇为感慨的散了发,这一年来她疏于保养,头发都有些白了,本以为端木家落魄在即,还好姑爷立住了:“哎,谁能想到雷家那孩子也有今日的出息,少不了是要封将军的。”
端木瑞心中淡淡,如果是上辈子艰苦的战役,他是要封王的,这辈子战局不显,他也挺多是将军,端木瑞望着窗外的月色,目光依旧浑浊,兜兜转转,谁也不能保证,有的一定能保住,谁能想到,他连尚书都不是!
赵氏走过去:“别总想不开了,女婿在他手底下做事那也是大势所趋,你就是心里不痛快也……”
端木瑞苦笑,他有什么立场不痛快,难道看着端木府毁于一旦,何况徐知乎还被封了摄政王,各地藩王清楚的一干二净,以后谁还治的了他。
端木瑞一时间不知道有女儿让他分着心好,还是看着他如今坐在无人能企及的位置,让未来像着不确定的方向好。
“你不那样想就好,时间不早了睡吧。”
……
荀府的院子小巧精致,被用心的荀夫人打理的十分温馨舒适,掩藏在花圃中的长椅,凉亭内的小巧水山,葡萄嫁下,绣了软枕的贵妃榻,还有长廊中挂的贝壳风铃。
明亮不大,但盆盆都有碗口大的花房,花房内古琴、茶盏,四面揭穿,无论是细雨如春还是冬雪皑皑,窗门打开,便是沁人心脾的小桥流水、垂柳小径。
端木徳淑抱着女儿稳坐在花房的暖炉旁,剥着烤的香喷喷的红薯,拿了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孩子。
七个月大荀宝宝,坐在小车上,头上绑着一个大大的蝴蝶花,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口吃进嘴里,开心的咯咯直笑。
戏珠看着小小姐,也忍不住跟着笑,她们小小姐真可爱。
“啊——”
荀宝宝学着娘亲,时间闭着眼张大嘴:“啊——”
惹的花房内伺候的人,纷纷掩嘴偷笑。
突然明珠急忙屈膝:“老爷……”又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老爷身侧的人,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每天来求见老爷的人很多,但能被带到这里的很少,明珠立即激灵的开口:“大人好。”
端木徳淑含笑的转头,神色温柔,眉目含情,下一刻便收敛一二,起身,问案:“见过摄政王。”她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夫君身边的人,没办法,其次从少年到现在,气势依旧不减。
端木徳淑随即看向夫君,目光又重新温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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