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甚至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疼痛。
“我…我是沈罪啊!”我在呆滞过后,立马喊道。
“沈…罪?”闻英似乎是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很是绕口。
不过她也随之放开了钳制诸位的双手。
虽然我力气大,但是这没有防备的一击,还是让我吃了苦头。
特别还是在闻英身上吃了大亏。
“你就是沈罪?”闻英盯着我,皱眉打量我一番冷淡道:“看着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不是…你不记得我了?”我看着闻英眼中的那一抹陌生,不由得心揪痛。
那一抹陌生,似乎让我回到了跟闻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的神色,跟当初也一模一样。
“不记得,也认为不应该记得,只是刘华让我暂时住在你这里。”闻英冷淡道:“我没有欠别人人情的习惯。既然你回来了,我收拾自己东西离开便是。”
只见闻英将我越过,走进一个狭小的隔间,去收拾东西了。
我待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在心中淡淡道:闻英…你可是欠了我好多人情的。
没过一分钟,闻英便提出了一个小口袋,口袋里只是寥寥几件单衣服罢了。
看来闻英原本也没有想在我这里常住的计划。
“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我看向出来面对着我的闻英,说话都有几分犹豫。
“不记得。”闻英摇摇头。
我一时间如鲠在喉,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跟闻英解释,她跟我在一起时所经历的时光。
就算此刻说出来,或许也不会被她所相信吧。
“这几天在你这住的房费、钥匙,我都放在桌上了。”闻英说完。眼神平淡的看着我点头,随后越过站在门口,不知说什么的我。
…
半刻过后,我才反应过来。
闻英离开了。
我有些失神的将门给合上,随后给张红打去电话。
“你知道了?”张红第一句话便是如此,似乎是知道我打电话来的用意。
“闻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不记得我?”我一连串的焦急问道。
闻英那淡漠的眼神,似乎让我的心中犹如刀割般疼痛。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或许是我真的对闻英…动心了吧。
电话那头的张红犹豫一番,才开口说道:“据国医圣手莫小夫说,她受到的是致命创伤,能够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当初为了祛除淤血,必须切割掉闻英脑中的少部分神经…所以因为这个,闻英会失去一部分记忆,但失去的是什么记忆,在做手术之前,没人能说得清楚。”
我的眼神落寞,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竟有些发酸。
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一个音节来回应张红。
“沈罪,我知道你难受,但是闻英失去了一段痛苦的记忆,或许这正是她的新生也说不定。”
张红的声音不断从手机里传出,可我却觉得世界特别寂静。
下意识挂断了电话,我身体瘫软倒在床上。
“新生…吗?”我唇齿微张。心中充满了犹豫。
我很想反驳张红的话,但她说得不错,这的确是闻英的新生。
她也有自己的目标,跟着我…她或许永远完不成自己的梦想。
苦笑一声,我闭上了双眼。
睡一觉,再次想来就不会想了。
这是闻英的新生,亦是我的。
我多了十年的寿命,闻英的生活回到未认识我以前重回正轨。
这不就是新生吗。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眼睛有点干燥。
洗漱一番,我再次将钥匙交给了刘华哥,他称赞一番我的黑发。随后苦笑道:“沈老弟,你不怎么喜欢说话了。”
“成长了。”我释然一笑,随后跟刘华寒暄几句,便离开了金陵。
这一波,可谓是我满怀欣喜的归来,悲情的离开吧。
一路做飞机来到江南。
我呼吸着江南的空气,刚出机场就见到了来接机的朦胧。
“沈罪!我好想你!”朦胧不管这里是哪,直接冲上前将我抱住。
我一愣,下意识单手抱住朦胧的腰肢,右手轻抚过她乌黑的秀发。
“你的头发…黑了。”朦胧抬头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欣喜。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我顶着一头白发是道力损耗过多。伤了道核,并且还损了寿元,只不过他们都能够憋在心里,不会让别人知道。
“是…我回来了。”我对着朦胧一笑,在结束拥抱的刹那,我顺势牵起她的手。
朦胧惊讶,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牵过她手,她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窃喜。
与朦胧来到她所居住的五星级酒店,现在我们有钱,肯定是要保护朦胧的安全,当然…
也是相对保护那些眼神不好的人的安全。
朦胧的实力堪比泰方的荣誉降头师,可见苗疆对其的培养,还有朦胧的天赋都是极佳。
再加上朦胧修炼的是杀伤力极大的飞头降,一般的降头师都不敢去招惹。
“进入苗疆的路线,有线索了吗?”我挑眉问道。
“暂时没有,最近根本就没有苗疆的人出江南,所以我追踪不到踪迹。”朦胧摇头。
根据朦胧所说,苗疆的位置虽然是在江南,但是却有如同唐门一样的隔绝阵法。
我皱着眉头。若是我给莎拉打通电话,消耗之前的人情呢。
会不会有点不值得啊。
“四不过三,再等三天,若是没有苗疆的人出现。就由我来想办法吧。”我淡淡说道。
“好。”朦胧点头。
苗疆的人由朦胧去找,我也不能闲着,现在只有忙碌起来,才能够让我的心思静下来。
不再去想那遗憾之物。
我戴上一个黑毛线帽子。一副黑圆眼镜,在穿上一声黑色唐装,对着镜子一照,的确有点像那种江湖骗子的打扮。
看了看手机里的余额,我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包括邵家给我的钱,现在仅仅只剩下几十万,投资在玲珑那边的几百万还没有收到红利,想来也是遇上了点麻烦。
必须去抄起老本行了啊。
搬上一根小板凳,一副八卦图,几枚铜钱,我便走到江南的一处老天桥上摆起摊位。
打起算命测宅的招牌,我随即坐在凳子上开始等待。
来来往往十几个人,都是看了我一眼赶紧离开。
虽说我也不想打扮成这样,但是没办法啊。
咱风水师圈子中最让我愤愤不平的一句话,便是外行人看不出你的本事,只会看你的外貌。
像我这种还没有二十的青年。出来算命是最遭人看不起的。
唯有打扮打扮,这小圆墨镜一戴,小毛线帽子一遮,唉!
就成了!
终于在路过第三十三个人的时候,一个年老的老妪站在了我面前。
这老妪大概六七十岁,年老了,自然会信一些风水格局命理。
当然,很多被坑的老年人不少。
“小兄弟。你算命呐?”老妪看向我,疑惑的问道。
我点点头。
“算运势、测吉凶。”
“看风水、辨宅邸。”
“结姻缘、观财运。”
“不知这位大娘,你算什么?”
我挑眉笑道。
老妪犹豫一番,问道:“你这算命要多少钱啊?”
“呵呵,谈钱就太俗了,像我等算命卜卦之人,都是逆天而行泄露天机,要钱不过是为了趋吉避凶,以钱挡灾罢了。”我笑道。
老妪被我说得一愣一愣,她挠挠头。
“当然,我肯定会要个吉利的数字,八百八十八!”我伸出两根手指,在老妪面前比了比。
老妪闻言,急忙摆手道:“这…这太贵了,算了算了。”
说罢,老妪就是怕我要抓着她一样,飞快的跑开了。
“我去!”
“这钱又不是给我的!”
“我是免费给你算命!”
“钱是拿给我挡灾的!”
我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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