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幽雪换上了一套白色的和服,鸬宫天马依旧是一身黑色,幽雪淡淡的看瞥了他一眼,心里大概明白为什么。
黑色是最好的保护色,也是最能体现出这位贵人的气质的。
如果让鸬宫天马穿白色的衣服才会让人感到奇怪。
“看什么呢?嗯?”
“看你,”幽雪直言不避,端着盘子坐了下来,“第一站是哪?”
嘴角微微上扬,鸬宫天马坐在女孩对面,“清月寮。”
咬着面包,幽雪垂着眼,“.....好像是隶属水度坂家的吧。”
“嗯,是院长先生那边的人,”
两人的对话很简洁,寥寥几句就结束了,安静的吃起早餐,也只有昨天是住在酒店里,今天以后都是住寮中了。
所以云林院宪刚一开始说过的花费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微风拂过,吹起少女银蓝的长发,带着淡淡的花香,青葱的树木枝叶摇摆着,淡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枝,化作光与影的碎片落在她的身上,有种虚幻的美感。
穿着黑色制服的孩童们新奇的看着来访的客人,年纪尚小的他们还不知道‘岛’是什么地方,但也听过天将之名。
而且站在一起的两人气场虽然不同,但很和谐是毋庸置疑的。
“天马大人和幽雪大人远临,路途辛苦了,”清月寮的负责人是一位老人,他发丝已经花白,金边眼镜下的目光温和如玉,宫野竹清笑着。
年轻的贵人没有多大反应,声音慵懒随意的“嗯”了一声,目光就放在了不远处玩耍着的孩子们身上。
异色的瞳眸在阳光下流转着通透的光芒,比琉璃更加璀璨。
白泽天将微微摇头,礼貌的回应,“我们才是,教导学生辛苦了,宫野先生。”
鸬宫天马向来是不喜欢这些礼节流程的,所以幽雪也想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接下这次的视察任务。
闲的没事干吗?
......她不知道的是,回到岛上后,她才是真的被这家伙害得跑去祸野打发时间。
还一连待了三四天。
当然这是后话了。
幽雪顺着鸬宫天马的目光看过去,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个小男孩,听力极佳的她当然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
“都让你戴上眼镜了!”
“你这个怪物不要出来让天将看见啦!”
宫野竹清自然注意到了那边的事情,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鸬宫天马把手搭在剑柄上,意味不明的轻哼了一声,“怪物啊.....”
真是熟悉的词语。
幽雪眸色一暗。
鸬宫家除了外院周助他们,有谁不是在背后这样称呼天马的呢。
甚至会用‘杀人犯’这三个字吧。
果然还是要快点解决那个麻烦才行。
宫野竹清已经走了过去,“好了好了,你们几个,马上要开始练习了哦。”
“是.....”
被包围着的孩子似乎不在意自己是焦点一样,抱着书就做到了一旁的青树下。
好像。
耳边忽然传来女孩清澈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月岛墨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了幽雪雾蓝的眼眸,他声音也淡淡的,“咒文论,”
看着男孩那双眼眸,幽雪可以说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孩子会称他是怪物。
男孩的眼眸呈深沉的红色,但偏偏瞳孔是漆黑的颜色,好似无边的黑洞。
明明只是看着,都会无端的感觉到冰凉。
“你的眼睛,很特别呢。”
幽雪轻轻一笑,“很漂亮。”
月岛墨微微一愣,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的眼睛很漂亮。
“是真的哦,”幽雪指了指他身边的空位,“我可以坐吗?”
月岛墨点点头,甚至还往旁边靠了靠,让出更多的位置。
“谢谢。”
幽雪侧头看着月岛墨,“月岛墨,我没说错吧。”
轻轻点头,月岛墨看着幽雪雾蓝的眼眸,“......你的眼睛,像是夜空。”
有光芒的时候,更像了,就好像有星星掉进了眼睛。
“谢谢夸奖,”幽雪微弯起眼眸,隐含笑意,“为什么不和他们好好说话呢?”
月岛墨声音淡淡的,“没有必要。”
“还真是很像啊,但是月岛,你要知道,”指尖绕着一缕银白微蓝的长发,幽雪漫不经心的道:“人是群体动物。”
“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月岛墨的目光落在了另一边的人身上,“贵人.....也一样吗?”
“你说天马?”幽雪微挑了下眉,“他也有同伴的哦,”
“我就是。”
鸬宫天马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幽雪在和那个孩子说什么,他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天马,不是怪物,】
【是人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天在青阳院,他在树上睡觉,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具体是在和谁说,又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唯独记住了,她那句用来反驳对方的话语。
不是怪物......吗?
他低笑一声,多少有些嘲讽不屑。。
也只有她会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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