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北宫圊的只是左手,同一时间右手掌中翻出一方黑鼎,抓住鼎脚奋力砸向地面。
嘴里头骂声未绝,一连串幻影般的动作已然完成,第三角度肉眼观察只见原本被动防守,两颗不同颜色蛋壳包裹的二人,眨眼不到化作参天巨鼎,还是沉入土层大半的鼎身。
接着便如天塌般的黑影一闪而没,原地陆沉目视不见底,往四面八方扩散的大地如沙浪一般翻滚远去。
天地间一声古朴如铜钟闷响的巨声极远处才归于可闻状态,奇异的是这般强力碰撞竟然没有能打碎这片小世界的虚空?
全力蓄力的北宫圊哪里会想段德横来一下?玄界护住周身本就是巅峰修士基本做法,巅峰修士也很难一次性攻破他人玄界的。
即算是攻破,外边看似就在这里的本体,实际上玄界中主人动念可以出现在其中任何地方,思维有多快本体就有多快。
段德蛮横破界抓住本体一气呵成,顺带还在咒骂自己!
一心运转功法道韵,准备大神通的她被他抓住瞬间,便被打断施术不说,心中的骇然可想而知,这时候面对的可是神级高手!天知道是不是对方?
来不及炸刺,来不及压下施术的反噬,来不及看清眼前方发生什么,更来不及出声惊呼,整个柔韧躯体被巨力横着拉成对折!
娇俏左耳撞在自己左侧小腿上传来的嗡响让北宫圊头晕目眩,身体的极限拉扯加上施术中断的反噬,不需胃部收缩,满嘴浓稠鲜血飚射而出。
跟随而来的便是更为难受的刺音袭体,连串突然而至的打击让北宫圊防御几近为零,好在段德瞬间也是反应过来,自己怕是好心办成坏事。
此间也顾不上太多,更来不及顾虑其它,直接搂进怀中,缩成一团,次音波拂过肉身,让段德如在水中,一身爆炸般的筋肉水波荡漾般蠕动。
无极鼎被拍砸下来直接作用在他后背,好在一开始便算计过,自己那一砸就是巧力将身下泥土岩石震成松软沙土。
此时如乒乓球般连鼎带人一块儿砸入地底深处,随即而来的狂霸魔道法则经过无极鼎过滤,已对他伤害有限。
一击,仅仅随手一拍而已!
咔咔细碎骨裂声尤为刺耳,暂时失聪的耳膜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体传来的声音,脑子并没有被这措不及防的打击弄当机。
这时候决不能等待那家伙的查探,或许,他不用查探也能知道一击没有尽全功,再补一击,自己二人必死无疑,这个神级高手不是一般的神级!
犹记得北宫圊带上自己制作的辅助装备,可以在虫魔族神级战场浑水摸鱼一阵,可这种强度的冲击?
遁地!段德借助强横的冲击力,整个身躯卷成球状,护着中间的北宫圊急速遁离,再想窥视恐怕比这次更难,那只是能逃走的后话,现在么,吃奶的劲儿使出来跑路就行。
“唔?何物伤我指掌?竟然跑了?晦气!两只小杂鱼都能跑了去,早知如此便让他们近些再出手,罢了,罢了,这份苦差事莫处纰漏便行。”
黑暗中的低喃过后,又一次陷入永寂的黑暗。
段德智慧不高,却有几分急智,倒是看出此人活动范围有限,一门心思的逃遁倒也让他钻了了空子去。
本就刚入此人感知范围不远,借力使力速度极快,神级高笃定一击必杀的,也没准备什么后招。
拍得手心一疼,方才察觉,察觉时段德只在地底留下一连串幻影而已。
“放开我!死蛮子!老娘快被你揉成一团了!”
说话是不可能的,好在修士能神识交流,咳咳,段德只顾跑路,他那强化三倍的肉身是高大威猛,可卷成刺猬般,所余空间也是极为有限。
本就高挑的北宫圊也不是娇小的拇指姑娘,这会儿明显出了那大能的感知范畴,这货还是埋头跑路,也没能顾及中心的软肉是不是舒服。
“额,噗~~~”
地底,暮然刹车的段德图遁术难以维持,轰的一声撞出偌大一个空间,接着便是痛快的吐血声,卷缩的身子释放开来。
一团柔和的白色亮光照明着这个撞出来的水滴形空间,段德哇哇逼出体内淤血,借着北宫圊这个冷光灯泡的光亮看着自己痛处。
“嘶~~~特娘的,真疼,截天机你这没卵子的混球!”
左手暗金骨骼清晰可见,上边虬龙一般盘绕的粗大血管突突直跳,那些粉化的毛细血管断口处倒是被远离封住。
后辈排骨和脊椎骨靠外侧的已然粉碎,皮膜筋肉翻卷如烂肉,密密麻麻的裂纹布满尚且靠源力粘连的主骨,内脏很大一部分都是靠源力维持原状,实际上已经化作烂泥。
多久没有这种稀烂的感受了?有那变态级的恢复力,段德可以不顾及身体破损程度的乱玩,疼痛感也远不及此时。
不受伤不记得,现在伤势颇重,一时间狠意充满胸膛,连串国骂招呼过去。
“你疼?老娘差点被你当场拉断成两节!”
再看北宫圊,一身绝美裹身裙装腰部放射状消失诺大一块,下可见美妙胯部,上可窥得半抹雪腻。
中间部位一只明显的爪子印,乌青肿胀,渗着丝丝血迹,站立的姿势仍然挺俏,可明显有些歪,估计脊椎损伤也是不浅。
段德举着爪子转身在含怒的美眸前晃荡,略有苍白的脸抽了抽,目光被某些打眼的玩意儿勾了过去。
“你这婆娘,典型的猪队友,还没对上敌人,差点把我刺成筛子,你是什么级别?我就在你身边啊,伸手可及,你能考虑下我的感受么?”
北宫圊本就看到凄惨无比的段德有些过意不去,段德这么一说方才记起自己当时的作为,到这个程度,临战身边基本上都是同一级别的队友,习惯成自然,紧急时刻自然是按照习惯来的。
“你不是号称肉身修者界第一无二么?我哪里知道?再说,再说你不也没事?这手是你自己破我玄界造成的,难不成还能赖上我?”
段德目光随着北宫圊说话荡起的弧度而动,嗯,他就是故意的,这婆娘,欠收拾!
“说你猪队友一点都不抬举你,那一巴掌就算你能硬抗下来,你想过你还能还手么?还能跑路么?好歹也算是打到北宫家家主位置的,靠裙带你们家也没这条件。”
北宫圊显然不服,大能最重要的法则攻势都让无极荒鼎挡了去,他们承受的尽仅是最直接的物理攻击而已。
北宫圊不是想不到,那鼎她也挡过,当时自己手都脱臼了,只是段德不知道而已。
可现在扯皮啊,哪里能放弃自己的有力证词?
“屁!挡都没挡,你怎么知道我挡不下来?本宫可是能与半仙级斗上几回合的大高手!坏了事儿还找理由!”
段德懒得与她继续争辩,狠狠剜了一眼露出更多的半球一眼。
“球大无脑!”
随即草草处理自己伤势,后遗症,道伤什么的,段德从不担心,哪怕没有那可怖的恢复力,源力的妙用不惧这些。
“死蛮子!小心看瞎你的狗眼!哼!老娘就是大,如何?有色心没色胆的玩意!”
段德闻言一怔,随即苦笑着继续背转身忙活自己的事,这么明显的邀约,换做以前,只要自己三条腿儿没骨折,定是扬抢跃马,直接按倒了事。
只是,矫情就矫情吧,碰不得,碰不得啊,免得后悔,段德生硬的用源力粗暴复位自己不再岗位的筋骨。
一时间密闭空间中密密麻麻的骨骼咔咔声响起。
北宫圊自己春光外泄哪能不知道?女人对男人目光的窥视本就极为敏感,何况面对面的距离?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任由他窥视,甚至巴不得这货霸王硬上弓,这种情绪很危险,正如段德警告她的话一般,只是自己偏偏就想飞蛾扑火。
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心里,段德转过背复骨疗伤,北宫圊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也不清楚是女人本性作祟,还是真就委屈,眼泪不听话的簌簌而下。
今天临战的表现对她来说没有误差,段德不再的话,换做他人相随,她也会是这般做,哪怕最终不敌死于那处。
她不像段德,算计那么多,战必上,上必果,生死间多靠天意,方能念头通达,勇猛精进。
人与人之间的理念差别巨大,看事对人都一样存在这个定律,只要自己觉得对,那就去做,他人的看法终究是他人的。
可她也不蠢,并非活腻了寻死,段德尖锐的抨击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回过头一想,却也是最佳的选择,至少她现在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就是无声的证明。
起始无声,转而嘤嘤抽泣,女人,不管能力大小,泪腺从不退化,说来就来,不需要太多,一字之差便可引动。
速速整理伤势的段德可没把自己揣测当做真理,万一中间那货只是仓促不能动弹,稍作安排便可离开,他们这时候可是黑夜里的明灯。
要知道,这世界除了三个活物,或许中间的魔族不止三个,但段德假若只有三个,有个可以完全屏蔽魔族感知的空间在,段德不喜欢赌命。
故而也没想布阵掩去行踪。
“嗯?我屮!你,你好歹也是超一等家族的家主,我又没怎么着你,你哭啥?丢不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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