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等分的后宫》（103）赵雪霁书写的传说

    妙才人赵雪霁，在今年秀女大选之后，就成功趁主位娘娘易舒与陛下争执之际成为第一个侍寝的秀女。
    虽然当事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误会，那一次的消息确实传遍了整个后宫，着实令其他四位新人眼热不已。
    可秀女大选刚结束，陛下微服出巡便遭遇刺客，都传陛下与刺客周旋，多次险些丧命剑下，甚至碰伤额角，却化险为夷以机敏过人才支撑到侍卫赶来。
    陛下养伤，妃嫔自然不敢邀宠，然而位置低微，寻娘家送来的银钱也被层层克扣，熬好的汤药也比不得德夫人、贤夫人、皇后和御医院送去的珍贵。
    更何况陛下顽童心性，本不喜欢喝药，太医开好的方子也都是缺顿少两地躲着，不记仇已是好事，又怎么能因此高看一眼呢？
    韩宝林尝试着亲自下厨，让擅长厨艺的家养丫鬟手把手带着做了一餐养身粥，可还没送到门口，宝林便闻见了魏晴手里的骨头汤。
    真是和她家里母亲做的一个味道，韩宝林险些流下口水，第二日就偷偷写好菜单亲自送到泰虹宫门口，央求贝壳半日只为能圆满思乡之念。
    至于当日手里端着的粥？当然直接就原封不动地拿回去了，也不敢在魏晴面前献丑。
    历数低位妃嫔能够见到陛下的方式，也不过是送吃的、送喝的、嘘寒问暖，可她们却样样都被堵在了漫长的道路上。
    没办法，干脆咸鱼起来，眼不见心不烦，后来御花园也去腻了，每日早起去皇后那里见面打卡，完事了缩回宫里，还没有度过刺激的争斗期就已经完全进入养老期。
    整天无所事事，就差和自家宫女一起嗑着瓜子听陛下的额头在早朝又崩了几次。
    所以，当时赵雪霁能从易舒眼皮子底下获得侍寝才能够如此轰动。
    更因为在那一次以后，皇帝连续两月没有再碰过新人，赵雪霁的传说更加深入人心。
    而这一次赵雪霁又重新书写了她的传说。
    众人皆知，自青昭仪落水以后，陛下便一直宿在东临宫，连皇后娘娘那里也没有去看足矣让新人从高位嫔妃神仙打架里醒悟，明白什么叫再世妲己。
    更有一奇女子名为安羽，都传是妖孽转世，直接从一个宫女几日之间变成了宝林，还被赐了封号，更因为傍着妖妃沈青君，私底下直接被唤作采英。
    而这几天更有赫连王女入宫，打听消息的同时，众人也都顺便歇下了那份心思。
    可谁知就在这样艰难的环境里，赵雪霁还能够脱颖而出，她不仅再度侍寝，而且还是被陛下直接带回养心殿，第二日早晨便急急升为妙美人。
    同样的，那些新入宫的秀女们还是没有第二个被陛下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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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可留汤药？”
    长芳站在殿门口，身后却没有端着汤药等候的侍女。
    李思远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子嗣遍地，在伺候他的十来年里，长芳已经听过了无数次的“不留”，所以干脆连避子汤都没准备上。
    更何况......昨天晚上......
    长芳正想着呢，李思远却突然神经兮兮地朝他身后望去，沉思片刻：“妙才人多大了？”
    长芳眼观鼻鼻观心，刻意忽略掉陛下的动作：“年十三，明年一月二十三才满十四岁。”
    李思远突然沉默了一会儿，长芳望去的时候却见他眼神飘忽，似是......羞愧？
    “那就赐吧……”皇帝用自己的脑回路得出结论：“别吝啬材料，多煮点儿，给她三碗，喝个饱。”
    说完话李思远就转身直奔朝堂方向，带着几个同手同脚的动作，看上去慌乱非常。
    时雨不需要负责这方面的事情，给了长芳一个鼓励的眼神，快速跟了过去。
    至于留在原地的长芳......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关于陛下是因为怜惜年龄尚幼小的妙才人而试图补偿她，还是因为妙才人伺候不周而想要借此惩罚于她。
    不过当即他便明悟了过来——陛下并不知晓避子汤饮用过多的副作用，最多也就是想拿苦药惩罚一番，但偏偏昨晚......
    赵雪霁的身份上佳，就连易舒和陈寒露那样的重臣之女陛下都容忍她们诞下子嗣，不可能因此断绝赵雪霁的生育。
    而且今早陛下红光满面，不对劲之处也是在知晓年岁以后......
    大约陛下确实起了恻隐之心，会许还有些失信的羞愧，长芳心想，毕竟陛下曾在德夫人面前保证，言说绝不会提前折下稚嫩的花骨朵。
    人生世事难料啊，天子说出口的话也不一定真能兑现。
    长叹一声，长芳便唤来一旁的内事太监，命他查阅妙才人的月事本。
    既然知晓陛下是怜惜妙才人年幼，不忍她如此辛劳，长芳自然不会真的给她端去三碗避子汤，陛下欲子孙满堂，若无必要便不必赐药伤身。
    长芳打定主意，不论如何都得送去几碗补药，妙才人纤弱，又不像安羽那样实则身体强壮，必须得养好身体，最好能白胖一些......
    “回禀总管，妙才人月事将近，约末就是这两日了。”
    内事太监捧着本子，面带笑意。
    “嗯，吩咐下去，让御膳房熬些红枣红糖红豆粥来，这几日监管妙才人的饭食，做的清淡软糯些，食材务必不得克扣。”
    后者明悟：“是，小人必定亲自看管。”
    长芳欲往太医院去写方子，可路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折返回来的时雨。
    长芳问道：“可是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路上写的，”时雨将袖中墨迹未干的圣纸掏出来：“陛下让你交给妙才人。”
    圣旨摊开，上面墨迹一片，字迹模糊不清，长芳试探道：“加封？”
    “嗯，”时雨给了他一声鼻音：“让你照惯例赏赐，给两倍。”
    长芳皱眉：“美人还是婕妤？”
    “你与妙才人有过？”
    长芳一愣：“没有啊，我还打算送些补药给她。”
    时雨长叹一声：“你今日怎么跟听风一般痴傻？”
    “美人，”时雨还得赶上李思远去，匆匆撂下结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