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就有边境安定,国家富强的言论,所以诸国一般都是将军中的精锐派往边境区驻守。
周国自然也是如此,北境军威名远播,素有铁壁之称,适龄男儿更是以加入北境军为荣,这是周国百姓妇孺皆知的事情。而今竟然听到这块铁板已有腐朽的征兆,焉能让人不心惊。
凌浩然眸中掠过一抹怒色,听到温子琦刚才所说之话,他的第一反应则是此人开开玩笑,可是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他知道温子琦绝不会开这样的玩笑,既然不是玩笑,那么此事便不是空穴来风。
“子琦,!”凌浩然眉毛拧成一团,声音如同三九天的空气一般幽冷,“他们人现在何处?知道此事的还有谁!”
看着眼前之人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似的,温子琦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此时的凌浩然因该才是最真实的。
便也收起了素日跳脱的表情,一脸肃穆地回道:“我将他安排在城北的一个小镇之中,让他们帮忙抵御游匪!知道此事的除了你我,还有秦姑娘以及花魁!”
闻听此言,凌浩然愣了一愣,目露惊讶的在温子琦脸上停留了片刻,方才浅浅地说道:“他们一共多少人?还说了些什么?”
或许是意识到刚才说露了嘴,温子琦尴尬地挠了挠头,“其他也没说什么,二十几个人吧!”
听完温子琦的话,凌浩然半天没有说话,一直单手持杯,双眉虽然略有舒展,但是依旧能看出心中颇为在意此事。
“浩然,你明天要不要亲自去一趟城外?”温子琦昂起头,试探性的小声询问道,不知道是声音过于小,亦或是凌浩然此事正在出神,所以好像压根没有听到一般,依旧默然不动。
话都说了,见其没有反应,温子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缓缓将身在往后一靠,双臂环抱的看着他。
默然良久,凌浩然猛然抬起头,唇角挂着一抹让人不知是何意的浅笑,就连那双眸也在烛火的照映下格外的幽深。
“我会差香香去查看一二的,至于我,此时不方便出面,”凌浩然将手中的凉茶一饮而尽,随着这一杯凉茶下肚子,脸色也瞬间变会平日里那一副浅眉言笑。
看着霎时间便恢复如常,温子琦摇了摇头,心中更不是滋味,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面具在人面前扮演者,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想至此节,登时觉得心中烦闷不已,便长吁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问道:“今天上午的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听到说昨天晚上库房闹鬼了?药房闹鬼这事听着可是新鲜,要不劳烦凌少爷给我讲讲。”
房间内就他二人,凌浩然自然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便耸了耸肩膀说道:“其实没什么一帮是不速之客,另外一帮嘛自然就是自己人喽!”
温子琦何等聪明,经凌浩然这么一说,三下五除二便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笑着说道:那个姓白的是你的人,那个姓苏的自然就是不速之客了!”
听闻此言,凌浩然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几许。甚至为了避开温子琦那灼热的目光,连忙将头低下。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怕什么!”温子琦白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几天不在,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告诉我,还有那个黄捕头说贡药被盗,如果真有此事,整个青州分堂不得陪葬?”
“哪有那么严重!”凌浩然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既然你问了,那我就一件件和你说!”
“当日,我们分开后,我回屋休息,你和老裴去了库房对不对!”
温子琦点了点头,淡淡地回道:“对,没错,不是让我们炼药吗?没有药材怎么炼,所以跑到库房想去将草药配齐,可是碰到了燕十三一个人在练习书法,”
说着好似突然想到当时燕十三的酸腐样子,登时笑得险些岔气,好不容易稳住心声,方才继续说道:“结果那个燕十三非要什么文书,你也知道老裴的性格,两个就上演了一场好戏!”
对于这件事情,凌浩然自然是听说了,所以他连忙抬手截断温子琦,神色无奈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哦啊,而且燕十三一气之下还扇小杂役一耳光!”
“就是!”温子琦连忙点头应和道:“这燕十三舒适脾气暴躁了一点,那小杂役也没招惹他,他上去就给人以大嘴巴,熟识有点不是人!”
凌浩然看着温子琦一副欲为何欢叫屈,心中登时一乐,但脸上却已经平淡如水的说道:“当时你二人从正门刚走过没多久,便上来一个女子大吵大闹地找温子琦!”
“找我?”温子琦抬手指了指自己,一脸惊讶地说道:“我在这里一个熟人都么,怎么会有莫名其妙地找我,好是奇怪!”
嘴上虽然一脸惊讶,是心中却登时一震,知晓他名字的除了师父师娘,再应该没人知道他现在还在人世间,小温子琦应该在十五年前就被开刀问斩才对。
心中登时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师傅师娘找自己,可是如果真是他二位老人家,绝不会这般大张旗鼓搞得人尽皆知。
就在其暗暗纳闷究竟是何人之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还有一个人,就是指示霍兰陶天在乐安镇在盘查自己的幕后之人。
念及至此,登时寒毛直竖,如果真是此人的话,他不仅在乐安镇安排了人手,在青州城内同样安排了人来上门挑衅。
如此大费周折的到底是所谓何事,究竟是想证明什么,难道真的如霍兰所说,此人想要知道我是不是就是十五年前失踪的那一个小孩?看来此事绝非明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然后呢?”温子琦惨然一笑,仰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无亲无故,此人找我做什么呢?”
“我哪里知道你的家世,”凌浩然白了一眼温子琦,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是来退婚的女子呢,所以….”
未待他话说完,温子琦连忙抬手截断他的话,一脸惊讶地问道:“退婚?你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呀!还有你说所以,所以什么呢?”
被他蓦然打断,凌浩然是一肚子火气,登时厉声喝道,想知道就乖乖坐着,没事不要插嘴,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知道了没?”
看着勃然大怒的凌浩然,温子琦双颊肌肉微微颤抖了几许,方才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凌少爷!”
或许是火气已经散掉,凌浩然缓缓地长吁一口气,白了一眼温子琦,面无表情地说道:“第二天,此人又来了,声称今日活要见你的人,死要见你的尸体,要不然就把益春堂拆了!”
说道这里,语气故意一顿,抬眼看了一下温子琦,压低声音缓缓地说道:“当天被他这么一闹,我就觉得这事应该有蹊跷!”
刚才的一番话,让温子琦觉得凌浩然是在说书,登时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一般,但又怕插嘴招来滔天怒焰,便双手微微一抱拳,态度恭敬地说道:“凌少爷真是聪明,你怎么看出有蹊跷的?”
似乎是因为态度恭敬的缘故,凌浩然竟然忘记了刚才的警告,便淡淡地说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大家闺秀,这般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要退婚,所以我连夜和老裴定了一个锦囊妙计!”
听闻此言,温子琦连忙笑了笑,因为他意识到这二人所谓得妙计,就是今天自己回来只是看到的那个落幕。
看到温子琦面露微笑,凌浩然便挑了挑眉毛,得意地说道:“我觉得此人应该没有见过你,所以我就让老裴扮演你,而我又去找到白姑娘,让她在那个闹事之人抛弃你之时,然后对你示爱!”
温子琦咂了咂舌,连忙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凌少爷,你果然好计策,”说着看来一眼凌浩然,语气略转,迟疑地问道:“你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那个闹事之人,是来找我退婚的吧,如果此人并不是退婚,那你这计策不就无用武之地了吗?”
听完温子琦的分析,凌浩然笑了笑,因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而且也正如温子琦所说,闹事之人就是苏小木。
此人自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来退婚,而她之所以勃然大怒,则是因为自己两次登门拜访,温子琦皆都丝毫不念同门之谊对她避而不见,所以才导致她怒火中烧扬言要拆了益春堂。
许是觉得自己完美的计划,竟然被温子琦三言两语就看出破绽,脸上登时有点挂不住,但是转念一想,温子琦又不是外人,便坦然一笑,无奈地说道。
“你当时不在场,你不知道那个苏小木当时的气焰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多亏有个路过的侠士出手相帮,要不然我们三个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温子琦一脸疑惑地看着凌浩然,因为据他猜测,凌浩然口中所说的侠士,应该也是他们所谓的自己人才对,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门口呢?
想至此节,嘴角登时微微上扬,狡黠一笑,“侠士?那人不是你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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