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职业生涯》392、提拔

    重启职业生涯正文卷392、提拔“钱老师，这些项目都是我们事务所之前完成的住宅项目，里面基本包含了市场上所有存在的装饰风格，有设计效果图和落地完成后的现场实景拍摄图，您对照着看吧。
    茶水我给您放边上，你可以一边喝茶、一边看有没有比较喜欢的设计风格。
    如果有的话，你就先拿笔把项目的文件名记下来，到时我们再按照你的喜好，一起对该风格的设计进行讨论一下。”
    黄守真和钱忠恒简单聊了一阵，发现对方果然是自己比较熟悉的那种数学教师，脸上时刻保持着严厉，性格上则非常严谨、且注重逻辑感。
    而拥有这种性格的人，做事时大多都喜欢精益求精，哪怕只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然，这里所谓的精益求精，是按照其本人所要求的精益求精，而不是来自于他人。
    这不能说不好，因为只是性格使然，是对方做事时的习惯。
    如果在学术研究、或者什么数学研究上，有这种事事都喜欢讲究严谨而缜密的习惯，其实是非常了不得的。
    钱忠恒私下的言语也非常少，这点像极了黄守真的老爸黄育达，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惜字如金。
    如果不是事先从朱宏宇那里提前得知了对方的职业身份，黄守真真的很难想象，以对方这么一个闷葫芦性格，竟会是一名需要不停演讲的大学教师。
    “好，我先逐一看一看，你自去忙吧，不用管我。”
    钱忠恒简单地回了句，并朝黄守真点点头，之后就不再多说什么，自顾开始使用事务所那台总控的主机电脑，开始翻阅他们事务所之前做过的所有平层住宅项目。
    而这一看，便是长发近两个小时，他整个人完全是不动如山，仿佛沉浸在了其中。
    不过能看这么久也是事出有因的，因为CDF前两年完成的住宅项目，数量上实在太多了，已经超过一百套。
    “阿真，这位老师有点狠啊，竟然看那么久还在看，而且他一次都没从座位上站起来过……”
    在边上工作的叶海文见钱忠恒如同老僧坐定般、一直看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是忍不住压低声音对旁边的黄守真吐槽道：“他不会是想把我们事务所之前做过的所有项目、全部看一遍后再做决定吧？”
    黄守真倒没觉得钱忠恒这性格有什么好惊奇的，淡然回道：“这位钱老师性格上比较严谨，想多参考一些项目再做决定这很正常，就让他看个够吧。
    反正他自己静静看又不会影响到我们，总比让我主动给他介绍两小时项目要好。”
    叶海文一脸无语，心中则是忍不住想……要是让我给一名客户介绍两小时项目，对方要是还拿不下主意，我怕是得直接疯了。
    “阿真，怕就怕他等会儿看完所有项目后，还得让你讲解个两三个小时啊，那你就有的受了。”叶海文想了一阵，又脸色古怪地说道。
    “想要赚别人的钱，若这点耐心都没有，可不行啊老叶。”黄守真直言说道：“你要记住，我们从事的行业是服务行业，前期多花点时间，总比在后期改设计来的强吧？
    你还没见过真正难搞的项目呢。
    我不妨告诉你，社会上有很多设计公司为了成功拿下一个项目，有的公司甚至施工图都出好了，但源于甲方突然间要换风格，照样得推倒重做。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等你以后成为主案设计师，可以独立带一个团队去做项目时，你就知道想在这社会赚点钱，没那么容易。”
    “额……你刚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阿真。”叶海文一脸难以置信地道：“如果施工图都出了，甲方还要改设计，这算是违约行为吧？这种情况下还要重出设计，不加钱不行的吧？”
    “是违约行为，但加钱你就别想了。”黄守真斜视了对方一眼，然后自嘲一笑道：“你得明白，这世界有爽快的人，自然也就会有耍赖皮的人，很多时候，人是只能吃哑巴亏的。”
    “凭什么？要是真遇到这种情况，那对方不就是拿一分钱，来买我们两套设计方案么，这他妈谁干？”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啊老叶，你不干，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但这么做的代价是，你花了一整个项目的时间去做设计，最后却只能收到对方提前付的那点定金，那才多少钱？”
    黄守真继续说道：“可你要是重新给对方出一套方案，至少你还能把所有钱挣了，那就是花两倍时间赚同一份钱，你平均一下至少能收回百分之五十。
    所以你思考一下，是重新出方案赚的钱多，还是直接放弃这个项目赚的钱多？”
    老叶听到这，气得差点骂娘，但仔细想一想，自己确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除非是拿着一开始签定的设计委托协议，去法庭上维权状告甲方。
    但靠法律解决事情，除非是价值很高的项目，如果只是百来平米的住宅项目，有那功夫打官司，还不如把这些维权的时间拿去多接几个新项目划算多了。
    因此，上法庭除非是逼不得已，或者是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恶气，只为寻求正义。
    否则的话，打官司这件事本身就是亏本的。
    这不禁让他深深地认知到了人性的险恶，同时也对职场上的人。多了一分提防。
    ……
    晚上八点多，看了整整三小时项目的钱忠恒，终于把CDF完成的所有住宅项目、全浏览了一遍，然后他才把自己中途看上、并记录在一张纸上的几个项目名称，交给了黄守真。
    “我纸上记录的这几个项目，效果做的都蛮好的，我挺喜欢，不过我装修房子的预算有限，只有二十万左右。”
    黄守真接过对方记录的纸张后，对着电脑文档一一搜所出那些项目的效果图看了一眼，结果毫无意外，发现全部是现代简约风格的项目。
    很显然，钱忠恒心里也是很清楚以自己的预算，只能做这种省钱的装饰风格。
    “钱老师，你家的房子，室内面积是多少平米？”黄守真大致搞清楚对方的想法后，才开口问道。
    “室内实用面积是85平米。”钱忠恒如实回道。
    八十五平米的房子，只有二十万预算，那基本很难做什么华丽的造型了。
    不过这很符合对方这种看起来相对清廉的教师的身份设定。
    黄守真微微颔首道：“钱老师，用二十万预算做现代风格的设计，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过有一点我得提前跟您知会一声，那就是我这边的设计费，相较于市区那些家装公司的收费标准，是比较高的。
    按照正常的收费标准，我们事务所对平层住宅的设计费是180元/平米，但您是朱老师介绍过来的，我肯定得给你一些优惠。
    这样，我就按前几年的收费标准给你，150元/平米，您觉得能接受吗？”
    从今年开始，黄守真除去年就已经定下的那些项目无法提高收费标准外，新接到的项目，设计费是重新提高了一个档次的，毕竟他不可能一直按09年制定的收费标准执行。
    钱忠恒听到这个报价，直接皱了皱眉，这价格对他来说，确实是有些太高了。
    但他想了一下，并没有直接说收费太高，只是问道：“你这边除设计费以外，后续还有什么其它费用么？”
    黄守真知道对方问的什么意思，这是怕他后期会在背地里吃回扣，便笑着肯定道：“没有了，钱老师，我们事务所只收设计费这一个款项。
    后续费用像请施工队的费用，以及买材料、家具之类的费用，您可以全部由自己来支付，钱不用再经由我们事务所，我这边是不插手的。
    我们的职责就是按照您心里计划好的总预算，给您出一个满足于这个预算内的设计。
    当然，如果您自己没有认识的施工队，或者不知道怎么购买材料这些，我这边可以给您提供之前合作过的单位，然后给您制定好房屋装饰所需要的材料表、物料表这些。
    至于商家渠道，您不放心的话，可以拿着我们提供的材料表、物料表那些，直接去市区的建材市场找商家协商，我们是完全不用过问的。”
    钱忠恒是教数学的，逻辑感本是非常强，所以听到黄守真这么说，当然一下就听出，对方如果把后续这些工作都交给自己来办，确实无法再从别的渠道获得利益，一下便放心了不少。
    他在心中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你这边的收费能再低一点么？比如120的话能做么？”
    黄守真直接摇头回道：“钱老师，150确实是我这边能出的最低价了，我没办法给的再低。
    您也知道，我现在还是一个在校生，开工作室赚点钱不容易，而且我们事务所是做纯设计的，只收这一个费用。
    您别看我这个收费标准似乎挺高，其实你要是去市区找其它工程公司来做，他们做半包在辅材这一块里边赚的钱，就已经不比我这个收费标准低了，更别说在硬装结束后，还会由他们的人带你去市场选家具。
    他们公司从工程中赚钱，那设计师本人肯定也得从你这里再单独赚点钱吧？
    否则他们设计费定的那么低，不是明摆着是做亏本买卖么？”
    黄守真没有说得太细，但以钱忠恒的智慧，稍微提这么一句，肯定能明白他言语中的意思了。
    要知道，天上只会下雨、下雪、甚至偶尔还会下冰雹，但就是不会下馅饼，这是只要拥有社会经验的人都能明白的事。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回去先和我的妻子协商一下吧。”钱忠恒没有强求，“不过你这边设计做的确实是不错的，我刚刚把文件夹里的一百多套房子，全部看了一遍，没发现有哪一套是敷衍了事的。
    而且每一套的设计图与落地后的效果相比，完成度也很高，我还是很放心的。”
    钱忠恒今晚没确定下自家项目的委托事宜，但出言赞赏了黄守真等人的专业实力。
    黄守真本身对这个项目的重视度是不高的，所以就算对方最后不找自己做，说实话，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反正优惠他已经破例给了，而他们事务所和市区那些装饰公司的本质上的收费差别，他也跟钱忠恒说得很详细了，那就算最后没谈妥，老班追问起来，他也能够合理交代了。
    毕竟他总不能真把收费标准降到自己无法接受的程度。
    否则一旦这个口子破了，之后再有同类型的项目找上门，他都以得这个价格去做，那他还要不要提升事务所的档次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从今年开始，他本身的侧重点就不再是住宅项目，根本没精力把太多时间花在这上边。
    反正他提高收费标准，就算白鹿市这边的项目拿不下来，他也不怕在处州市那边没项目。
    振达置业和星鸿地产这两家房企公司，目前都已经从他这里得到了巨大的商业回报，他这点室内部分的费用提升，于他们而言完全是微不足道的，根本不用怕他们会不买账。
    不过钱忠恒夫妻俩在经过数天时间的考量后，最终还是把自家的项目，委托给他们事务所来设计了，这算是一个很圆满的结局。
    所以在周六早上，等钱忠恒夫妇俩都没课、可以一起休息时，黄守真便带着季秋禾、丁燕君、一次陈可岚三人，一起到大学城边上的教师公寓，帮他们家进行量房。
    “小季，这项目在设计上很简单，之后就交由你来单独负责吧，你工作时间也蛮久了，可以试试看能不能独立设计，如果实在不行再问我吧。”周六上午十点左右，量完房往事务所返回的黄守真，对季秋禾说道。
    季秋禾闻此，心中无疑是有些沉甸甸的，并且压力甚大。
    但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一下就明白过来，黄守真这是在单独提拔自己，所以不敢拒绝，直接迎难而上地接受了下来。
    “好的，学长，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