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大木,起床了!!!”大木?很久违的名字了。
梦里的声音如此熟悉又真切。
“大木,你再不起床,我可上来掀你被子了?!”不过几秒钟,我身上的被子就被无情地掀开。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那一瞬,我竟有些恍惚,一下子说不上话来:“这……你……”
“你什么你,这什么这呀!说好的今天早上陪我去看篮球赛呢,你看都几点了呀!”眼前这个说话咋咋呼呼的女孩可不就是那个在我还没有遇到他之前,每天都要混在一起的杜越么?
毕业十年了,十年里,我只见过她一次。
那是毕业后的第二年,她家里给她安排相亲,认识了一个比她大一岁的男孩,他们互相看对了眼,她便千里迢迢带着她男朋友从南城来找我,说我看人眼光准,人群里顺便一捞就捞到了沈星凡这样的绝种好男人,就非要让我帮忙掌掌眼。
为了见她,我还不小心丢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这也算是后来,我进入外企工作的一个契机了,那时,她还标榜我能进外企还多亏了她。
只是后来,我进入外企后,工作忙到飞起。她呢,如愿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幼儿园老师,整天被一群小屁孩折腾。我们俩甚至因为彼此的工作原因都没能去参加对方的婚礼。
后来的后来,只能通过朋友圈对她现在的生活得知一二。曾经很想她,想到我们过去没心没肺的好时光,拿起手机发一条信息给她,却不曾想曾经好到穿一条裤子的我们,再时隔几年之后,聊天内容竟是满屏的尴尬。
失落,我安慰自己,许是她有了孩子,也成熟了,心思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大概是害怕,害怕感伤怀旧的人只是我自己;害怕我在她心里也许早已不值一提……
她过得好便好,又何必要在别人心里找存在感。这样安慰自己,却还是有些难过,因为毕竟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闺蜜。
再次看到她,看到她曾经那个鲜活的样子就这样意外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有些不敢相信,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闭上又睁开,她依然在我眼前,正一副不耐烦地表情看着我。
这是梦吗?为何如此真切?我问我自己。
我环顾四周,然后笑自己明明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怎么还幻想自己能穿越。这可不就是梦吗?我正躺在曾经趟了四年的大学寝室的床上。
斜对床的许颜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就算在我的梦里,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爱睡,蓝蓝和霜霜早已不见踪迹,一定又是去图书馆学习了,还真是现实生活中的样子。
“喂,你干嘛呢?发什么愣啊?你快点,还有半小时,比赛就开始了!”杜越开始急躁起来,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扯着我的手臂好让我立马从床上起来。
“哦,什么……什么比赛?”做个梦还要参加比赛?我心想。
“你失忆了?昨晚你不还兴奋得跟什么似的?给你十分钟,快点!”她白了我一眼。
我缓了缓神说道:“不用十分钟。”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现在就走!”我寻思着反正在梦里还不是我想干嘛就干嘛,也不用在乎什么形象了。
“走啊,干嘛呢?不是说来不及了吗?”我回头看着呆在原地的阿越,此时的她一定以为我疯了。
“你你你……真的连脸都不洗洗?你确定?”她话音未落,就被我一把拉走了。
“大木,你没事吧?你还穿着睡衣,你有没有穿bra?”杜越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没事,我胸小。”话音刚落,突然肚子咕叫了一声,我停着脚步,皱了皱眉心想怎么梦里还会肚子饿。
宿舍楼出来的那条街上还是跟以前一样遍布着各种早餐店,我随意扫视了一圈,那不是久违了的杂粮饼么?
我一个健步飞奔过去:“老板,一个杂粮饼,加蛋加里脊,不要香菜。”
恩,还是那个味,正欲走时,老板拉住我说:“同学,你还没给钱呢!”
怎么梦里还要给钱?
“那个我没带钱,支付宝微信可以吗?”一摸口袋也没带手机。
“什么支付宝微信?你疯了吧?”身旁的杜越再也看不下去了,顺手把钱给了老板,连连陪着笑脸。继而又转头问我,“支付宝我倒是知道,但你买个杂粮饼也不能用支付宝啊,还有微信是什么鬼,大木,你可不要吓我啊,怎么才一晚上,你就疯了?”
唉,我叹了口气,怎么做个梦连年代都分得这么清楚。一路走过去,发现大家都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杜越许是觉得丢脸,便开始拉着我跑起来。
“你跑什么啊……”没跑几步,我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来。果然连做梦,我跑步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弱。
“就你现在这鬼样子,我肯定得拉着你跑啊,你没发现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吗?待会到球场你可理我远一点,不要说我认识你。”她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你放心,现在可是姐姐我的精神世界,还不是我想干嘛就干嘛,别人想看就看吧,反正又没有什么影响。”我骄傲地说道。
“姐姐,你没事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豁达?你不是一向最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吗?”
“那是以前,现在可不同了。”我朝她笑了笑,“说吧,你想把杨恩越怎么样,我帮你。”我对她挑了挑眉,夸下海口。
“我谢谢您了,大可不必,不过杨恩越是谁啊?你说你今天怎么这么让人瘆得慌。”杜越皱着眉,越发嫌弃地看着我。
“杨恩越你都不认识,那你拉我看什么篮球赛?”转念一想,这是在梦里,我又何必追求逻辑的缜密性呢。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哎呦,我要去看谁,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问?”她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
“阿越,”我突然认真起来,“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想你。”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我先走了。”她撇下我独自跑起来。
“你等等我啊!”
打闹间,我们已经来到了通往球场的那条路上。
十年了,球场还是那个球场,而人却只能在梦里相见。
依稀记得大二刚开始那会儿,我跟杜越总是来球场看帅哥,信息学院有几个帅哥球打的特别好,每次来看球赛总能看到他们,我跟杜越就打趣说一人分一个帅哥,杨恩越是她的,他们俩的名字里都有一个越字,而江树就是我的,因为树木总是要在一起的。
对了,我叫林木。
杜越心情:昨晚说带她去见范雷,她明明很兴奋,怎么睡了一觉就全忘了。这林大木也太不靠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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