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书房里,夜漓将手中的书放下,再次抬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空中已残阳如血,猩红一片,某人从晌午出去至今还未回府。
俊眉皱起,显示其主人此刻的不悦。
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夜漓对白秋水的态度从来都是宠溺的,也从不在外人的面前克制对白秋水的占有欲和在乎。
他之此刻之所以心情烦躁,只因他那个不知趣的大舅子今日把人带出了府,而要见的人还是曾经对白秋水有意的常胜。
偏偏今日他一时脱不开身,不能陪白秋水一起………
因为常胜要离京,手上的军务有许多暂落在了夜漓的身上。
…………
面前坐着常胜与樊水灵一对璧人,身边坐的是一脸温润的蓝正。白秋水举杯,以茶代酒先敬二位“新人”一杯。一是给二人贺喜,祝福他们白头偕老,二是给他们提前践行。
常胜与樊水灵俩人举杯,一饮而尽。再次对白秋水对他们的祝福表示感谢。
对于白秋水,樊水灵的心情其实有些复杂。
白秋水不是不知道常胜曾对她动过心。对常胜,她颇有好感,只不过,这份好感,是单纯的友谊。不是爱情,不参杂任何杂质的一份真挚的好感。
如今,常胜寻得他生命中的感情,作为朋友,她很高兴,真心的希望他们好好的,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白秋水又敬了常胜一杯,接着又敬了樊水灵一杯,才作罢。
樊水灵耳尖泛着可疑的红色,在白秋水揶揄的笑容下,越发的感到羞涩。
红着脸,樊水灵想到白秋水方才凑近她耳边说的那句祝福:水灵,你我二人名字里皆有一个水字,算是缘分。今日,我在这,祝你们相守白头,也祝你――得偿所愿。
樊水灵心想:她如今当真是得偿所愿!
望着白秋水与樊水灵的友好,蓝正笑着冲常胜挑了挑眉梢,已眼神暗示:恭喜!
常胜心有领会,微微勾起了唇角,回他:多谢!
祝福的话说完了,几人轻松遐逸,边品茶边聊天。
闲聊其间,白秋水还八卦了一下自己的表哥,问他何时把她未来的表嫂给娶进门,好让舅舅舅母早得金孙。
结果,一如既往的换来蓝正的一指弹。
白秋水揉揉被弹到的额头,问他:“又来!表哥,你就不怕我找舅舅舅母告状,说你欺负人吗?”
蓝正一边替自己斟茶,一边递给了她一块点心,动作堪称优雅。
听了她的话,蓝正无谓的耸耸肩,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去告状。并且还说道:“啧!若有一天我真欺负了你,那么,不等你去告状,你表哥我,已经被我们的摄政王给咔嚓了。”
白秋水对自家表哥的消遣,不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一副“你说的对”的嘚瑟模样。
常胜与樊水灵也是相视而笑,嗯!的确如此。
摄政王的心头宝,谁敢欺负啊!
………四人又呆了一会就散了,常胜与樊水灵回将军府。蓝正则与夏菏护送他们家的无价之宝回摄政王府。
蓝正见白秋水身边只有夏菏一人护卫,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夜漓不可能放着白秋水在外面晃悠。他一定是做了万全准备,才放心他把人带出来。蓝正相信,在暗处,一定还有不少精挑细选的隐卫在跟着。
这边,常胜牵着未婚妻,走在寥寥无几人的街道上。
握着自己的大手,温热有力,樊水灵忍不住侧首看去,一张没有瑕疵的侧颜……樊水灵一想到这个男人不仅是属于她的,而且还喜欢着自己,……心脏就不受控地剧烈跳动。
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常胜停下脚步,低眸望了过来。
“怎么了?”修长的手指撩起她脸颊边垂落的几根发丝,别与耳后。
“没,我就是在想,王妃果然跟传闻的一样……”樊水灵笑了一下,说:“她是一个很奇特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如何能不让人动心。连她一个女子,都深受其吸引。
“………”常胜一时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眸子不觉沉了沉。
“灵灵,你是不是……认为我还放不下她?”常胜看似随口一问。
“不是的!”樊水灵摇头:“我说过的,我信你!”
樊水灵看着他,语气认真:“既然你说放下了,那就是放下了,我从未怀疑过什么。”
常胜按住她的双肩,郑重地看着他:“灵灵……谢谢你!”
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的到来,谢谢你的喜欢!
常胜明白樊水灵的意思――她,无条件的信任自己。
紧紧凝视着眼前娇丽的女子:“灵灵,我的妻――只有你!”
樊水灵:“………”
只有她?
樊水灵杏眼圆睁,她虽极力的想装作淡定,可惜失败的彻底。常胜的这句话,是在告诉她,他日后不会再纳妾,他身边,不会有除她以外的任何女子。
“我……你,阿胜,我好高兴,真的!”樊水灵喜极,唇瓣哆嗦的话都快要说不清楚。
看到樊水灵只因自己的一句话就激动成这样,常胜心一紧,疼惜的拥她入怀,柔声的继续说道:“原本就是你该得的!”
她用一颗真心来爱他,他当然还她一颗真心!
一到摄政王府,蓝正就看见了大门前的阶梯上,站着的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蓝正摸摸鼻子,将人从马车上扶下来,接着故意当着某人的面,长长地叹息说道:“呐,完璧归赵!”
说着,动作小心翼翼的,把人轻轻往前推了一下。
夜漓伸手扶住……
“好了,人送到了,我也该走了!”蓝正说完,见白秋水欲开口挽留,便抬手打断:“不用留,的确有事儿呢!”
白秋水一听,那算了!
夜漓将人揽到自己身边,看着蓝正,淡淡地说道:“代本王向祖母问好,有空,本王会和秋儿去看望她老人家!”
蓝正笑笑:“……好,王爷的话我会带给祖母!”
摄政王夜漓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清楚。沉默寡言,男女不近,为人又冷,说他惜字如金都不过份。就这样一个强势,生下来就位于高位上的人,为了他小妹,改变了许多。
夜漓在试着融入他们的生活当中。因为他们是白秋水的亲人,所谓:爱屋及乌。
夜漓扶着人回房,揽着肩膀在床沿坐了下来。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有了另一半,白秋水整个人都沉浸在一股愉悦中。
夜漓天生性情淡薄,骨子里就没有热情这一个词。他喜欢看白秋水精力充沛的样子。喜欢看她活得朝气蓬勃,犹如太阳一样,闪着刺眼的光芒。
除了白秋水,夜漓曾未追逐过某样东西。权利、地位,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学识,武艺、谋略,这些都是父皇母妃需要他会的,所以,他学了。
在认识白秋水之前,夜漓没有尝试过喜欢过谁。对感情,他也从未想过。他想的是,人终究会老,会死!再美好的感情也终将有一天会逝去,厌倦或者丢弃!
白秋水一开始知道夜漓保持这样的心态时,并无奇怪。以平常心来说,没遇到一个能让自己爱到骨髓,生死相随的人,不相信爱,不相信爱是永恒的,也是是情有可原的。
爱情,是机遇与缘分,是命中注定与努力。爱情,也是多发选择性的。
有人,播种下了爱情的种子,却没收到自己想要的收获。有人,爱而不得。有人,苦苦追求。有人,信手拈来。有人,得到了却又不珍惜。也有人爱过不后悔的。有人日思夜想、有人辗转反侧、有人遍体鳞伤,有人终其余生而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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