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替他说话,替谁说话?”童望君说,“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管那么多。”
“你是我女儿,你的事我不管,我管谁的事?”童望君的妈妈说。
“我是你女儿没错,但是我现在都已经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够做主,我孩子都有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你管,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明白,就不要再说了。”童望君说。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事情不明白,我难道都说错了吗?我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当初你要是听我的,不和他结婚,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情吗?”童望君的妈说,“你能够像现在过得这么苦吗?你三十来岁了,离过婚,有了孩子,你还想怎么样?还要与他牵扯不清?你该为自己考虑,为以后考虑,晓文多好的一个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他为你跑前跑后的,你怎么就一点没看到?”
“这些年有些时候我的确过得不好,过得非常的辛苦,但是我并不觉得嫁给陈进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在那种情况下,我除了嫁给他,还能够有什么别的选择?”童望君说,“是的,没错,陈进是有毛病,很多时候我恨不得扇他两巴掌,我也有讨厌过他,还和他离了婚。但是人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我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好,我身上也有不少毛病。”
“你总是说陈进不好,总是对他冷嘲热讽,他来了,你看都不看他一眼,上次吃饭的时候,他坐在桌子上,你都不招呼一下,只知道招呼吴晓文吃菜,管都不管陈进,你好歹说一声,客气一下,也好吧?”
“我不喜欢的人,跟他客气干什么?”童望君的妈妈说。
“你不喜欢他,你说他的不是,说他对我不好。可是你知道吗?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有说过你什么坏话,还一直劝我,跟我说让你不要大冬天的一大早就跑去摘菜,这样对身体不好。”童望君说,“你说要让小乐过来,要让小乐和我姓姓童,我跟他说了,他也同意了,包括他爸妈,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虽然说让孩子跟着我姓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但是孩子长这么大了,也一直没说改姓童,突然之间改姓童,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不一定会答应。就像我舅妈家的女儿,她找了一个外地的老公,先一开始说的好好的,孩子生下来之后跟着我舅妈这边姓,但是结果呢?一旦结了婚,等生了孩子,提都不提这件事情,而且原本说的要将孩子的户口落到这边的,最后也是没有音讯。我舅妈和我舅,他们两个又能怎么办?”
“你再看看陈进,小乐户口落到了这边,姓也改了,叔叔阿姨很理解,没有说什么。但是你对他们是什么样的态度?过年的时候将小乐带过去看一看他们,你也要说。”
“今年过年的时候你将小乐带到他们那去,我有多说什么吗?”童望君的妈妈说。
“你怎么没有说?你说孩子都姓童了,还带过去干什么?是我坚持,还有小乐想爷爷奶奶,想爸爸,你才同意让我带着孩子过去的。”童望君记得很清楚,“刚才你又说了,说孩子姓童,以后就不要带着孩子过去,这不都是你说的话吗?”
“我就是那样一说,你还当真了,你要真的想要将小乐带过去,我难道还能够拿着绳子将你和小乐绑起来,不让你们过去?”童望君妈妈的语气软了些。
童望君哭了,有眼泪流下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是因为我受了她妈妈的气,她替我感到心酸,所以才哭了?
我拿出餐巾纸递给她。
陈乐从我手里接过餐巾纸,展开之后,替童望君擦眼泪:“妈妈,你不要哭了,不要和外婆吵架了。”
“算了,不要吵了,你妈说的也没有错,我的确对不起你,好多事情我都对不住你。”我劝童望君,“你和我之间的事情,放在任何家长那里心里肯定不会好受,你爸和你妈能够对我这个样子,已经算是不错了,要是换了旁的父母,恐怕已经拿刀砍我了。”
“谁要拿刀砍你,我和他拼命。”童望君说。
“我也没有要拿刀砍他,你这么狠干什么?”童望君的妈妈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怎么疼她,再怎么为她着想,嫁出去了,一心就向着别人了。”
“我向着陈进,那是因为你对陈进有偏见。”童望君说,“就像现在这个店铺,是陈进出钱买下来的,你知道为什么他非要买下来吗?还是因为你。我总是跟你说,你有支气管炎,身体不好,不要出去干活,你不听我的,说地放在那里,上面不种点菜浪费了,种了菜之后,不摘糟蹋了。”
“你有想过没有?为了那些菜,为了那些地,你把身体搞垮了,没有赚到钱,人也遭罪了,你这样瞎忙活有什么用?陈进买了这个店铺,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瞎忙活,他担心你支气管炎会犯。想着在县里买了店铺,有个固定的地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让你在店铺里看着,比大冬天的去摘菜要轻松多了,你还那么说他,你觉得应该吗?我不该替他说话?”
“这个店铺不是租的吗?怎么成了买的?”童望君的妈妈有些奇怪。
“本来说是要租的,但是刚才我和陈进过来,他又不租了,说是想要租给亲戚,后来陈进干脆说买下来,他才同意。”童望君说,“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写的小乐的名字。”
“要多少钱?”童望君的妈妈问道。
“一万一一平,全款,都是陈进付的钱。”童望君说。
“这么贵买下来干什么?他要是不足租,那就不租好了,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店铺,哪怕没有店铺,就回家呆着,有那些地饿不死。”童望君的妈妈说,“之前说的好好的,一下就变了。”
“你还说那些地,就是因为那些地你身体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的。”童望君有点气了,“那些地就放在那别管了,种粮食能够有多少钱?赚不到钱不说,身体还受累,你要是真的闲不住,就在店子里呆着,打扫一下卫生,或者来回走动一下。”
“行吧,行吧,我管不了你了,你送陈进去火车站吧,什么时候的火车?别耽误了。”童望君的妈妈说。
“你现在不拦着我了?”童望君看着她妈。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拦着你?女大不中留,离了婚了还牵扯不清。这也难怪,毕竟有两个孩子,再怎么样也会牵扯到一起。”童望君的妈妈似乎想通了,“你看中的,你中意的,我反对又有什么用?”
童望君抱着陈乐,看了我一眼:“走吧,我送你到火车站去。”
“不用了,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我会走。”童望君因为我和她妈妈吵了一架,虽然没有爆发大的冲突,但是我感觉挺童望君刚才的话说的有些硬了一些,感觉自己像是从童望君的妈妈将她唯一的女儿拐走了,让她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
“你走不走?”童望君瞪了我一眼。
“我走,我走。”刚才还替我说话,维护我,现在一下变得像是母老虎,我忙跟在了童望君的身后,到前面的车站,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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