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牧心》159、问话2

    担心她的情绪也突然得缓和下来。
    “你那天给我打电话就知道我会带着人来吗？”我忽然开口。
    杨怡抬起头和我对视，愣了几秒钟，而后用那双既无辜又可怜的大眼睛盯着我：“我，我知道外面都在找我们，但没有太大的把握你会不会带人来，所以我就说了那个地址，如果就你一个人来找我，你没有设备是定位不了我的手机信号，自然找不到我，但是如果是别人和你一起的话……”
    她看着我，怯怯的。
    可我却听得寒毛直竖。
    敢情她是拿我当棋子呢！
    通过我替她达成目标。
    她的心思……真够深的……
    我下意识地抽走了手，和她保持距离。
    “那你现在找我来，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我声音微微有些冷，一个“帮”字咬音有点重。
    她却没发现，闻言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周警官，清秀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我想调走，保留编制，调到省里去。”
    “其实你可以直接跟他们说，何必一定要找我来？”我望着，目光凝凝，一脸疑惑。
    她却仰起下巴，保持着受惊的模样摇头解释：“那天你能带人来找到我们，在领导心目中你是功臣，由你去争取，领导会酌情考虑的。”
    “你不怕我拒绝啊？”我忍不住问道。
    “不会，你人这么好！当时李洁爸爸的事情你仗义相助，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不会对我甩手不管的。”她握着我的手，目光灼灼。
    我细思极恐——
    她谋算人心，细微至极，分毫不差。
    连我的处境、人品、行事风格都拿捏得清清楚楚。
    我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打量着她。
    她却仿佛没看出来，迎着我的目光可怜兮兮，神情哀婉。
    “外面是哪位领导在？”她问我。
    我并不回答，站起身对周警官道：“我出去一下。”
    周警官给我开门。
    背后，杨怡露出满足的笑容。
    客厅里，蒋局还有几个陌生脸孔的男子围着沈牧心，虽然都穿得便服，可周身的气势却掩不住警察的特质。
    沈牧心第一个看到我出来，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大家让出位置来，我快步走了过去。
    沙发上一共坐着沈牧心和蒋局两个人，蒋局看到我过来，站起了身，指着他起身的位置道：“你坐。”
    我连忙摇头，表示自己站着就可以了。
    沈牧心看着我，又看了看站着的众人，没有说话。
    我松了一口气，站着跟他汇报，把杨怡的意思一一复述。
    我复述过程中，沈牧心的表情一点点地收起，黝黑的眸子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知道，他生气了。
    屋子里一阵压抑。
    蒋局见状，又坐回了他身边，低声道：“沈市长，要不，我看先稳住她。她自称手里有徐桐撞车内幕的证据，等我们核实了之后再考虑她的要求。你看行不行？”
    杨怡手里有徐桐撞车内幕的证据？
    我惊讶地看着沈牧心，一脸不敢置信。
    沈牧心似有所觉，看了我一眼，目光隐有压迫和不悦。
    我赶紧垂了头。
    就听他同意了蒋局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