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上苍穹画心月》五十一 偶遇算卦先生

    “老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占算运数,卜卦命相…占算占算…”一头发花白,长白胡须,约六七十岁的老人,沿着京城街市,闲游间口中念念有词。
    老先生背着小小的竹篓,竹篓里放长长占算竹签。他弯曲的背部像驼峰,走起路来晃晃悠悠。那苍老瘦削的面上,一双眼睛烁烁有神。
    心月轻飘的步伐,双眼无神行走在街市上。在南生面前剪断青丝,发了誓言绝裂。好比失了人生的意义,堕落深渊般的绝绝。
    她独自出了南王府,漫无目的来了街市。眼前繁华的热闹,与她无关。她不知去向哪里?该往何处?…那暗中对她指指点点的行人,她也漠不关心熟视无睹。
    “占算占算…”老先生口中不停,当心月经过身旁时,他深邃眼眸望住她,止步口中道一言,“少夫人请留步。”
    心月听声驻足,涣散的眼神望向老先生。老先生手挼白须,话语深意而道,“观少夫人面相,此生有情劫啊…”
    这一言看似随意,一下子却击中了心思。心月浑身一颤,忽而来了兴趣,探问口语问道,“先生怎知有情劫?…这情劫该如何解好?”
    老先生看看四周,引领她至一僻静处,观心月面相半晌,思忖着道,“少夫人,老生只知少夫人有情劫。但如何破解劫数,还看少夫人情缘深浅,天意是否扭转乾坤。”
    深奥难懂的解答,心月如坠入云雾。但大意明白些许,无非是看天意定。心月失望着点点头,道谢一声,“多谢老先生点醒,凡事顺风而行为好。”
    “当看透情爱,看破红尘之时,一切皆为虚无,也并是不重要了…”老先生淡淡一笑,似穿破凡尘世俗般,达至最深境界一语。
    不待心月领悟,他转身一方行去,又口念那句,“老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占算运数,卜卦命相…占算占算…”…
    心月呆怔了半晌,又追随老先生步伐。只见前路一个女子,拦下了老先生,许是要算卦的。
    那女子身姿,看着似眼熟。而她的面容,令心月很吃惊。如果不是她粗布旧裳,心月会错当她是梅安。
    这时候一个瞬间,心月仿佛回到了百家镇,一棵大树下的女子,曼妙纤高身姿难忘。又一个闪晃眼花间,梅安同样身形闪现。
    太神似了!…心月心中称奇。世上居然有同身材,形似相貌之人。她强烈的好奇心,脚下步子移动着,往那女子和老先生的方向行去。
    “哎呀,姑娘面相暗沉,浊气环绕之。这,不妙啊…姑娘劫难在即,恐有牢衙之灾啊!”老先生观着女子面相,不禁大惊失色言出。
    女子听言大惊,倒抽一口冷气,吓的后退两步。心月正好赶上听见,心中也不由略震惊。
    “老,老先生,何出此言?”女子缓神半晌,结巴着奇怪问。
    这算卦的女子,并是百家镇的景兰。她本来京进批布货,正好行此处见了算卦先生。想起发生许多不可思议事,又被慕兰庭盯上追查。想算算自个运数境况,未料到老先生一言,差点让她昏倒过去。
    “唉,姑娘许是被晦气缠上,这劫难必受之…”老先生摇头叹气,但又话锋急转,“不过,好在有贵人相随,受苦受难后,也能得以化解。”
    听最终可化解劫难,景兰轻拍自个胸口道,“如此说来,还是有解…老先生言劫,可吓死我了…”
    老先生一笑,未回应她,只看向一旁的心月,“少夫人怎又跟随而来?还有何事么?”
    “无事无事。”心月连连摆手道。被这一前一后占算,闹的是心里乱哄哄。自个是情劫,女子是劫难。反正都是必经劫数,只靠老天爷定夺了。
    景兰听老先生与之问,这才打量起心月来。又想起未付银票给老先生,从包袱中掏了皱巴巴的银票,恭敬样递给了老先生。
    “占算占算…”老先生意味深长眼色,看了心月和景兰一眼,自顾自转身而去,他的声音飘至远。
    “姑娘你,你可是百家镇来的?”俩人望着老先生走远。心月忍不住问景兰道。
    景兰听言一愣,似很惊讶的样,一番细思量道,“是啊…请问你是?…”……
    看景兰的样,应是记不起似的。心月提醒她道,“姑娘的纸鸢挂树上,是我帮你从树上取下的。许是时日长了,姑娘记不清了。”
    “哦,是有这回事。经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真有缘啊,京城也能碰见。”经心月提示,景兰恍然笑,歉意道,“我这记性差,许多事尽数忘。莫怪莫怪。”
    “但,看你这装扮,不像当初的模样了,是已嫁人了吧?这么贵气衣装,是嫁了富贵人家了?”景兰又一番细打量,八卦的样子笑探问。
    提及嫁人这事,心中不免触痛。富贵是富贵,可惜嫁了个花心人。心月压抑住伤感,只平静回着道,“心月嫁了南王府的南生。”
    “哎呀,嫁的好哇!多少女子想嫁南公子,还嫁之不成。少夫人怎不见开心呢?”景兰羡慕的神色,又见心月淡然,一脸疑惑望着她。
    “不提也罢。”心月摇摇头,不愿述伤心。这块伤疤若一揭,好似伤口上撒盐,疼痛自知。
    景兰不免尴尬,不由扯开话题,急着开溜道别,“心月少夫人,景兰还有事儿,日后再叙啊。”
    她离开时仓促样,像是惹了个麻烦。心月眼望她的背影,立在原处若有所思……
    心月回往南王府时,天色已渐渐暗了。路途之中,身后不知何时紧跟一女子。那女子衣着干净整洁,看似与常人无异,只是举止总感觉怪怪的。
    心月一边回头望,一边加快了步伐。虽是京城夜市人满为患,可这莫名其妙遭了尾随,心中总有一丝不安的感觉。
    “呸,贱妇…”一声辱骂入耳,随之一口唾沫,如雨珠落上身。心月恼怒回头,见那女子阴沉脸面,眼睛恶凶凶盯着她。
    女子疾恶如仇般,与她为敌的架势。心月生气望之,发现女子似不太正常,未与垃圾人计较。匆匆忙忙的步子,赶紧甩开陌生女子,往南王府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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