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不远处的窗棂上,还亮着灯火,随着尤晴的一声尖叫,灯火开始移动,自向河湾里汇来。
尤晴满口牙齿捉对儿打架,吭吭哧哧了半天,说出的话来,却是颠三倒四,不清不楚。
“救命啊!救命啊!”
“公子,尤晴姑娘,公子出了何事啦?”
岸上的张昂伴当杨九郎,听到尤晴惊呼,不由一惊,忙举着灯盏朝河湾处晃动,嗨!眼看情况紧急,杨九郎丢了灯盏,一个纵身,跃入河中,接着“嗵”的一声,一跃而出,稳稳落在船弦之上,压得小舟不住的摇晃,船头亦吃力向下沉了一头。
“死了?就这么死了?”杨九郎喃喃自语了一句,心中一股愤懑之气,心乱如麻。“凶手是谁?是谁杀了公子?”杨九郎一脸狠戾之色,一手揪住尤晴的前襟,厉声喝道。
尤晴吓得半死,看着眼前青衣灰帽的小厮杨九郎,他竟敢如此对我,尤晴惊恐万分,指了指河面,颤抖着声音说道“奴家……奴家哪里知道啊……这人自水里冒出……杀了公子,又跃入水中……都没看到那人长相,我连他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
诡异气氛之下,月色朦胧笼罩着河湾,小舟上,张昂的尸体一动不动,杨九郎知道,凭自己多年的经验,一看便知,刺客下手很准,直刺心脏,张昂此时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风吹来,吹得荷叶不住摇晃。
“来了……他又来了……”
尤晴惊慌失措,嘴里惊喊着,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嘴里胡言乱语着。
“住嘴!”
杨九郎一个耳光上去,尤晴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无比陌生的小厮杨九郎,又惊又恐,自己好歹是张昂的女人,你杨九郎再得宠,终究不过是一跟班而已,怎么敢,此时尤晴被其扇了一巴掌,更是又惊又怕,便连尖叫声也忘了。
此时不远处已迎来一片灯火,是别院庄里的仆人小厮听到尖叫,擎着火把走了过来,他们自以为是庄里遭了什么小偷小摸的小贼了。
杨九郎沉了沉气,张昂关乎教主的大事,此时竟然死了,教里耗费了不知多少心血,眼看大事有了些眉目,不成想这张昂竟就这般一命呜呼了,自己一人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看来得先想法子出去和大家商量一下。
“尤晴姑娘,公子遇刺,船上就只有你一人,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怕进了官衙,你是有去无回啊!你要想活命,一切就得听我的!”杨九郎威吓着尤晴道。
“九郎……九郎……我可是冤枉的啊!”
“哼……进了衙门,人心似铁,官炉似火,大老爷急着给府学和合城士绅一个交代,哪会管你一个小女子冤不冤啊!到时只怕只得拿你做了替罪羊!”
尤晴自小就在青楼里长大,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平日自己学得都是如何取悦男人的本事,此时被杨九郎连哄带吓,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了,闻言连连点头。
“一切都听九郎的!”
“公子,可是遇了小毛贼了!”岸上庄户高举着火把,朝河湾处喊道。
“没什么事!”
杨九郎沉着气,接着漫声说道“公子多饮了两杯酒,差点掉入河里,吓得尤晴姑娘惊叫。”
庄户闻言,便也不做多想,自家公子风流嗜酒那是早就有所耳闻的,再说杨九郎又是公子亲信之人,他如此说,那定是不会有假的。
“那没事,我等就先行退下了!”
“慢着!我忽然收到急报,城里铺子有急事要公子回去处理,你等快快准备马车,公子要连夜回城!”杨九郎眼珠子一转,此地不宜久留,当速速离去。
是夜,张家别院庄门大开,杨九郎亲驾马车,载着张昂、尤晴直奔青州而去。
天渐渐大亮,青州城外一处茶寮,掌柜的名唤刘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只见他身穿了件暗灰色都布直裰,腰间系着暗紫粗布腰带,头上裹着一块粗布灰巾,生得浓眉粗眼,颔下是一簇小胡子。
刘隆缓缓出了茶寮,收了茶幡,紧接着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将门关上,上了门闩。转身走回厅中,坐了下来,此时大厅里,一张四方桌,四面皆已坐满了人。
“张昂一死,教主交托之事只怕完不成了,大家说说该如何是好!”
此刻说话之人正是匆忙从张家别庄里跑出来的杨九郎。
“到底是谁坏我等好事!”左手位一虬髯大汉,圆睁着一双怒目,昂首阔面,一脸络腮胡子犹如钢针般挺立着。此人乃是青州府巡检杜宏远,这巡检虽说只是个九品不入流的小官,可走出去,一众平头百姓还是得喊一句“杜大人”
右手坐着一位胖子,这胖子满额大汗淋漓,一只肥手不住的用绢丝擦着额上汗水,可这大汗还是止不住。此人乃是青州城有名的丝绸商人阮永寿,要说阮永寿也真是倒霉,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入了教,直到有一天,一伙人突然找上门来,指着自己过世老爹的牌位,然后掏出一面白绢来,上书自己老爹何年何月入的教,引路人是谁,隶属哪座堂口一清二楚,上面还有自己老爹的亲笔画押,这不是坑儿子嘛!
阮永寿抹了一把额上汗水,接着颤颤巍巍地说道“张昂之事,纯属意外,我等只要如实禀报,想必教主是不会怪罪的。”
“说得轻巧,我等花费了四年时间,扶持张昂迈入了青州十大豪富之列,还顺利地接近了齐王李弘义,现在人说没就没了,别说教主,两位护法大人只怕当场就会先结果了我等性命!”刘隆眼神一瞪,白了一眼胖子阮永寿说道。
“九郎,你是教主委派到张昂身边的贴身之人,这人没看好,你当负主要责任!”杜宏远眉头一挑,阴鹜着双眼看向杨九郎。
杨九郎冷笑一声,他心里岂有不知,这些人各个都是人精,如今出了这般大事,当然得先把自己摘干净了,可你以为你们摘得干净吗。
“少放屁,如今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走不脱,教主的性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
杨九郎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便皆不出声了,教主行事一向狠辣,出了这事,只怕一个都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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