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就是首映式,你参不参加?”杨文迪问我。
“我就不去了,这种事情你和梁方鸿去参加就行了。”我摇头。
“你这样一直站在幕后,公司里不少新来的员工以为公司老板是我和梁方鸿。”杨文迪笑着说,“你就不打算出来露个面,上个电视吗?”
“上了电视,露了面,生活就会被打乱,我们赚钱是为了生活,生活如果打乱了,赚钱又还有什么意义呢?”我说,“品质会下降的厉害。”
“你这就不地道了,你的生活被打乱了,你就不怕我和梁方鸿的生活被打乱了?”杨文迪说。
“每个人追求生活的态度不同,我追求的生活是稍微平淡一点的,有家人的陪伴,有朋友的陪伴,偶尔能够出去旅下游就,非常好了,你和梁方鸿追求的不同,你们两个人更适合出现在屏幕上。”我说。
“怎么我和梁方鸿就适合出现在屏幕上?”杨文迪有点疑惑,“我们同样也不希望被打扰,希望过安静的生活。”
“你们一个长得帅,一个长得漂亮,比较上镜。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下午还有课,得马上赶到学校去上课了。”我跟杨文迪聊了几句,又匆匆的走了。
“你这算什么理由?你长得也不差呀。”杨文迪不同意我给出的理由。
实际上没什么理由,就是我跟杨文迪说的,我不想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只想过一种安稳的生活。
如果出现在屏幕上,出现在镁光灯下,那么我的任何行为都会被放大镜死死地盯着,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呈现在网民的面前,呈现在一些居心叵测的人面前,不只是我,包括我的家人,我的女儿,都可能会受到这种影响。
这样的生活不是生活,生活应该有一定的隐私。
刚出公司,下了楼,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童望君打过来的:“公务员笔试,我通过了。”
“恭喜你呀,早就知道你肯定会通过。要是换了国考那种级别,竞争可能会激烈一些,比较难以通过,你考的是省考,而且又是县里的考试,以你的水平肯定能够通过。”我笑着说,“你考了多少名?”
“第一,八十六点三分。”童望君跟我说,“我报的这个职位是综合管理类,一共录取三个人,报这个职位的人将近有一百人。”
“不会吧,只录取三个人,有一百个人报名?这也太夸张了,你那还是一个小县城,能够有这么多人报这个职位吗?”饶是知道公务员很吃香,可是听童望君这么说,一个只招三个人的岗位,居然有一百多人报名,而且这还是在县里,我真的有点吓住了。
“我这个岗位还算是好的,有一定的限制条件,报考的人不算很多,还有一个岗位因为比较热门,报考的人有三四百人,但是只招一个人。”童望君跟我介绍着考试的情况。
“官本位的国家就是这个样子。”我感叹了一句,“县里的公务员一个月能有多少工资?三四千块钱差不多了吧,加上福利年薪可能也就在十万块钱左右?”
“我问了一下金加乐,他的工资也才三千两百块钱左右,如果是前几年,加上一些福利,年薪差不多能够达到十万万块钱,但是现在,管得比较严,福利降了不少,包括一些补贴也都没有了,他一年全部的收入,算在一起也才七八万块钱。”童望君说,“我这个职位我参考了一下其他省的情况,应该也不会有多少的工资,我估摸着差不多也是三千块钱一个月。”
“这么点工资,那么多人报名,非要挤进去,他们真以为挤进去了,就能够有上升渠道吗?”我说,“三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就连房贷都不够还的。”
“没办法,人就是这样的,再加上国情就如此,特别是老一辈的人,像是我妈那样的,对公务员,对国企非常的执着,哪怕在里面免费干活,他们估计也觉得非常的好。”童望君说。
“你这个岗位只招三个人,进入面试的人数应该有一定的比例,不止是三个人吧?”童望君说的情况我心里早就明白,只是现在听到她说的这种情况,有了更加具体的认识,所以才忍不住要感叹了一句。
官本位真的是害人不浅,让人的脊梁都弯了,价值观也有点扭曲。
活着越来越容易,但是生活却越来越难,三四千块钱的工资真的太艰难了,吃一顿二三十块钱的快餐,都要琢磨好久才舍得。
工资增长的速度跟物价增长的速度,根本就不成比例。
多数人要的不是降低公务员的工资和福利,用这个来缩小公务员和百姓之间的收入差距。大家想要的是物价别那么高,房价别那么高,自己的工资能够上涨。
通过降低别人的工资来缩小差距,这样的做法太奇葩了一些,似乎将别人五六千块钱的工资降低到两三千块钱,自己就能买的起房了一样。
房价还在那,不少四五线城市房价都涨到六七千,可是四五线城市大多数人的工资才三四千块钱,有的甚至才两千多块钱。
一个月的工资,哪怕不吃不喝,也只能买三分之一平的房子。
可怜,惨,悲哀。
降低了公务员的福利,降低了公务员的工资,又能够怎么样?百姓的生活也没变好。
将房价降下来,百姓的生活质量立刻会提升一大截。
“进入面试的人有九个人。”童望君跟我说,“还要等二十多天才会去面试。”
“好好加油,面试除了提问之外,最重要的其实还是看应试者的口头表达能力,语句通顺逻辑合理,说话的时候不结巴吧,能够充分的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思想表达出来,哪怕观点里面有一些错误,但是只要不结疤,分数应该就不会低。”我说,“好好加油吧。”
童望君没有挂电话,沉默了一下,问我:“你和苏然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怎么了?”我不知道童望君为什么会这么问,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这个事情。
高高兴兴的准备想要去求婚,结果连戒指都没有掏出来,两个人就分手了。
实在是有点可笑,也有一些可悲。
“你们两个举办婚礼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会去参加的。”童望君说。
“我们两个举办婚礼,你跑过来干什么?”我说,“没什么好参加的。”
“陈进,我是你前妻,我愿意去参加你和苏然的婚礼,能够方下心里的疙瘩,你还在意干什么?我是去参加你的婚礼,又不是过去捣乱,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童望君声音有点大。
“我不是担心,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我说。
“是不是你和苏然在一起了,所以才急切的想要和我脱离关系,怕我影响到你以后的生活?”童望君问我,“如果是这个样子,那么放心好了,我不会去打扰你。”
“我和她已经没可能了,谈不上打扰。”我叹了一口气,“更没有什么婚礼可以参加。”
“你不是去北京向她求婚吗?怎么了,你没有跟她求婚,还是说她拒绝了?”童望君顿了一下,问我。
“我没有向她求婚。”我语气有点低沉。
“你们两个人之间闹矛盾了?”童望君说。
“这个事情三言两语也难以说清楚,算了,不说了。”我实在不想继续聊这个事情,“你好好准备面试吧,如果有条件就报个班,稍微的培训一下,会更保险。”
我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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