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哥。”
“成三哥。”
李成达也是笑着与众人打了招呼,看见他,齐威和薛一凡也是走了过来,齐威上前拍了拍李成达的肩,笑道:“兄弟,这一个年没见,你倒是吃胖了不少,等跑完这趟,我和老薛也上你家去,尝尝弟妹的手艺。”
听着齐威的话,李成达自然是满口答应,其他几个年轻些的一听这话,也是纷纷嚷着要和齐威一道去成三哥家看嫂子,只被齐威没好气的挡了回去,一行人正嘻嘻哈哈的闹得正热闹,就听薛一凡咳嗽了两声,齐威便是收敛了玩笑,向着李成达招了招手,与其道:“兄弟,你过来。”
李成达见状便是与齐威,薛一凡一道进了里屋,李成达只开口问了句:“大哥,咱们这趟是要往哪里跑?”
齐威与薛一凡对视一眼,见薛一凡点了点头,齐威方道:“兄弟,咱们这趟不比上次,哥哥要先和你说个明白。”
见齐威的面上十分难得的显出几分郑重之色,李成达当下也是收敛了神色,沉声道了句:“大哥请说。”
“咱们这趟要去的地方,不是别的,而是丰州。”
听着齐威的话,李成达微微蹙了蹙眉,“去丰州?”
“是,兄弟你应当也知道,丰州那边还在打仗,自古以来战地什么最精贵?那自然是粮食,哥哥刚运来一大批粮食,咱们押送过去,准能得一大笔银子。”齐威的眼瞳闪闪发亮,似乎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已是进了自己的腰包。
“成三兄弟,我与齐威商议过了,这一趟若走成了,咱们分你二十两银子,但需你自个考虑清楚,前往丰州一路都是山路,人辛苦自是不提,最要紧的是丰州的农民军还在和朝廷打仗,风险自然是要大些,所谓富贵险中求,便是这个道理。”薛一凡的眸子里透着一束精光,与李成达徐徐出声。
李成达的面色倒一直是沉稳的,既不曾因听见那二十两银子而面露喜色,也不曾因山路与打仗而露出退怯之意,他心中思索片刻,便觉得此行可走,当下便是果断道:“大哥,薛先生,这一趟咱们可以一试。”
听见李成达的话,齐威当下就是笑了,与薛一凡道:“我说的怎么样,我这兄弟可是个有胆识的人,瞧瞧,被我说中了!别说区区一个丰州,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兄弟也敢闯!”
听着齐威的话,李成达便是淡淡笑了,薛一凡的眼中也是露出几分笑意,只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赶紧准备,等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出发。”
李成达点了点头,也不耽误工夫,当下便是脱去了外面的棉衣,开始带着一干人押货,这一趟他们送的是粮食,自然格外沉些,李成达素来能吃苦,只带着头将粮食一袋袋的装上板车,并用绳子逐一捆个结实。
李成达几乎一夜不曾合眼,到了天麻麻亮,所有的粮食都已装好,李成达的眼底蕴着血丝,只舀起了一瓢水扑在了脸上,正值冬天,那凉水寒意刺骨,只将李成达冰的打了个激灵,困意倒是消退了许多。
“出发!”李成达喊了个号子,身后的那些兄弟便都是高声应了一句,几十辆板车浩浩荡荡,向着丰州的方向行去。
如齐威所说,这一路都是山路,比起上次押送干货前往璂州时更是要辛苦许多,李成达一行人风餐露宿,山路崎岖,时常一天下来也见不得一个人影,每日饮食也不过是随身携带的一些干粮,李成达离家时,娇娇为他准备了许多腊肉,都是切成一片片的,留着他带在路上吃,李成达素来豁达,倒不会独吃,只拿出来与兄弟们分食,那些腊肉没几顿便吃完了,接下来便是啃馒头,喝凉水,夜里也是随意找个避风处歇息,若是天晴还好,赶上雨雪天,那更是饥寒交迫,几日刚走下来,大伙儿都是苦不堪言,几个年轻些的更是免不了要抱怨,只惹得齐威时不时的咒骂几句,李成达平日里虽爱说笑,可干起活来却是十分牢靠,一些脏活累活也都是他带头去干,有时遇见些十几岁的小兄弟,能搭把手的他也会去搭把手,时日一长,更是得了兄弟们的信服与敬重。
这一晚,一干人押着粮食又是攀上了一座山,李成达看着兄弟们实在是没了力气,便是与齐威商议了几句,带着众人寻到一处破庙,先是将粮食安置好,一行人方才四下里散开,在庙里各自歇息,未过多久便听得呼声震天,大伙儿都是累得很了,这破庙虽破败,但好歹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一干人都是睡得十分香甜。
薛一凡小憩了一会儿,担心那些粮食,总归是睡得不踏实,干脆起身披上了衣裳,刚踏出庙门,就见门槛上坐着一道身影,他的肩头宽阔,身形笔直,虽是一身布衣,可在月光下竟是透出了几分难言的气势。
薛一凡心里一怔,几乎在瞬间便是认出了李成达,他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终是向着李成达走去。
听见身后的动静,李成达回眸看去,见是薛一凡,遂是道了句;“薛先生。”
“成三兄弟,你咋没去歇息?”薛一凡在李成达身边坐下,出声问道。
“我在这看着货,这边山形复杂,说不准会遇上山贼,夜里有个人看着,多少踏实些。”
见李成达与自己想到了一处,薛一凡便是点了点头,劝道;“你这一路花了大力气,还是赶紧进屋眯一会儿吧。”
“没事,小赵一会儿来换我。”李成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一双眸子在暗夜中显得格外黑亮,仍是留意着外间的动静。
“好,那咱们就一起守,多个人多双眼睛。”薛一凡拢了拢衣衫,与李成达开口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闲话,李成达道了句;“薛先生,成三想请教您一件事。”
“成三兄弟,有话直说就是。”薛一凡的声音十分和气,只让李成达不要与自己客气。
“这些年,一直听说丰州那边不太平,有农民军作乱,可究竟是怎么个不太平法?那些农民军又是些什么人?”李成达微微蹙眉,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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