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雄到底是马背上的将军,喊话同时就地一滚,躲过了“嗖嗖”而来的两只飞镖,同时已抓起一张方凳,正要迎上紧跟而至的短剑。
“贼子你敢!”莫迟大叫一声已挡在皇甫雄身前,同时一掌朝那人手腕切去。
“抓刺客!”顿时周围一片大喊,门口几个卫士率先冲了进来,将俞祥和皇甫雄护在角落。房中灯火刚重新亮起,已见一黑衣人从窗口飞身而出,莫迟如影随形飞跃追去。
此时院外也已灯火通明,黑衣人和莫迟都一下飞上屋顶。那黑衣人虽蒙着面,但看身形却是女子,手中挥舞一把长剑和莫迟战在一起。
但莫迟不愧好身手,只凭一双肉掌却片刻就将女子擒住,引得众护卫一片称赞。
“快将她带上来!本王要看看到底和何人敢如此大胆!”皇甫雄站在门口怒道。
莫迟亲自拘着女子押到阶岩边,方才由两个护卫接过,将女子蒙面巾扯掉,按跪在阶前。
女人看起来三十几岁年纪,长得颇有姿色。
——而此人,却是那尧二娘!
“你是什么人!胆敢行刺本王!”皇甫雄怒指她喝问。
尧二娘看着他扯嘴一笑:“有什么不敢的?我们江湖中人拿人钱财为人消灾,只要价钱合适,天王老子也敢杀!”
“那你是受何人收买刺杀本王?”皇甫雄脸色由怒气变成沉重。
“王爷这么问那我就无可奉告了,这可是我们这行的规矩。现在事情失败我也任命,王爷要杀就快动手吧!”尧二娘似乎视死如归,很有一股玩命杀手的洒脱和剽悍之气。
皇甫雄大怒:“好大的狗胆!你以为一死就能了事吗?莫迟!将她交于提刑司连夜审讯,务必让她开口说出幕后主谋!”
莫迟走过去,一把揪住尧二娘的头发,一脸恐怖的邪笑:
“王爷,何须劳动提刑司众多人手。王爷既然心急想知道,那莫迟就马上让她开口吐实就是!”
皇甫雄双目燃着怒火,咬牙道:“好!莫卿要是能让她迅速说出真相就最好不过!本王就想知道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想要本王的命!”
“王爷放心!这个臣下可是能手!”莫迟说完邪笑着看向尧二娘:“我是斯文人,也不好弄出太血腥的场面,那就让你尝尝我莫氏缩筋点穴法的滋味吧!”话音一落,便迅速在尧二娘身上点了几个穴位。
尧二娘本想瞪眼骂人,张嘴却只发出“啊!”的一声短促低沉的惨叫,人便一下佝偻成一团,跟着身体不停地抽搐,发着极其低沉无力的惨叫之声,让皇甫雄听得也蹙紧了眉头,只能斜眼看她。俞祥听着更觉得头皮发麻,鼻子眼睛皱成了一堆。
“你招是不招?”旁边的莫迟喝问。
尧二娘挺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好我招……你快停手……”
莫迟得意一笑,出手解开了她穴道,众人都目光湛湛地盯在尧二娘脸上。
尧二娘此刻面白如鬼,冷汗渗渗,缓了缓气方才开口道:“好吧,不过我说了,是否可以免死?”
莫迟怒道:“你想得可真美!”
皇甫雄却道:“可以!”看着莫迟道:“你让她说!既然她只是别人的一个工具,我杀她也没多大意思。”又看着尧二娘道:“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了,我可以免你一死!”
莫迟对着皇甫雄一躬到底,正色道:“王爷万万不可!杀手虽不是主谋,但是却甘心为钱财犯此大罪,如果王爷不将她处以极刑,那幕后主使之人以后岂不是更好买人为他行凶?况且她现在没有筹码跟王爷讲条件,若是她再不说老实话,臣下有的是办法治她!”
莫迟说完又瞪向尧二娘,目光充满威胁性。
“对!莫卿说得对!本王是一时着急……”皇甫雄道。
“你说不说?”莫迟向尧二娘喝问。
“好我说……”尧二娘看着莫迟,目中透出惧意,接着便道:“其实,我只知道,雇我的是平康王府的人……”
“什么?”
此言一出,本觉得风雨欲来的皇甫雄顿时如迎面扑来了惊涛骇浪。而俞祥则是一双老眼露出震惊之色,指着尧二娘道:“你此话可不要乱讲!你究竟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指受平康王府指使以何为凭?!”
“事到如今我还何必再乱讲?只求说完王爷能给我一个痛快了断!
我本是浪荡江湖之人,人称尧二娘。这段时间混得手头紧了,联系中间人得来一笔交易,有人出一万金买王爷项上人头,我便接了这单子。”燃文
俞祥道:“我听闻江湖杀手组织做事十分严密,你怎么能得知那买凶之人就是康平王府的啦?”
尧二娘一笑:“不错!但凡事皆有意外。我机缘巧合之下捡到了那来和中间人联络之人的腰牌,上面分明铸着‘康平王府’几个字!”
“拿出来看看!”皇甫雄道。
尧二娘在怀中取出一物,递给了莫迟,莫迟拿在手中翻覆看了看,言道:“王爷,确实是康平王府的,您看看!”说着将它递给了皇甫雄。
皇甫雄将它接在手上,却并未再看,只将拳头捏得出水,咬牙道:“平康王府和我从无恩怨,也无利害冲突,他怎会杀我?定是我那皇兄授意!……来人,去将行馆里的立青等人立刻拿下!”
“王爷且慢?”俞祥赶紧道。
“怎么?你还要劝我?”皇甫雄怒瞪双目。
“不是!王爷,老臣不是要劝王爷别的,而是怕王爷中了别人奸计!您想,若真是皇上要派人谋害王爷,大可以派宫中特卫,如果不幸失败被抓也会即刻自尽,不会留下把柄,怎么会在江湖上找来这样一个女子,还让她得知雇佣她的就是平康王府之人呢?我看,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老臣认为,或许有某人或者某个势力在中间做鬼,挑起事端想让王爷和皇上开战。”
莫迟轻笑一声道:“这一切只是俞大人想当然的揣测!眼前的事实不相信,却妄图用捕风捉影的猜想来解释这件事情……哼哼!我看俞大人已经年迈,是只想着余生苟安吧?”
俞祥并不理会他,只对皇甫雄道:“王爷!老臣此言绝非空穴来风!实不相瞒,自从三年前世子在京城遇刺,老臣便一直怀疑其另有阴谋,直到今日,老臣方知,此事极可能就是原北济国复国势力干的!”
“嗯?”皇甫雄看向他,眼神微震:“北济皇族战的战死,流放的流放,谁还有能力在京城兴风作浪?”
而此刻,莫迟背在背后的手,却悄悄握紧了拳头。
“王爷,您不知道,以前北济国的二皇子其实并没有死,他年幼时被送去一个武林门派学武,所以鲜有人认识,北济灭国后也并未对他再追查。而当年世子在京城游玩被刺,虽然没抓到凶徒活口,但是当时负责侦查此事的李德正大人却将凶徒的兵器全部封存以备调查。而直到最近,终于在以前北济宫廷一个归降侍卫那里得知,其中一把腰刀,是以前二皇子贴身护卫之物!”
此刻,站在一边的莫迟,暗暗朝俞祥投去一道怨毒的目光!
“真有此事?那你为何没有早说?”皇甫雄面上怒气稍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思虑之色。
“老臣也是今日方才从立青世子那里得知,世子本想今日当面告诉王爷,但是又想着今日是王爷寿辰之喜,和你重提旧事徒增焦虑,所以才没说。”
“结果你倒是比本王先知道了。”皇甫雄蹙眉,面上似有不快。
俞祥忙赔笑道:“老臣一直为以前世子遇刺之事很是疑惑,所以今日和立青世子聊到京城情况,便又问起此事,他才告诉老臣的。”
说到此,俞祥一双老眼向尧二娘投去一道犀利的目光:“所以我说,这妇人说的话未必是真!”
尧二娘即刻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些弯弯拐拐,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是别人故意留下的把柄陷害康平王府也好,还是真就是他们所为也罢,我只是说我所见所闻罢了!”
此刻莫迟低目,眼中神色几番变化,片刻后再抬头,却是带着一脸诚挚的笑容,抱拳对俞祥深深一礼道:“看来果真姜是老的辣!是我一时冲动思虑不周,还望余老恕下官刚才一时情急,出言无状之过!既然世子遇刺之事还有这些内情,那么今夜之事确实很可能是故意嫁祸!”
此言一出,倒把俞祥微微愣了一下,转瞬方道:“莫大人能认可本官之言,那就再好不过了!”
皇甫雄道:“那这样说来,此事得好好再查一下!”
莫迟道:“那么要不然先将她关入大牢,等明天召请立青世子,看看他对此事如何说法,再决定要不要提刑司公开审理?”
皇甫雄点点头,又问俞祥道:“俞卿认为如何?”
“老臣也觉得如此甚好!”
“那就这么办吧!”皇甫雄对侍卫道:“先将她关入大牢!”
……
话说那日,尹天成和陈康到了万海客栈,苗小欢她们已经离开了那里,尹天成找客栈留下的伙计询问,但是他们完全不知道老板和刚才那群打斗的人去了哪里。因为这些人只是甘齐请的普通伙计,并没有参与此事。
后来几经查找还是查到了望南渡,得知三妹两日前来过此地,但是却不知她后来是去了哪儿。正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小叫花找到了他,并给了他两件东西,尹天成拿到手中,心一下沉到了海底。
原来,那是苗小欢的银鞭,和一封简信。
写信的人说,苗小欢现在在他手上,如果想要她平安无恙,就要按照他的方式去做。首先就是,要他去燕州城,具体做什么事情,到时他会再派人和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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