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此时也带了分笑,说道:“不需要劳驾娘娘您做些什么,臣女是听说娘娘曾经在国宴上大展风采,今日想作诗一首,还望娘娘点评一二。”
“说来,臣女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诗词歌赋了,若是能够得到娘娘的提点,臣女也算是知足了。”
对于粉衣女子这番话,姜瑶却是不全信的。
不过只是点评一二,却还是难不倒她的,想她曾经的文科天才,古代的文学佳作,哪个是她没读过赏析过的,不过是一个小小朝代的秀女作诗,又有何难的?
“好,恰巧本宫也只会写诗歌罢了,那你便来作一首吧。”
见姜瑶应允,粉衣女子面上也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原本显得有些清冷的脸上突然带了笑,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暮色未新雨欲纷,百花千色柳叶真。春迟月晚思梦语,独忆往却缘念深。”
这话一出,众人的表情精彩了,这当着皇上的面,她是在说自己心中记挂着其他人?
玉贵妃饶有兴致的看向姜瑶,这季清逸作出这样的诗作,究竟意欲何为?
不等姜瑶答话,段景延率先质问道:“你的缘念是什么。”
纵然现在段景延心中对这个女子并没有多少喜爱,可若是在选秀上这么乱说一通,还真是有损他的颜面。
这样的事情,段景延自是不会允许其发生的。
接收到段景延打量中含着威慑力的眼神,粉衣女子季清逸微微一笑道:“臣女记得的,恰好是那日皇上带领群臣祭天的英姿,自那日起便深深的印记在了臣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身为一个女子当众说这些话,这季家的家教当真的好的很。”玉贵妃在一旁出声呛到。
见玉贵妃提到季家,粉衣女子忙跪下道:“这是我一个人的念想,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却是不知道的,还请玉贵妃恕罪。”
说着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段景延一眼,那副惊慌受怕的可怜样,倒显得玉贵妃是那罪人一般。
玉贵妃见此不屑的撇撇嘴,姜瑶嘴角含着一分笑,她现在似乎是有些懂了这女子的做法了。
当真是......不太高明呢。
先前还以为她是打算借着自己的手,吸引段景延的注意,现在看来,先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大家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这样她作词之后反应才够大不是。
又或者,原本她的计划确实是打算用才情吸引段景延注意的,不过自从自己国宴上那么一表现,整个大周朝都知道了她的才气,所以这才不得不剑走偏锋?
若是成了,成功引起皇上注意,若是不成......
她这是觉得自己必定会出手救她么?
“那看来你是打定了主意,皇上今日定会选你喽?”玉贵妃接着朝那季清逸问道。
不知为何,和这个女子比起来,就连往日她看不顺眼的淑妃都觉得顺眼多了。
至少淑妃都是直接的呛,却不像这个女子一般,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子作劲儿。
姜瑶只淡淡的看着,并不发一言,皇后自是也乐得看戏,而段景延从问了那一句话之后却是也不说话了,就这么三个人看着玉贵妃在问话。
而那季清逸见无人帮她,终是有几分慌了,超着姜瑶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淑妃娘娘您还没有点评臣女的诗呢。”
姜瑶看向她:“若是一般的诗,本宫自然点评的了,可偏偏你这诗牵扯到了皇上,那么诗作的好不好,就只有皇上才能评点一二了,本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妃子罢了。”
姜瑶这话说完,季清逸的眼中明显充满了难以置信,可姜瑶却并无半点心虚,她说的可是字字是实话啊,不是么?
玉贵妃则是一脸讽刺的看向她,此时不需要她说话,这女子自己都能感觉到尴尬。
而一旁的蓝衣女子和紫衣女子则是纷纷看好戏一般的侯在一旁。
虽说她们俩只见表演的都是乐器,可若是这季清逸凭借着诗歌另辟蹊径压了她们一头,那她们定然也是会不舒服的。
只是没想到这季清逸倒是个喜欢自作聪明的,这下看她怎么收场。
稳了稳心神,季清逸又将目光看向段景延,盈盈美目似是有泪水朦胧其中,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娇美人模样。
“这诗作和淑妃的比起来,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毫无可比性,你是怎么好意思让淑妃给你点评的?”
“没想到太师教出来的女儿竟是这般的才学浅薄还厚脸皮的,这样的女人朕的后宫自是收不得的,赐花,退下吧。”
按照大周朝的规定,这赐玉算是通过了,赐花则代表没通过,听到段景延这么说,季清逸眼中的希望一点点落下去,转瞬间就被绝望覆盖。
她深深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性,若是今日的事传了出去,怕是她父亲的名声也会因此受损,会落得一个不会教养子女的名声,到时候她在家中的地位肯定也会动摇。
甚至这次被皇上厌弃了,那么将来她要嫁的人,定然也会顾及着皇上今日的言论,怕是高官贵胄都不会再考虑她了。
这下,她是真的慌了。
眼神一撇,却是看到了一派淡然的淑妃,她忙跪行到姜瑶面前哭泣道:“淑妃娘娘,您为臣女说句话吧,臣女若是这样出去了,日后可还怎么活啊!”
不等季清逸碰到自己的衣裙,姜瑶率先后退了一步,她脸上含着端庄的笑道:“这诗是你作的,评价么,是皇上评的,你要求,也该求的是皇上,而不是本宫。”
“淑妃娘娘,人人都说您仁德宽厚,才情豁达,您不能对臣女见死不救啊!”
看着季清逸紧紧咬着姜瑶不妨,玉贵妃则是心情甚好,看来这季清逸当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若是今日就让她这样出去了,那外面不知情的人,岂不是都觉得是淑妃不救人,才导致她名声受损?
姜瑶看着死赖着她的季清逸,嘴角勾着一抹冷笑,随即也朝着段景延行了一礼道:“皇上,臣妾不知为何这季清逸要攀扯着臣妾,臣妾之前从未与她见过,更与起父太师无任何交情。”
“只因为臣妾在国宴上为我朝争光,与那时雅公主比试了诗歌,臣妾便要为我朝所有作诗歌的人负责么,那臣妾实在是太过委屈。”
“今日季清逸这一番言论若是传了出去,所有人都会觉得臣妾小肚鸡肠,选秀场上逼得秀女寻死觅活,这样臣妾还有什么脸做您的淑妃,臣妾的皇子又该被世人如何看待。”
说着姜瑶竟是也跪了下去:“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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