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2001》三一四、一无所求

    转过头去，三女齐刷刷看着我，舒云霞更是撅着可爱的小嘴，埋怨的道：“你怎么能给那么多钱给这个人渣大色魔呢？”
    舒母根本不知道吕矮胖的龌蹉，板着脸批评舒云霞道：“云云，怎说话的，吕主任对我们还是挺好的。”
    舒云霞心道：“他想玩你的女儿，当然对你好啦！”嘴上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否则重病的舒母哪受得了这种刺激，这也是她特别感激我的地方。
    我把她从会所搭救了出来又解决了吕矮胖的事情，也给了足够的钱给她不至于再为了钱去做抱憾终身的事，这一桩桩的事情无论哪件被虚弱到极点的舒母知道都可能酿成惨剧，哪怕手术成功，她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我摇头笑道：“北大医院好歹是鹏市最有名的三甲医院，我们对于其他医院又不熟悉，阿姨的病拖不起，不能贸然给她换医院，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时代，用金钱开路无疑是最直接最省力的办法。这家伙接了我的钱肯定会卖力干活，我相信很快便有好消息传来，阿姨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态静养等待即可。”
    舒母含泪感动道：“小雯，你是好人，让你费心了。”
    舒云霞掩嘴笑道：“妈，他不姓雯，他叫江风渊，这位姐姐才姓雯。”
    舒母疑惑的道：“那刚才吕主任怎么叫他雯少。”
    我笑道：“阿姨，我没向他透露我的名字，是他自己理解的，雯姐家里在鹏市认识的人多，我扯着她的虎皮办事会方便许多。”
    雯蕾道：“是啊，阿姨，我家在鹏市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您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会帮忙想办法的。”
    舒母道：“谢谢了，雯小姐，你已经帮助我们好多了，我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只恳求你们能帮我多多照顾我可怜的女儿，这样我可以含笑九泉。”
    舒云霞上前抱住舒母哭道：“妈，不许你提死字，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治好的。”
    舒母摸着女儿柔顺的长发道：“乖女儿，妈妈现在已经保护不了你了，只能成为你的累赘，这些年我过得好辛苦，让我解脱了也好，可以早点去下面陪伴你的爸爸。”
    舒云霞悲泣道：“妈，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你要死了，我就自杀，我们一家三口去下面团团圆圆。”
    舒母道：“唉！女儿，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有光明的未来，没有了我，你会过得更幸福的。”
    舒云霞道：“不，不，没有你我哪来的幸福……”两母女抱头痛哭在了一起，真是闻者心酸见者流泪，搞得我和雯蕾面面相觑。
    我上前去拍了拍舒云霞的粉背道：“你是不是换了个安静的病房太高兴了，在这里神经兮兮的，快别打扰阿姨休息了好吗？”
    “啊！”舒云霞这才记起母亲的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赶紧抹着眼泪站起身来，但在我面前她软弱了许多，无复一个人照顾母亲的坚强，悲伤难抑转身又投入我怀里“嘤嘤”的哭着，我用力搂紧她柔软的娇躯，给予她精神上的支持。
    舒母对我们的关系本来还心存猜疑，这下确信无疑我们之间已经超越了普通男女的关系，她收起了悲戚的心，道：“小江，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我点点头推开舒云霞，雯蕾上前来拉住她，两人相携走出了房间。
    到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人，舒母示意我坐下来微笑道：“小江，刚才让你见笑了，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我道：“阿姨，你尽管问，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舒母一针见血的道：“我想知道你和雯小姐是什么关系？”
    我大大方方的道：“确切的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舒母忍不住心底一沉，道：“那你和云云又是什么关系？”
    我笑道：“我们可以有关系，也可以没关系！”
    这答案完全出乎了舒母的意料，她瞪大眼睛看着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道：“云霞愿意做我的女人，那她就跟我有关系，如果不愿意做我的女人，那就跟我没关系，一切全凭她的心意。”
    舒母气得浑身颤抖道：“混账东西，你都有了妻子为什么还来招惹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明白，她从不跟任何男子接触，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爱上你了。小江，我知道你是好人，当我求你了，看在我没几天好活了，你放过我女儿吧！我和她死去的爸都不会同意她给人家当小三的。”
    她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我道：“阿姨，你不要生气，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舒母焦急的道：“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道：“这样从你要做肝移植手术说起了，云霞为了这事到处去借钱，但是她认识的人不是同学便是亲戚，你说她到哪里去借钱呢？”
    舒母颤声道：“我也很纳闷她到底哪里借到这么多钱，问她她一口咬定是找亲戚借的，莫非这钱是借你的，而条件是她给你当小三对吗？那我今天告诉你，病我不治了，我会把钱还给你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她。”
    我半真半假的道：“钱确实是我借的，云霞为了这笔医药费绞尽了脑汁，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我，我见她这么漂亮也同意了她当我的情人……”
    舒母惊慌失措的道：“她，她已经把自己交给你啦？”
    我道：“没，她还是冰清玉洁的姑娘。”
    舒母长舒了口气，拍着瘦骨嶙峋的胸脯坚定的道：“还好，还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院，我会让云云把钱还给你的。”她拉开被子便想起身。
    我道：“阿姨，不急，听我说完。”
    舒母道：“你说，不过我是绝不允许云云当情人的，她要不同意，我马上就去死。”
    我傲然道：“我身份高贵，不可能什么女孩都有资格当我的情人，所以我详细询问了云霞的家庭状况，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位救人的大英雄，她是为了重病的母亲才甘愿作贱自己，感念她崇高的品德，所以我把钱借给了她，对她一无所求，今天是过来求证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我知道她并没有骗我，所以很快便会走了，你放心，我的家在湘南省跟这里隔得非常远，我不会过来影响你们生活的。”
    泪水早模糊了舒母的双眼，她哽咽着道：“云云，妈妈已经病入膏肓了，花了钱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你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搭进去啊！”
    我道：“阿姨，事情我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不过我有句话还是要劝你，蝼蚁尚且偷生，连我这个外人都能被云霞的孝心所感染无偿帮助你们，你作为母亲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舒母哭道：“小江，谢谢你，我一定会努力活下去，等云云以后赚钱了，我会让她加倍的还给你。”
    我摇头笑道：“借我便没打算还，对你们来说是钱，对我来说只是几张纸而已，没有云霞父亲的义举，我不可能借，所以你当是云霞父亲在天之灵保佑你们吧，不要给自己压力，快快乐乐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舒母捂着嘴巴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我潇洒的起身走了出去。
    一走出门口，舒云霞激动的拉住我的手，指甲都掐到了我肉里，可见她心情之紧张，道：“阿风，你跟我妈说了什么，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她透过病房的观察窗紧张的注视着里面的动静，感到我们两人聊得似乎并不愉快，早就想冲进来了，被雯蕾死死的拉住，拼体力，舒云霞哪可能是当警察的雯蕾对手，所以只能干着急。
    雯蕾道：“你要相信我风弟，这世上没有他做不成的事，你进去只会适得其反。”舒云霞这才安静下来，不过她的心脏一直咚咚咚猛跳，生怕我把她的真实情况全部抖给了舒母听。
    我淡然笑道：“舒儿，幸不辱命，我已经帮你燃起了你妈妈生的斗志。”
    舒云霞忘情的大呼道：“真的吗？”自从父亲死后，舒母总是郁郁寡欢，最常说的话是“云云，要不是为了你，我早追随你父亲去了。”也正是如此，所以她才不到50岁的年龄早早透支了生命。
    我把跟舒母讲的话大致讲了一遍，摸着舒云霞的长发，道：“我过两天离开鹏市，雯姐会安排人跟你联系，以后有事可以找她帮助。”
    舒云霞的心直沉到了谷底，刚跟我确立的关系却被舒母扼杀了，她见我有走的想法，死死抱住我道：“阿风，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别说做你的情人，我愿意跟你到天涯海角，只求你不要抛下我。”
    我道：“舒儿，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现在的关注点应该放到你妈身上，不要再刺激她了，我们萍水相逢，你只是感激我而已，隔一段时间你的心情便平复了。”
    舒云霞哭喊道：“不，从你买下我的那刻我就是你的女人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改变，你不要我的话，我终身不嫁。”
    我跟雯蕾对视了一眼，她眼中闪过爱莫能助的神情，我无奈的道：“舒儿，这样吧，你读艺校还有两年，我读大学也有两年，这两年除非你碰到重大问题需要我帮助，否则我们不要联系，你也知道两年后我会来鹏市发展，而且还有强劲的敌人，到时候你仍然愿意陪我共渡难关，我就承认你是我女人的身份。”
    舒云霞想了想，本来我们分隔两地见面的机会就不多，而且自己以小姐的身份怎么配得上我，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两年努力提升自己以达到能匹配我的身份，想通后，她放开了我前所未有认真的道：“阿风，我会证明给你看，不管多久我都在鹏市等你。”
    我张开双臂笑道：“来吧，让我们有一个永生难忘的告别。”
    舒云霞“嘤嘤”哭着扑入我怀里，踮起脚尖用尽浑身力气吻了上来，我们唇枪舌剑缠绵了许久才喘着粗气分开来。
    搂着赶过来的雯蕾，我背转身挥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舒云霞眼泪哗哗的流着直到我们消失在通道尽头才像抽干了全身的精力般萎靡着回了病房。
    我们谁也没注意到，拐角阴暗处有一道嫉妒痛恨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