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只觉浑身发麻,失去力量。
她盯着对方:“你不是保兴,你是谁?”
“我确实不是那位公公。”对方说着,抹了把脸,扯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一张面如冠玉般的英俊脸庞。
令云黛眼前微亮。
这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眉眼如画,处处皆是风流。
云黛生平见过的美男子不少,这男人绝对能排进前三。
在她看来,这男人的容貌大概仅次于赵纾和赵元璟。如果不是有感情成分加成的话,或许可以是芝兰玉树,难分轩轾。
赵纾和赵元璟的容貌是极度的精致清逸,气度华贵。
是灼灼如华,丰神俊朗。
如天上的清月。
而眼前这男人,却是俊美中带了四分野性,三分邪气,两分轻佻风流,以及一分的漫不经心。
犹如山野中难以被驯服的慵懒豹子。
虽然他是笑着,可是却让人感觉到极度的危险。
云黛虽浑身酸麻无力,却还能开口说话。
“你是谁?保兴呢?”
“如果您是询问那位俊俏公公的话,请尽管放心,他很安全,只是暂时昏迷,无法过来侍奉您。”
云黛心中稍安,接着问:“你是谁?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我叫宋言之。”
如此充满了野性美貌的男人,竟有着这么个文雅的名字,叫人意外。
“我不认识你。”云黛皱眉,“想必我与你没有什么仇怨,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宋言之脸上带着笑,却不达眼底,“北齐的女皇陛下。”
原来是有备而来。
云黛看他一眼:“你要做什么?”
宋言之眸子冷冷的,但声音还是带着笑意:“刚才陛下说你与我没有仇怨,其实,这话不怎么准确。”
云黛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何来仇怨?”
“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
“女皇陛下身居高位,自然是不知道,直接或间接因您而死的人,有多少。”宋言之指尖把玩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小短刀,刀刃在云黛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当年您对陆家的那场大清洗中,真的死了很多人呢。”
云黛没说话。
走到今天,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手上也沾过鲜血累累。
只要有争斗,就会有流血和死亡。
她不是神仙,保证不了会不会有无辜之人因此而送命。
“怎么不说话了?”宋言之捏住她的手腕,“看看这双嫩葱般的手,谁能想象得到,这双手也沾过多少无辜之人的血?”
云黛无法抽回自己的手。
甚至连转过头去,也很难做到。
她靠着墙壁,缓缓道:“我确实不知道,我曾经无意中伤害过多少无辜。但我此生做事,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宋言之捏住她的手腕的手指收紧,用力,眼神也冷下来,“你能想象得到,一个年轻母亲,抱着她三岁的孩子,在大火中无助惨死的场景吗?”
云黛心中微颤,“她们是你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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