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悠见状,砸了砸舌,赶忙硬着头皮,好言劝道:“那个……夏南天,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矫情了。如果再耽误下去的话,被别人发现了,到时候,你我可都要完蛋了。”
一听季筱悠会完蛋,夏南天心生不快,不满地瞪向了司音南,“有他在,还会让你出事吗?难不成,他只是一个怂蛋摆设而已。就只知道占便宜,等真要出事儿了,跑的比兔子都快?”
眉角微挑,冷冷的透着不屑与挑衅。
一听这话,司音南危险地眯了眯眸子,周身的寒气“嗖”地一下失了控,以摧枯拉朽之势一跃而起。
瞬间,形成了狂暴的龙卷风。
虽然没有呈口舌之快,但却下意识地,迈着长腿,又往夏南天的方向逼迫了一步。
一时间,就连周遭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度,空气滞凝。
见状,季筱悠眼皮一跳,赶忙一伸手拉住了司音南的胳膊。
与此同时,没好气地瞪了夏南天几眼,“夏南天,你别瞎说,我跟他的关系比较特殊。并且,有些时候,有的事情身不由己,很难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眼见着季筱悠居然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维护司音南,夏南天瞳孔猛缩,心里别提有多酸楚的了。
可是,他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呢,就又闻听季筱悠催促他道:“你现在是龙困浅滩,就别矫情了,赶紧逃出去才是首要的当务之急。好了,快别耽误时间了,赶紧钻进行李箱里吧。”
这一次,就连季筱悠都这么说了,夏南天只好认命地点了点头。
“好!筱悠,我听你的。”
一边说着,夏南天一边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可是,却因为身体有伤的缘故,整个过程中看上去特别的艰难与辛酸。
只见他脸色苍白,死死地咬着牙根儿,额角上的冷汗都一层接一层的冒了出来。
季筱悠见状心生不忍,刚想要上前伸手去扶他。
可谁知,就在这时,却诧异地惊觉到,自旁边射过来了一抹充满警告的冷锐目光来。
寒幽幽的,透着杀气。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出来的。
季筱悠身子一僵,苦涩的勾了勾唇。
有这个大醋缸在旁边盯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飙,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她怎敢贸然行动。
所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季筱悠最终还是放弃了上去想要扶夏南天的想法。
站在原地,就只能无声的为他打气加油,希望他可以坚强一些。
察觉到二人之间的互动之后,夏南天心头猛滞,死死地咬着唇角,别提有多难受了。
季筱悠竟然已经顾忌司音南到了这种地步,看来,在季筱悠心中,他的分量举足轻重。
为什么?为什么?他哪里比不上他?
到了最后,季筱悠竟然直接就选择了司音南。
思绪间,夏南天颤颤巍巍地起了身,拖着好似灌了铅似的腿,缓缓走向了行李箱。
司音南的贴身暗卫见状,面无表情地将行李箱打开。
而后,冷冷地注视着他的样子,似乎正在看着一件物品,亦或是一只低等的动物。
这对于夏南天这个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侮辱。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却顾不了这么多许多,因为心思全系在了季筱悠的身上。
不!他不甘心,不甘心将这样优秀的女人拱手相让。
并且,扪心自问,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司音南差。
思及至此,夏南天心中的希望再度燃起,一时间,就连神情都变得坚定了起来。
身形停在了行李箱的跟前,缓缓转身,望向了季筱悠。
突然开了口,一字一顿,无比坚定的道:“季筱悠,我喜欢你,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
一边说着,他的目光一边变得柔和了起来,痴痴的,闪烁异样的异彩与光亮。
而整个过程,他看都没看司音南一眼。仿佛整个世界所有的景物全都为之虚化,就唯剩下她与他,便再无其他。
而后,也不给季筱悠任何可以拒绝他的机会,夏南天一转身,直接钻进了行李箱。
季筱悠:“……”
“咕噜”一声,使劲儿吞咽了口吐沫之后,季筱悠心虚地转头,偷偷打量了司音南一眼。
只见他一脸的阴郁,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额角青筋跳动,锐利的目光好像淬上了锋利的兵刃,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视在行李箱上。
如果眼神具有杀伤力的话,此时,怕是行李箱里的夏南天早就已经被千疮百孔了。
连带着,周遭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而由于距离离得近,首先受到波及的就是季筱悠。
当即,她头皮发麻,苦涩的抽了抽嘴角。
作孽呀,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司音南脸上的寒意不减,片刻后,这才低沉着嗓音冷冷的吩咐道:“将他拖出去。”
“是,主子!”
贴身暗卫点了点头之后,拖着行李箱,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为免引起他人不必要的猜测与怀疑,司音南也不敢在季筱悠的房间里多加久留。
只不过,在临出门之前,却是脚步一滞,幽幽转过头来,神色复杂,深深的打量了季筱悠好几眼。
隐约间,似乎能察觉出幽怨与斥责的痕迹来。
“呃……”
季筱悠一脸的无语,冲他无辜的摊了摊手。这么优秀,怪我咯?
虽然季筱悠并没有明说,但彼此早就心意相通,司音南自然秒懂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眼角一跳,强忍着笑意,终是抬腿离开。
“呼!”
事情了了之后,季筱悠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中间费了不少的波折,她自己也受了伤,但结局是美好的。希望她今天所有的努力,他日能换来自己想要的一切。
……
另一边,医院的加护病房。
赵茹惜与赵刚二人站在窗户的外面,死死盯视脑袋缠着厚厚纱布,身上插着管子,脸色惨白,气若如丝的三长老兄弟,一脸的不怀好意。
下一刻,他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齐齐转头看向了医生,急迫地问,“医生,病人到底什么时候会清醒过来?”
医生面色沉重,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不好说,病人脑子受到了重创。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不一定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顿了顿之后,他又详细补充了一句,“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一个月,两个月就醒过来了。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也许就彻底成为植物人了,这一辈子就醒不过来。”
“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个事实,赵茹惜大受打击,不可置信地抬头,一脸失望地望向了赵刚,“爸,这可怎么办呀?”
原本,他们想等三长老的兄弟醒后,与他合作,用他被人砸伤的事情大做文章,将一切故意杀人灭口的事,全都赖在季筱悠的头上,继而好直接来一个斩草除根,彻底解决她这个心头大患。
可现在,三长老的兄弟极有可能会醒不过来了,那这一切的谋算岂不是要彻底落了空?
一听这话,赵刚的眉头也是拧成了一团,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并没有说话。
只是冲着自己的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不要太悲观,要相信奇迹。没准,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强,用不了多久马上就会醒来呢!”
医生以为这二人是病人的家属,宽慰了两声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而当病房外就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的时候,赵茹惜的表情彻底阴鸷了下来,咬着牙,一掌恶狠狠地拍向了桌面,“该死的,亏得咱们在第一时间里就赶来了医院。原来,是百忙了一场。”
赵刚心生不忍,忙上前劝道:“女儿,也不要太郁闷了。这次不行,咱们再想其他的法子,总有机会能弄死季筱悠那个小贱人的。”
赵茹惜对季筱悠的恨,他这个当爹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碍于司音南的话,他早就派出蛊毒家族所有的势力,将季筱悠给碎尸万段八百回了。
说话间,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来。
赵茹惜与赵刚一阵,转头,直接一个女人踩着恨天高,摆动着纤细的腰肢儿来到了门口。
迎面扑来的,还有一阵浓烈到刺鼻的香水味儿。
赵茹惜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一步。
而后,这才抬眼,仔细朝女人打量了过去。
只见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三长老兄弟的媳妇儿,名叫秦继党。
人很年轻,比三长老的兄弟要小上十来岁。听说,当时二人还是在会馆里相识的。
三长老兄弟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一看就看上了秦继党。当即,不顾年龄上的差距,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原来,秦继党仗着一身姣好的皮囊,在会馆里,周旋于各种男人之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自然是瞧不上三长老兄弟的。
可架不住,死缠烂打,三长老兄弟大笔大笔的钱砸下去之后,终于成功抱得女人归。
可是,她今天的打扮……
赵茹惜眸子微眯,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只见秦继党身上穿了一件大红色收腰紧身的连衣裙,吊带款式,下摆很短,露出了两条穿着黑色丝袜的腿。
栗棕色的波浪长卷发,妩媚的披散在身后。不知上面吐沫了什么,亮亮的还泛着淡淡的光泽。
脸上,还画着妆,浓密的假睫毛,灿烂的红唇,白得有些过分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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