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来了》第77章 尬宴(1)

    此前谭渊、谭嘉、谭深的眼线明目张胆在眼前晃,除了碍眼和不爽,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知道家中还藏着周国细作,登徒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看谁都觉得可疑,看谁都像内奸。
    登府这一年历经多番变动,除小五小六,都是后招进府的新人,细作应该就在这些人当中。
    曾三儿和曾牛是登徒招进府的,是登家封地记录在案的农户,曾牛又曾在都城驻军当兵,两人理应没有问题。凝儿元儿景儿从小被卖入花涧居,从此就再未离开过花涧居,也可以排除嫌疑,方儿贪财势力,知道登家有难逃走,如今岁月静好又回来,不像细作能干出的事,至于几人身旁的丫鬟,就不好说了。
    登徒为凝儿元儿景儿都送去银针,嘱咐她们吃东西前一定要验毒,不要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又让小萄找来府中下人的身契,对照户籍分析了许久,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
    “唉!”登徒哀叹着躺在塌上,像泄了气的气球,敌暗我明,若能开上帝视角就好了!”
    “少主,极乐苑送来请柬。”小六呈放在案。
    登徒立即查看请柬,写的尽是些客套话,“送信的可有说什么?”
    小六摇着头,“没有,留下请柬就走了。”
    “小六,你去一趟极乐苑,把请柬退回,就说公务繁忙,无法赴约。”
    登徒见时间不早,又对小陶反复叮嘱,离府前往谈判会场。周国还是原班人马出席,唯一不同的是周玲,虽然身形相似,同样遮着面纱,但绝非昨日赝品。
    登徒望着周玲,周玲同时也看向登徒,两人目光相撞,各自回避。登徒现在可以确定使团中的这个周玲并非淦江与他一夜春宵的周玲,尽管两人容貌相同,身上的气息也颇为相似,但两个周玲的性情和行事作风完全不同。
    “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想起一起吃水煮鱼、火锅的日子,不禁黯然神伤,若能渡过此劫,定要去周国寻她回来。
    使团仍为清河归属争执不休,登徒插不上话,也懒着掺和,静静坐一旁看戏,实在无聊,就靠在墙边小憩。一晃半天时间,双方没有达成任何共识,登徒感觉就像绕着地球走一圈,最后回到原点,相当于白费劲。
    谈判未果,但饭还是要吃,喷了一下午口水的使团早已饥肠辘辘,约定明日继续,各自散去。登徒抻着懒腰走出会场,谭庸和贾煜正在场外。
    登徒见势想溜,但已来不及,谭庸主动上前打招呼:“登大人,真是好久不见!”
    “下官登徒,拜见六殿下!”登徒硬着头皮挤出尴尬又不失礼节的微笑,“六殿下,下官先告辞了。”
    “登大人且慢,嗯……家中可有急事?”谭庸被贾煜推到登徒身前拦住去路,也是满脸的不愿,昨夜逍遥快活,今日腰酸背痛,一动也不想动。
    “额……是有还是没有呢……”
    “对呀,有没有呢……”谭庸也想早些回府歇着,两人同是被贾煜所迫,表情同样尴尬。
    “咳咳!登大人也不急于一时,欲速则不达!”贾煜一只手伸进怀中,指尖摩擦瓷瓶,发出细微刺耳的声音,登徒和谭庸僵硬的表情同时阴沉。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只是登徒没想到谭庸竟然也被药瓶威胁,看来他俩的处境相同。
    登徒随谭庸上车,挤眉弄眼暗示谭庸,然而谭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毫无回应。两人被带到醉花楼雅间,老鸨带着一群姑娘赶来招呼。
    “哎呦,六殿下今日怎么亲自来了!”谭庸的风流在中洲都是出了名的,醉花楼里的姑娘更是一个都没放过,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请进过极乐苑。
    “本王今日来你醉花楼不行吗?”谭庸虽风月,但很少直接来青楼,毕竟身为皇子,出入这种地方有失皇家威严。
    “哎呦,殿下说的是哪里的话,殿下能来我这醉花楼,蓬荜生辉!呵呵呵呵!”老鸨了解谭庸的喜好,拉着楼中新来的姑娘介绍道:“这是苏苏,这是萱萱,这是品品,这是茹茹!他们都是我上个月刚带进楼的。”
    谭庸手掌撑着下巴,指尖在嘴角反复摩擦,压低声音:“哎呦,不错哦!都送到我府上。”
    “那这……”老鸨看着一桌酒菜,每次把姑娘送进极乐苑都能获得大笔银钱,但终归只是应得的,只有在楼内才能赚到更暴利的酒水和吃食,谭庸平日出手阔绰,这种机会老鸨怎会放过。
    来这种地方谭庸自然是想花天酒地,但如今身不由己,默默看向贾煜,寻求意见。
    “今日六殿下宴请登徒大人,登大人历来不好这口,今天只要酒菜,银子一分不不会少你。”贾煜从怀中掏出一瓶毒药重重拍在桌上。
    “嗯?”谭庸登徒瞪大了双眼,这啥意思?是要全场灭口吗?
    “额……不好意思,拿错了!”贾煜赶忙收回瓷瓶,掏出一根金条拍在桌上。
    “哟!这位爷,慢用!有事叫我……”老鸨接过金子,在嘴边轻轻咬了咬,嬉笑着赶走所有姑娘,关闭雅间拉门。
    谭庸、登徒默不作声,贾煜又从怀里掏出毒药拍在桌上,“喝酒!”
    谭庸登徒相视,不情愿的倒上一杯酒,对饮。
    “说点什么。”贾煜又命令道。寻欢作乐之地如此安静,实在不正常。
    “登兄!”
    “谭兄!”
    “想见恨晚呀!”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你说什么!”一柄匕首正插酒桌中心,刚刚那句诗颇具内涵,引得贾煜暴起。
    “误会!误会!有感而发!”登徒掌心合实道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遇知音不与谈。”
    “很好,那就谈谈正事吧!”贾煜收回匕首。
    “此地人多眼杂耳广,在这谈合适吗?”登徒问道。
    “登兄所言极是,不合适,非常的不合适,大大的不合适!”谭庸附和道。
    “所以,我提议,今日,只饮酒吃菜,不谈正事!”
    “你们两个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匕首又插在酒桌中心,贾煜对两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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