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夭记》第二十八章 女相男相是非相(下)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夭夭觉得虽然她是女子,但答应的话还是会作数的,但陈渊却不这么认为,他当即叫饭小二取来笔墨和纸印,立下字据,盖了两方手印这才算完事。
    拿着签订的卖身契,这本应是陈渊卖给她做事,怎么她感觉有些怪,好像被卖的是自己。
    这家伙平时只知道吃,哪儿知道竟如此精明。
    夭夭在内里叹息,不就是当一辈子男装大佬,怕个球!
    而且她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男相的精髓,除开穿衣打扮不说,从楚熊等人身上学了不少男子的气质动作,总结下来就是五拍,四静,三直,二仰,一负手。
    保证的时候拍胸口;
    发怒的时候拍桌子;
    说话的时候拍肩膀;
    无语的时候拍脑门(对谁无语拍谁,当然也可以拍自己);
    关切的时候拍后背;
    这叫五拍。
    四静则是遇到大事、小事都要先镇静,说白了就是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凡事留三分余地,话不说满,事不做尽,稳重且安宁,这叫密静;待人接物要善良真诚,温和谦逊,这叫善静;生活作风要雅致而清静,要有品味,这叫雅静。
    做到这四静,一个温、沉、雅的高深莫测的气质男子形象就成了。
    三直就简单了,背直、腰直和腿直,男儿嘛,刚直不屈,宁折不弯,往地上一站就得直,就是要给人一种刚和硬的视觉冲击。
    二仰,仰头加仰视,男子汉的头,那得多尊贵,管他多少度角,总之就是得仰头;而仰视不是仰头看别人,而是仰视天空,这才帅好吧。
    这一负手嘛,才是男相的点睛之笔,哪怕以上五四三二统统做不到,只要会背负手,管他双手背负还是单手背负,只要有手放在背后,那就是可霸气、可狂妄、可腹黑……装得了深沉,Hold住气势,只要会负手,天下尽我有。
    夭夭再瞅了瞅自己盖了手印的字据,男装是吧,她行!
    这边等菜上齐,陈渊和夭夭又小酌一杯酒,秦婴却还没回来,陈渊笑话道:“那小子莫不是掉茅厕里了。”
    “我去找找。”夭夭起身。
    陈渊没挪动屁股,只道:“我就先吃着,你两动作快些。”
    夭夭问了饭小二圊轩的方向,径直而去。
    她在圊轩附近没看到秦婴,只看到地上有凌乱的脚印,到后门处甚至有拖拽的痕迹,夭夭没多想就循着痕迹出了后门。
    外间是条小巷,左右无人,但左侧隐隐传来闷响,夭夭提着裙摆快步而去,尽头转角,一眼就看见秦婴被一位灰衣壮汉反剪了一只手按压在一堆马粪之上,另一位灰衣人一脚踏在他脖子上,使劲往下踩。
    秦婴另一只手支在身前,死死仰头梗着脖子,不让人把他整个人按进马粪里。
    “住手!”
    一声气沉丹田的大喝出口,两位灰衣壮汉应声回首。
    踩住秦婴那人就见一物以急速砸到脸上,他猝不及防,被砸倒在地。另一人细看之下,才看清暗器乃女子的木盆底鞋,这时夭夭把另一只也砸过来,后一人已有防备,用手臂格挡开来,却不料夭夭紧跟着就冲了过来,那人来不及回护,被夭夭一脚踹到胸口,后仰着飞了出去。
    这一瞬空挡,夭夭赶紧将秦婴从地上拉起来,两人也颇有默契,转身拔腿就跑,然还没到拐角处,又有十几名灰衣人阻断了两人的去路。
    秦婴一把将夭夭抓到自己身后,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
    “秦婴啊秦婴,没想到你一个傻子,竟然还会有人会替你出头,想想你的母后,挖眼、割舌、断脊,真的是死不瞑目;你王姐,为了你,远嫁西域,成为西域两代王的玩物;你的护卫,坟头草都比你高了吧……不……不对,那些杂碎要有坟才算,我记得碎肉混在一起喂狼了。”
    夭夭还没看清站在灰衣人身后那人的模样,只感觉到秦婴死死捏住她的手腕,疼得她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可她一声不吭,任由他抓着。
    那人说的每一条,即便是她一个外人,闻言都觉锥心刺骨。
    夭夭抢身置于秦婴身前,朗声道:“站出来,说人话,你是羡慕还是嫉妒?”
    别看她一副凛然豪横派头,殊不知这正儿八经的打架她也是第一次,这不是和楚熊他们嘻哈打闹,也不是国学监里公平的武考,对方摆明了就是心狠手辣,杀人都不算什么,那个挖眼、割舌、断脊她是样样都害怕。
    酒红色的大摆裙下,天知道她一双腿儿抖得多厉害,她想上厕所,真的,没一点玩笑的意思。
    在夭夭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一袭白衣近前,不看模样,就冲手里一把团扇,就是一个妖到极致的人,那人戴着狐美人的面具还好点,当那人把面具拿掉,那人邪肆又冷艳的双眼及目光让夭夭第一时间联想到了蛇,明明那人一张脸美艳无双,但偏偏被他盯着,就有一种蛇在耳畔吐信子的感觉,夭夭整个人瞬间鸡皮疙瘩从脚底起到头皮。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东西,这细皮嫩肉,扒了皮再做把团扇,应是极好。”
    白衣人拿团扇挑起夭夭下颌,夭夭低眉瞅了一眼团扇,人……人……人皮做的?
    夭夭一时间被吓懵了,忘了闪躲,反倒是秦婴拿手把白衣人的手臂推开。
    然就这个动作,惹得四下围住他们的十数位灰衣人纷纷抽刀而出,夭夭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对方这人多势众的架势,她和秦婴铁定成肉泥,想想白衣人所说秦婴以前护卫的下场,夭夭感到不寒而栗。
    “你是谁?天子脚下,竟敢持械伤人。”夭夭其实不想知道他是谁,但嘴里不说点什么,不掌握点主动权,她会更怕。
    距离太近,白衣人早瞧见夭夭长睫毛颤抖的厉害,遂妖里妖气的笑道:“小公子莫怕,我与你现在所护之人乃是血亲关系,秦婴还得唤我一声王兄,我乃秦昱,大秦众多王子之一,我无甚大志,唯爱美色,喜收集美人,从了我,我放秦婴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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