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有一封京城来的信,给大小姐的。”
“给大小姐的?谁会给她写信!”椛老太说着打开信。
信的字迹用力硕大,像初学写字不久的稚童。椛老太看到最后一页,落款是“瑞王府十七少晋远。”
“岂有此理!”
椛老太很少如此动怒,管家一时不敢说话。
“京城那些贵胄,我椛家可以被随意戏弄不成?”椛老太大大拍太师椅。
“去叫小姐来!”
椛阡陌正在外面忙碌,突然被叫回家,无邪也跟着回来了。
“小姐,京城来了信,然后老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管家说。
“可是出什么大事了。”无邪问。
阡陌心里有了数,示意无邪不要跟着了,自己去见椛老太。
“母亲,可是亲事出了问题。”
椛老太从袖子里抽出信递给阡陌。
“这是什么东西?”阡陌看的一头雾水。
“今天早上从京城刚到的信。”
“难道是好事之徒的玩笑?我在京城人尽皆知了不成。那十七少定是一个呆蠢笨傻的憨子。”
“你要找的替身找着了么?”
“还没有,我一定会找一个狠角色,我还没受过如此的折辱。”
“切不可操之过急。无邪怎么样?”
“他整日倒也算努力,不过经商真是缺点脑子。”
“会抖机灵的人到处都是,像无邪那样的纯真少年才是百里挑一。”
“母亲可真心疼侄儿啊。”
“纯真之人不可委以重任,教他经商无妨,要紧的事,你可别偷懒都甩给他做。”
“孩儿明白了。”
“信的事,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你且信任为娘。”
“是。”
阡陌见完母亲,没有立刻出来。反复回忆信的内容。
“椛家阡陌大小姐,见字如面……我受了家法困于床榻,只能以此信寄托想念……每每想起小姐都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下江南去会小姐…”
“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何来寄托相思。他因什么事受了家法,困于床榻?难道是残废了不成!”
阡陌心口郁气,“来人啊,拿点酸梅。”
素素送梅子进来,“小姐可是这些天太累了。”
“做事再累能累到哪去,把事做成了,再累都是欢喜的。最累最怄心是被束着无计可施。”
“还有小姐办不了的事。”
“我办不了的事多了去了,再怎么风风火火的张罗这个那个,不了解的,也只会觉得不就是一个小女子么,家里惯着纵着罢了。能有什么…”
“天下女子的女子能和小姐比的没有几个。小姐怎么净说丧气话。”
“但凡哥哥还活着,也不用我。但凡爹爹还活着,旁人也会忌惮着敬我一两分。”阡陌大颗大颗的落泪珠子。
“还有人敢不敬小姐?”
“出了椛家地,我便只是一个姓椛的姑娘。如是没了椛家的富贵做袍子,谁会在意我。旁人看中的只是‘椛家’的名号,并不会真正在意椛家小姐到底如何。”
“小姐今天净说云里雾里的胡话。难道是外来的乡巴佬们气到小姐了。这些天,外面妖里妖气儿的丫头片子多了去了,出去一趟少不了生气。”
阡陌擦擦眼泪,“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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