椛家最高的钟楼上。
阡陌和椛老太望着繁忙的码头。
“做生意你比你大哥强。”
“母亲过奖了,我怎么能和故去的哥哥比呢。”
“你哥可断然想不出来这么多全其美的法子。”
阡陌浅笑,“什么谋略什么才智不过都是夹缝求生的挣扎罢了。”
“你懂就好。最近外地人来的多,码头得盯紧点。”
“码头上的管事木支,任何时候看到他都在码头上,可真是好上进呢。”
“椛木支,你不喜欢他?”
“没能耐又一股上进的模样最讨厌了。”
“他没能耐所以让他在码头上盯事,算了吧,你七太爷爷就这么一个曾孙。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很照顾本家。就算是出了五服的也一视同仁。”
“他也是独苗一个根,那可得给他说一门好亲事,好好照顾他。”阡陌挑了一下眉。
……
码头上,一个老头把一架小舟摇靠岸。老婆婆露出头张望。
“闺女到了!”老婆婆对船舱里说。
“我上去打听打听,这不是一般的地方,你们在里面待好了。”老头说。
老头一上岸,便立刻有椛家伙计招呼,“阿伯住店么,吃饭么,走走我带您去。”
“我自己划船来的,船有地方寄存么?”
“椛家码头船只寄存一天只要十钱,两天十八钱,三天二十七钱,增加一天递减一钱,天底下没有比椛家更安全更实惠的码头了。老伯您跟着我,吃出行一条龙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
“好好…我们…那个带闺女来应征采茶女的。”
“哎呀!”伙计一拍大腿,“这您更得找我啊,我去给您报名,只要报名就能免费得到一份茶礼,住店八折!来应征的人多,您可得快点去客栈定客房,客栈要是满了,来了也白搭,应征不上了。”
“好好…”老伯回到船上,招呼老婆闺女上岸。
纤细白净姑娘梳着一根长长的大辫子搭着老娘的胳膊上岸。伙计更热情了,“采茶女应征上,工钱比伙计还多呢。采的茶要做椛家新供奉的御茶,这份荣耀天下独一份呢。”
“住店这边走,您瞧瞧这一条河岸全是椛家的。”伙计凑到老伯耳边,“浔江兰葵府的少爷也在呢,就主持这事。”
“浔江兰葵府是?”
“嚯…您不知道啊!”
“我们一家子划了一天一夜的小船来的,外地的不知道。”
“浔江兰葵府是椛老太太的母家,舅老爷知州府上的三少爷。”
说话间客栈“锦绣堂”到了,客栈的伙计马上出来迎接,“三位贵客到!客官吃饭了吗,您们来的太及时了店内家庭雅间就剩下两套了。给您们开大的那套。”
在店里坐下。
“老伯大娘怎么称呼?”码头伙计问。
“我姓陈,叫我老陈就好了,这我老婆子和闺女,我就这一个闺女。椛家主家不也就一位小姐么,我一直想来椛家地看看,这边水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您说对了,椛家主家就一个大小姐,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像椛家地一样看重姑娘,我们大小姐虽然年纪小,但是这么大的家业大小姐做主。”
“哈哈哈,闺女也能主家的地方,好地方啊。”老伯轻轻拍拍闺女的手。
“陈家千金叫什么?”
“穷家姑娘,担不起‘千金’的称呼,我叫陈曦儿。”
“我闺女早上出生的,所以叫‘曦’”老伯手指头沾水在桌子上写,“日字边,上面一个羊头,下面一个禾,右边还有一个戈。曦儿,早晨的阳光!”
“好名字,好名字,明天一大早我就给曦儿小姐报名去,我叫花铠。铠甲的铠…”
“你姓花!”
“不带‘木’字边的‘花’。”伙计解释完,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陈大伯,陈大娘,陈姑娘,你们吃好住好,我明天早上再来。到了椛家地就是回家了。”
“好好,谢谢铠儿伙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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