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橙阶的男人,长相相似,像是兄弟俩。
“阿海,小心点,小姐说过,这女人懂得封人武气的邪术,不要中招。”
其实这两人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秦晚瑟只能封住修为比她低的人,修为比她高出那么多,全然不起作用。
不过看他二人如此忌惮,秦晚瑟便冷笑一声。
“小心?小心便能躲过去吗?”
手中长剑一声嗡鸣,朝着叫阿海那人胸口刺去!
旁边人一见,伸手就要去拦,车夫眼疾手快,拾起个凳子朝他面上砸去,挡住他去路,两人眼神一对,在空中对碰一掌,如同两头蛮横犀牛。
阿海眸色微变,连忙侧身躲避,秦晚瑟趁机暗扣一枚银针,指尖灵巧一转,朝他肩头射去,阿海又是一避,银针深深嵌入墙头,连根没入。
秦晚瑟娥眉微蹙,口中“啧”了一声,提剑攻势越发猛烈,时不时用银针惑敌,虽一针未中,但她如此,明枪暗箭,竟一时之间处了上风。
但秦晚瑟面上,却没有丝毫轻松之色,反而还多了分凝重。
很快,阿海的攻击变得犀利,手中长剑亮起红光,火焰缠绕剑身,“轰”的一声,光芒暴涨,轻松将秦晚瑟手中秋霜压制,周遭温度跟着急剧上升。
“呵呸!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罢了,害的老子刚刚提心吊胆的。”
他口中骂着粗话,回头看了一眼跟车夫战的焦灼哥哥,高声道,“阿浪,这女人什么都不是,速战速决,收工回家!“
阿浪跟车夫实力相差无几,斗在正酣处,听到阿海说话,抽空瞥了一眼,被车夫抓到破绽,一剑刺入了他的肩胛,而后狠狠抽出。
他痛的直呲牙,强行忍住,集中注意力,心下直嘀咕,怎么从刚才开始,就感觉有点手脚发软?
“妈的……你解决那女的!没看见老子这儿忙着呢吗!”
阿海肩头扛着剑,见状口中嗤道,“真是没用,关键时候还得靠我。”
他视线逐渐移到对面的秦晚瑟身上,她正冲着自己笑。
突然间,两眼一黑,身子跟着斜了斜,转瞬间站稳脚跟,用力一甩头。
脑海中好似水跟面粉各占一半,这一晃,瞬间混沌一片,身子轻飘飘的,仿佛喝了十几坛陈年老酒。
眼前景物天旋地转,连同对面的女人也跟着扭曲起来,随意变换着形状,不变的是她嘴角一直挂着的该死的笑。
“你做了什么?!”
秦晚瑟冷笑一声,那张无害的面孔罩上一层冰霜,与先前截然不同,好似那要人命的艳鬼。
“现在才回过神来,不觉得太晚了吗?”
旁边,“噗嗤”一声,车夫一剑刺入阿浪胸口,毫不留情的抽出,转身朝秦晚瑟走来。
看了一眼还在强自挣扎的阿海,上去就要了结他。
“且慢。”
“夫人要留他性命不成?”
秦晚瑟一扬眉,“我可没那么圣母,只是,想从他嘴里问点东西。”
车夫闻言,上前一剑废了阿海右手,刺伤他大腿,回头对秦晚瑟道,“夫人问吧,这样安全些。”
秦晚瑟眼皮一跳,心里暗道,不愧是楚朝晟带出来的人,手段跟他一般狠辣。
不过这样,似乎效果会更好。
她踱步上前,在那人面前蹲下,与他视线平齐。
“你家小姐,是不是正在修复筋脉?修复到了何种地步?”
那日看钱文柏豪掷千金买颗二品养息丹回去给钱霜儿,她便肯定有钱文柏在,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钱霜儿变成一个废物。
再加上她在魏芳葬礼上那么一闹腾,对钱霜儿的刺激更大,定然疯狂想变强,并且疯狂想要她的命。
那人紧咬牙关,即便伤口血涌成河,仍旧不肯开口透漏半个字。
他冷笑一声,“你在害怕吗?我家小姐,是天生奇才,年纪轻轻就到了橙阶三段!而你……虽然我不知你用什么手段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但,区区红阶,我家小姐根本不放在眼里,等我家小姐恢复了,你仍旧是那个毫无用处、伤风败俗的废物!”
秦晚瑟眸光一暗,“啧,说的话真是不中听啊?”
阿海咧嘴一笑,满口鲜血将牙齿染的鲜红,看着凶猛可怖。
“还有更难听的在后面呢,老实说,在嫁给楚朝晟之前,你跟几个男人好过?恐怕早都不是处子了吧?听说你小时候被丢在乡下尼姑庵没人管,有没有被过路的老和尚给……”
最后几个字没说完,他瞳孔倏地一张,露出痛苦神色,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刺入自己腹中的长剑。
秦晚瑟面无表情的握着长剑,武气注入,剑身唰的被冰霜覆盖,冰冷的尖刺在他体内肆意张开,将他五脏六腑一并穿透冻结。
“呃……”他喉头发出怪异的声响,朝秦晚瑟伸出手来,掌心橙色光芒忽闪,明灭不定。
秦晚瑟面无表情的起身,顺势将长剑果决抽出。
血液没有意料中的喷溅,在阿海小腹凝结成了绽放的冰晶血花。
秦晚瑟一甩剑尖,将剑身在他衣服上蹭了个干净。
“是个忠心的,可惜嘴太脏,只能提前送你上路了。”
车夫已经完全呆愣住了。
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传闻中懦弱、养在深闺的郡主,出手竟然如此果决狠辣,而且杀完人那表情,完全没有丝毫起伏,像是……杀人杀惯了的。
“走吧,”秦晚瑟瞥了他一眼,将剑归鞘,“耽误了不少时间,到了水念庵,怕是已经晚上了。”
车夫立马回神,“是。”
“对了,”秦晚瑟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看他身手,不像是寻常车夫,而且方才那般舍身为主的觉悟,让她打心眼里觉得钦佩。
车夫怔了怔,似是意外秦晚瑟会问起他的名字,一瞬间回过神来,垂首抱拳道,“属下裴卓,奉王爷之命保护王妃。”
“那么裴卓,出发吧,指不定这路上还有第二波追杀,打起精神来。”
她这么一说,裴卓果然神情比方才严肃了不少,应了声“是”,转身给秦晚瑟开路。
秦晚瑟从怀中摸出一锭银两,放在桌上,高声道,“打碎东西的钱放这儿了。”
二楼拐角处,那汉子隐着身形,看着秦晚瑟一行人走远,收回视线,看着旁边一抽着烟管的女子。
“走了。”
“没想到这女人,倒是个硬骨头。”
“那我们怎么办?还跟吗?”
“不着急,知道她要去哪里,就让她先放松一下吧,现在有空,把厨房那几具尸体还有外面那些人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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