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给陈牧的信中说,敦煌东城的地皮即将售罄,可是价格却很不理想,还不及首次竞卖的三分之一。
含香认为这是一场灾难般的竞拍。为了及时止损,她决定多留一些地块,等将来形势转好再卖。
除了地皮的事之外,含香没在信中提起任何负面信息,并在信中用小媳妇的口气叮嘱陈牧注意安全,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一切尽在掌握。
可从保密副局方青处得知,此时含香的压力并不小。
她毕竟还是太年轻。陈牧、瘸子、张邯这三个人都不在敦煌的时候,她有些缺乏主心骨,因此做事谨慎了许多。
方青提出自己的担忧,他说,含香作为军方主管,不能懦弱和退缩,否则容易招来祸患。
方青的来信中并没有实质内容,对于他的担忧,陈牧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陈牧觉得,方青有些小瞧含香了。
——
瘸子雄心不改,这次出征带上了大量金银和火药。
路过龟滋镇的时候,他就搜刮了不少东西,不过那里毕竟是马遵的地盘,他还知道给钱。如今来到拨换城,瘸子开始大肆掠夺式购买,强买强卖。
用陈牧的话说,花更少的钱,办更多的事。
可瘸子的行径却惹得当地商人颇为不满,渐渐的市场冷落。
市场上没有人做买卖,瘸子就跑到住宅区。拆民房,抽取木料,制造云梯。
当然他不会拆有人住的房子,而是因为战争丧命后者逃亡之人的房子,还有原来的土蛮王宫。土蛮王宫被他用燃烧弹烧过一次,可还是剩下不少可用之材。比如那双人抱的大柱,虽然表面烧成木炭,可是把表面锯掉,里面还是好的。
瘸子制造的云梯不是简易云梯,而是那种带轱辘的攻城塔式云梯。他只是先生产一些零部件,到了敌方城下再组装起来。战斗结束之后再把云梯拆开,方便运输。
他带来不少工兵,工兵们日夜奋战在生产线上,第三门大炮已经进入实验阶段。不时传来的隆隆声,让当地百姓觉得心慌。人们没听过那种声音,总以为是要天塌地陷。如果只是有声音也就算了,他们还总能看到火光。大火冲天而起,看得人心惶惶。瘸子发现燃烧弹很好用,他已经准备了将近二十颗。
瘸子的兵依然在不断增加,增加了多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陈牧觉得瘸子是在装傻,他一定是担心报数之后,又被陈牧抢走。
面对瘸子的种种强横举措和诡谲伎俩,陈牧表示不轻易干预。他更关心孤寡老人和失亲儿童的安置问题。
可瘸子却说:“出来打仗,不是出来当菩萨的。”
陈牧说:“哪怕是假仁假义,也要装出个样子来给大家一些实惠,否则良心过不去,晚上做噩梦。我已经在当地筹备纺织厂。纺织厂里有些挑线的轻巧活儿,老人孩子也能干,让他们有饭吃。”
——
这次打拨换城之后,梁军态度十分强横,对待土蛮王室也足够很。
本以为能震慑一下土蛮西边的两个小国,可他们却一直没什么动静。派使者去劝降,他们也不认真对待,甚至勒令驱逐。
对于这种冥顽不灵的小国,陈牧实在有些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
难道是想战斗?
真不知他们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或者捂住了耳朵。
这时冯飞马走了进来,在陈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原来大石城和蔚城已经形成联盟,并且开始联络阿兰朵,打算共同对抗梁朝的军队。
陈牧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把曹监军请来,我要商量出兵的事。”
上午邀请曹圣,可是下午他也没来,后来听说曹圣带着一名西域美女,在思乡河畔观雪。
到了晚上,曹圣才溜溜达达来见陈牧。
“曹监军好心情啊。”陈牧口气略显冰冷。
曹圣一笑:“是不是着急了?”
陈牧点了点头。
“急什么嘛。”曹圣心情放松地坐下来:“张云龙已经改变了计划,估计他此时距离大石城不会远了。这次让他卖卖力气吧。等他拿下大石城,两个小国的联盟便算是瓦解。也不必担心阿兰朵过来支援了。”
陈牧笑了:“那我们应该策应一下张大都督,尽快攻打蔚城才是。”
曹圣点了点头。
——
张云龙还在乌兹镇安排设置都护府的事,后来把师部和第一旅留在乌兹镇,他亲自带领第二旅、第三旅赶往大石城。
据报,张云龙距离大石城还有三天的路程。
三天时间,差不多够瘸子赶到蔚城,即便不与蔚城开战,只要兵临城下,就能保证蔚城之敌不会去支援大石城。以达到策应张云龙的目的。
瘸子的部队在外面集结,陈牧问瘸子:“公孙雄、公孙吉表现如何?”
“凑合。”瘸子看起来兴致不高:“我认命他为独立团都尉长,给了他300个人。这次打拨换城,他们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也不拖后腿。”
陈牧想了想:“有没有必要把公孙雄、公孙吉分开?”
瘸子抬眼看陈牧:“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不合财’?”
陈牧点点头:“公孙雄应该是一个猛将才是。可公孙吉却很沉稳,有公孙吉在身边,公孙雄的“猛”发挥不出来。可公孙吉也是一员良将,他总在公孙雄手下,也会受到压制。不如分开,或许都能更好。”
瘸子没说什么,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看样子他是去安排了。
马遵情绪不高地坐在陈牧的旁边,显得有些颓废。
陈牧知道马遵现在压力很大,因为现在阿滋蔓王室对马遵很不满意,一些长辈明面上就敢指着马遵,让马遵觉得抬不起头来。
“马遵阿卡,叫上你家族里的一些重要人物,咱们去城北狩猎。”
马遵略显疑惑:“冰天雪地的,有啥好猎的?”
陈牧瞥了他一眼:“没有猎物,你可以猎人。”
马遵明白了陈牧的意思,可他却不打算那样做。
被负罪感笼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
看来在他自己也觉得看不清未来。
陈牧觉得马遵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于是道:“天下最不好管的就是人,无论你做上什么样的高位,总会有人挑战你,包括皇帝。
面对各种各样的挑战,皇帝们表现出各种不同的状态。
有的强横,强横到头也就成了暴君。
这也有的人怀柔,到了后来成为一名仁君。
无论是暴君还是仁君,其实都能把国家稳定住。
都说暴君亡国,可是秦始皇、汉武帝这样的暴君治理国家,国家并没有灭亡。
你说,这说明什么?”
马遵抬头看着陈牧:“你是说我想得太多,却没有行动。”
陈牧继续道:“你总要有个主心骨,如果你自己都拿不定主意,没人帮得到你。我现在需要你一个表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想让自己过得快乐,你就当一个暴君。如果你想让别人快乐,你就当一个仁君。”
“那陈牧阿卡觉得我适合当什么?”
争霸从死守城池开始/book/9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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