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的将士正忙着笑,突然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不清楚什么状况,全部怒拔了武器。恶狠狠的看向她。
唯有那位离酒壶最近的荣战大将军,面色冷淡的看着那桌面的碎片,就算其他人什么也未看清楚,他却看得真真的。
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酒壶顷刻间给震碎了!
但右面早已入案的胥王爷,却神情悠然的看着在场他所有部下的愤起,竟没有一丝害怕。
更让他称奇的是。这位传闻中,文国皇帝最为宠爱的胥王,进城来谈和,竟就这样带着一只小队前来?之前江城王郡守来求见,身后跟着最少数个营的士兵,这胥王爷,是真不怕还是强作镇定?他竟然丝毫看不出来。
且他今日为了震慑这位远到而来的文国王爷,特地将旗下最精锐部队部署在进城所有能看到的敌方,他要让对方知道,风国将士各个铁骨铮铮,体大如牛,比文弱的文国男人,更适合战场,这仗如果真打起来。文国就如风国的囊中之物,说取就取!
此刻,奚兰平静扫过前面拔刀相向的风**将,冷冷一笑询问道:“大将军的这些属下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膛目结舌。”
朱旷虽一时不清,那酒壶是如何碎裂的,但必定与这胥王爷有何关系。
他伸手给众士做了个手势,所有人才收剑坐下。
“这些人自来与本将军南征北伐,粗俗鲁莽,胥王不必介怀!”朱旷露齿一笑,同时,有侍女上前为他换酒壶。
他面色又阴冷的说:“这文国的酒如水一般清淡。喝之无味,实在没意思,还是换上我风国九口酿好。”
奚兰早有耳闻,这风国人好酒,而他们的这九口酿更是劲道十足,一般人九口便倒,这朱旷一来就想灌倒她,想在这酒案上先将她一军的意图实在明显。
而她今日,是来谈和,不能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
当即她就拱手表明立场道:“大将军盛情,本王深能体会,不过本王不远万里赶过来。还是期望能先将正事商谈清楚,再与大将军一醉方休。”
朱旷轻轻一笑,只当她是怕了,这也正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什么都比不过,还谈什么呢?
自然是他提任何条件,对方都答应的好。
朱旷未语,他下面的一名军将不屑道:“好大的口气呀,能与荣战大将军一醉方休的。这天下间,就找不出几个人来!”
在他们眼里,这小身板儿的胥王爷,别说九口,一口就晕了!
而他们荣战大将军,在风国之中,酒量就是排得上号的。
奚兰目光清淡的扫过说话的军将,并不为所动,反而她还郑重其事道:“那本王能成为这几人之一,也实乃荣幸咯?”
“呵呵呵呵!”有是一阵嘲笑,只以为他是不自量力。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必推诿。
本想着,用官方的方式来面对这场鸿门宴,但这些人并不识抬举,那她就用江湖的方式吧!
“大将军既然喜欢喝了酒再谈事,那也是无妨。”
朱旷豪气一笑。“就喜欢你这般爽快的!”
于是,侍女接连搬上来数坛九口酿,为奚兰倒上了一杯。
奚兰便举杯,与朱旷共饮了一杯。
这九口酿进嘴之后,果然辛辣无比,若换了她以前的体格,这酒劲儿估计喝不了几杯。
“我风国美酒如何?”朱旷主动问起。
她点头,轻描淡写说:“甚好!”
对方得意一笑,“好便多尝尝!不过胥王爷可要注意,这酒可不比文那些酒……”
她突然抬头接过话来,深意提醒:“这话,本王也想要对大将军说,本王来商谈国家大事,可不想在酒桌上,占荣战大将军便宜!”
荣战挂在脸上的皮笑有一时僵硬,他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这小白脸王爷,是何处来的勇气,说能在酒桌上,占他便宜的?
“胥王爷想用这番话来激本将军,恐怕是找错人了!”
“是吗?”奚兰眉毛一挑,手大气的撑着膝盖,王爷的架势摆得足足的。
朱旷也不示弱,当即就换上大碗。
他要让这大言不惭的文国小白脸,当场醉倒脚下,看她还敢拿什么来跟自己谈条件!
奚兰看这朱旷竟然如此好上钩,果然是自负到极点,这样倒极好,她就喜欢这般狂妄轻敌的对手。
不久,两人抱着大碗,一饮而下。
朱旷放下酒碗,还特意看了一眼奚兰的面色,竟一丝变化都没有,心想,这小子看来还有些酒量,不然也不敢贸然跟自己喝,他有的是耐心。
“倒酒!”
侍女再次上前,为奚兰连倒了三大碗酒。
身后的庄智谋一看,暗骂这朱旷欺人太甚,不过一方面又怕自家王妃喝完就倒了,什么没谈成,还要耽搁在这小镇中,连忙谨慎上前细声提醒:“王妃这般喝下去,就让这朱旷得逞了!”
奚兰用手将对方挡回去,什么都未说,端起面前第一碗酒,主动敬朱旷说:“大将军如此盛意,本王怎会辜负呢?”
说完便先干了!
朱旷瞧她如此豪爽,打着心里的算盘,也跟着喝了一碗。
奚兰再端起第二碗时,朱旷看她依然面不改色,心里顿时有些奇怪。
按理说,这九口酿,喝上两大碗早就醉了,就算她酒量过人,也不会毫无醉意吧?
他笑了笑说:“瞧这,王爷都来了这半天了,都没有美人伺候,还不赶紧将那两个最漂亮的叫上来?”
声音一落,他下面的随从,就将两个穿着轻佻艳丽的女子引到了她面前。
奚兰一看这两女子,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而这变化,恰恰就被朱旷给收了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本将军远道而来的贵客给伺候好了?”
那两女子立刻笑盈盈的坐到她旁边,在她身上又蹭又摸的:“王爷,您长得真俊俏……”
奚兰身上穿着一件轻甲,已将她玲珑身段给包裹了起来,如果隔着衣服摸,并不会摸出什么,但若是被人探进衣服里摸去,必然就会露馅,所以刚才一看见这两个女人,她就有所担心,现在果然是这样。
她先还坐得镇定,后来这两个女人越来越过分的想伸进她衣服时,她一手就将其中一人的手给用力抓住了!
“王爷,疼,好疼!”在场所有人探究的目光看过来。
她目光应冷的说:“就你这般姿色,本王还看不进眼!”说完,就将那女子手一甩,女子身体失衡,往后面倒去。
朱旷见此,粗眉已经一紧。
奚兰紧接着说:“大将军请见谅,在金陵见多了娇柔美艳又羞涩的女子,不太喜欢这般主动容易得到的女人!”
对方一听,竟然开怀一笑:“胥王爷对女子之所求,与本将军相同!”
说完,他脸色转眼又有些阴暗,都未看那两名女子,沉声说:“还不滚下去!”
两名女子随即从宴上消失,奚兰算是安全度过了一关,但此刻又看见朱旷叫来他那位得力随从,口型说:“去将那个人叫来!”
这朱旷还真是不死心。
“来,胥王爷,继续喝。”
朱旷接着,又与她连饮了三大碗。
此刻再看奚兰,依旧毫无醉意,他更是不解了!
江湖上不乏一些骗术,看似酒喝进了嘴里,实则是随着一条细管,流到了别处。
方才他故意派了那两个女人近身,便是想看看她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猫腻,但那两个女人被打发走之前,并未发现任何问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方才那个突然炸裂的酒壶,也着实蹊跷,难道这李淮,真如传闻中一样,出生不凡?
二十七年前,正是李淮出生那一年,文国几乎遭遇了灭顶之灾,当时朱旷之父准备一举东征攻下文国,却在兵马到达度古镇时,遇上一阵诡异的黑风,风**马不得不退回去,那一天正好是李淮出生之日,那之后三国一直流传着一个传闻,说这位文国皇子,将来会一统天下!
朱旷从来就不信传闻,他父亲盛年之时,未能将文国攻下,如今,他比他父亲更有胆有识,沉寂了二十多年,野心早就在他在他占了度古城之后,便显露无疑。
奚兰此刻开口说:“大将军,这酒也喝了这么多了,我们是否可以谈谈这度古镇之事了?”
朱旷那双深沉明厉的眸子往她这边看来。“王爷想如何谈这度古之事?”
“文风两国二十几年来,都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两国商贸交易也十分平凡,继续保持和平,共同为两国百姓造福,才是明智之举,但风国此番无故将本国这座小镇占过去,道理上,只怕也说不过去!”
她声音淡而有力,口齿清晰,要表达的,已十分明白。
对方心中暗叹这李淮倒有些口才,不过就是文人那套,在他那里可行不通。
“这世界自来就是弱肉强食,道理是给不懂的人听的,像你我这般,身在高位的人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的道理,是强者定下的!”
这种强盗的口吻,到与奚兰所了解的朱旷没有出入。
说简单点,文国中庸而治,是一块肥肉,而风国就是一条饿狼,除了凶恶的军队以外,国内资源匮乏,他们需要军队四处去掠夺别国的资源,更有直接吞并的野心。叉司团血。
“大将军这话说得倒不无道理,不过大将军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她眸中冷色渐起,身子微微朝前一倾,沉声说:“不愿战与不敢战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话音一落,宴席上又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就是四周都门窗紧闭,却突然吹了一股怪风,将周围的好几盏主灯给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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