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引》第一章 脱裤

    “啊……”
    一道尖锐的惊叫声响彻整个院落。
    “这是哪个该死的丫鬟？大清早的这是要作死啊？”
    一个圆滚的胖子，身着元宝锦衣，斜着眼，向着半空中喊道，缓缓的将手中的纸扇收拢。
    “禀告元管家，这个声音应该是西院的小叶子发出了。”
    “呃……西院吗？”元管家斜着眼看向西院。
    元管家将手中的纸扇缓慢捋开，心底却是嘀咕着，这西院的这个废物少爷又犯了什么病，打算将唯一一个愿意伺候他的丫鬟也要赶出来吗？
    “你去瞅一眼。看明白了情况，速速回报。”元管家斜眼指了指刚才说话的矮瘦男子。
    元管家不待矮瘦男子离去，却是迈开那圆润的双腿向着厅堂小跑起来。
    “老夫人，刚才听到小叶子在少爷院里尖叫，下人已命人去查看了。”
    元管家艰难的弓下腰，又艰难的立起身。
    “不是早就说过了，不用如此多礼。你那身子能弯的下去也是极不容易的！坐！”老夫人向着身旁的丫鬟微微点头。
    “素雅，快些给元管家倒些茶水。”
    名为素雅的丫鬟极为熟稔的倒水，端茶。
    “小生这里谢过素雅姑娘了。”元管家似是极为感激的答谢，那肥大的屁股只坐在椅子的边上，低头答谢的时候差点将椅子带翻，稳住身形，身后的衣服颜色却更是深了。
    素雅却是微微皱眉，并未搭话。
    元管家深知老夫人身边这个名为素雅的贴身丫鬟，可是老夫人的心头肉，一般可是不敢得罪的，想着年龄相仿，都未婚配，心里也是有些想法的。
    “禀老夫人，小叶子在门外候着了。”
    老夫人低头抿了口茶水。
    素雅接过老夫人手中的茶盏，向着那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低头慢慢退了出去，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满脸羞红的走了进来，双手不停的捻掐着。
    “给老夫人请安，小叶子知错。”
    “错从而来啊？”老夫人低头看着这个进门就跪下的小女孩，淡然问道。
    “小叶子不该大声喧哗，惊到了园子，叨扰了老夫人！”小叶子头低的更低了，声音也是极细。
    望着小叶子浑身颤抖的身体，老夫人不禁莞尔。
    “莫说些有的没的，到底是因何如此？”
    “少爷他……他……”
    “小军儿怎么了？起来答话便是。”老夫人双手顿时握紧，轻轻放到双膝之上。
    身旁的素雅见小叶子不赶紧答话，只顾着浑身打颤，便向小叶子走去。扶着小叶子的双肩将其慢慢托起。
    “老夫人虽然极为仁慈，却最是烦那些黏糊的人与事。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悠岚小筑一住便是十多年。小叶子你就一五一十的细细道来，老夫人总是极其开明的！”
    素雅说完这些，轻轻的拍了拍小叶子的双肩，颔首慢慢退到老夫人的身后。
    “小叶子一大早便去少爷房中，准备为少爷擦拭身子。却发现……却发现……”小叶子咬着嘴唇，偷偷的瞅了一眼素雅，看到素雅微微颔首，心中一定。
    “小叶子刚一进屋，就看到少爷脱了亵衣，低头一个劲的傻笑！”
    小叶子急速的说完这句话，砰的一声又跪了下去。
    “我当是以为什么事来着，小军儿也不小了，你本就是他的贴身丫鬟，你早晚是要见着的……再者说，近几年不都是你给小军儿擦身子的？这些不都是天天见着的。”
    老夫人摆摆手，然后接过素雅刚刚倒的茶水，嘴角却是带着笑的。
    元管家见老夫人摆手，逃命的似得奔了出去。心底却是盘算着，刚才虽然一直低着头，余光却是发现老夫人那紧张的双手了，还有老夫人的早茶。
    元管家可是记得仔细，老夫人每日的早茶向来只饮一杯。
    “看来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元管家一路小跑，点了几个丫鬟、工匠、厨子直接安排进了西院。
    被元管家点名的几人，以为是犯了大错，都愣愣的跪了下去。
    “跪什么跪？你们几人是咱们院子里最应手的人了，给小少爷做事，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元管家也不想多言语，赶紧打发了几人去西院，安心的忙活着。
    “元管家是这犯了失心疯了？咱们的小少爷一年也醒不了几天，安排了这些人过去，天天看少爷睡觉吗？”眼看着院子里最得宠的几人被急急忙忙的安排进了西院，都是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
    “去！把你家少爷给领来！”
    听到老夫人的指示，小叶子赶紧躬身退了出去，一路小跑的奔向了西院。
    “这孩子是不是醒的有些早了？”老夫人低头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回夫人话，依照往年，小少爷应该是在立秋前后醒来，如今刚刚入夏。少爷每次醒来，持续三日不眠，然后再次沉睡。”
    “入夏了啊！往后的天看来是真的要热一些了！”老夫人轻声念叨。
    “老夫人，您说这事是不是真的让那个老神棍说中了？”
    “不可！你如此称呼，莫让外人听了去，那老东西虽然不怎么样，却也是痕儿的师叔，小军儿见了也要喊爷爷的！”
    素雅听到老夫人称呼这个洛水帝国唯一的九阶天命师为老东西，不禁莞尔。
    心说还不如我喊的老神棍好听些。
    “上次老神……诸葛老先生说少爷会提前醒来，而且不会继续昏睡，难道真的要应验？如果真的应验了，那是极好的，没想到这些整天神神叨叨的天命师还真的有些门道。”
    “应验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军儿这孩子健健康康的，我便心安。别忘了那老东西说的最后一句话。”
    “老夫人是怕……”素雅左手捂住嘴，右手接过老夫人的茶盏，刚要为老夫人换盏茶水，老夫人却是摇了摇头。
    “这孩子！”老夫人满目宠溺，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孙子，正慢悠悠的走向自己。
    “奶奶！”
    男孩身着黑色劲装，长相极俊美，让那些自诩美女的姑娘们看着也会自惭形秽。皮肤也是极白，像是那雪花做成的一般，想来应该是长期昏睡见不着日光造成的。双眼灵动，神态自若，极其稳重，却是不像十五岁左右的孩童般。
    “快些起来，什么时候我的小军儿也来这些俗套的礼节了？你这个小猴精不是最烦这些劳什子了？”
    男孩并未作答，却是跑到老夫人身后，慢慢的为老夫人揉捏双肩。
    老夫人见自己的孙子如此这般，双目不禁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