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泉仙儿打工的日子》第四十章 囚

    屋外嘈杂的喧闹声激起赵婳的好奇心,她掀开竹帘往外张望。
    冷不丁,一个身影仿似刹不住车,冒冒失失闯进来。
    看清来人:“是你?”
    将小槊扑扑衣裙:“你认得我?”
    “你是先前住在我隔壁的人,亦是,写信之人。”赵婳把脸撇向一边,不冷不淡地说:“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为何?”
    “虽然你信上说的句句在理,可过后一想,你也只不过是想利用我达到各自的目的罢了。他……他就是个疯子,我铁定是不会再回去了。”
    这番话不禁让姜小槊刮目相看,大皇子对她死心塌地是有原因的。
    “你想多了,我今日可不是来带你走的。”
    “那你?”
    姜小槊轻描淡写丢出一句:“看你是否还活着。”
    赵婳一惊,杏木张得大大的。
    愣了半晌,眼里的光逐渐暗淡下去:“我知道此次怕是难以脱身,只盼……只盼在那之前,能再见他一面……”
    说到此处,竟掉下泪来。
    什么意思?哪个他?难道?
    姜小槊一个激灵:“你有喜欢的人?”
    赵婳抬起娇滴滴的眼,点点头。
    “他是谁?”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得了!
    “他就是……就是……”
    “噗通!”
    姜小槊太过于专注,没有发现后面来人,就这么中招,晕倒前努力地睁大双眼盯着赵婳一张一合的嘴,逐渐模糊……
    丘阙像一只高傲的公鹅,步态优雅,表情淡泊,仿佛刚刚撂倒的是一片沾衣的秋叶:
    “说吧,他是谁?”
    赵婳被一瞬间的变化惊到了。
    她看一眼到在地上的人,和站在面前的男人,足足反应了小半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是……”
    她的声音柔弱无骨,细得只有面前的男人才能听到。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但是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
    丘阙信步窗前,心情极好地望着被窗格子映出的,四角的天空,无限感慨,春天到了!
    赵婳却很紧张,眼神里透着忐忑不安。
    “笃笃笃!”突兀地敲门声咋然响起。
    胆小的赵婳被吓一跳。
    丘阙打开门。
    “公子!”
    进来的是之前的伺候过赵婳的张婶,她的手里捧着一件娇艳欲滴的衣裳。
    定睛一瞧,是一件凤穿牡丹的喜服。
    “把她带出去,关进我事先准备好的地方。”丘阙看看地上的人,至少也得三四个时辰才醒得过来。
    “是。”张婶放下衣服,竟生生地把地上之人扛于背上,背出去。
    赵婳不知所措地看着床上叠放整齐的大红嫁衣。
    “试试吧,合不合身!”
    “我......的?”
    丘阙只觉得好笑:“自然是你穿,难不成是我啊!”
    他心情极好的踏出门口,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其实试与不试都一样,我是说结果。”
    随后,门‘哐当’一声关上,同时被关上的还有赵婳的一颗心。
    此时,她觉得自己只剩下不受驱使的躯壳,六神无主地在屋里乱转。
    她是要出嫁吗?嫁给谁?
    她伸出手捂住嘴,斗大的眼泪热腾腾滚落,一定不是自己想要嫁的人!
    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这时的赵婳,多么希望刚才没有拒绝姜小槊,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暖阳四合,柔柔地照射在嫣然殿门前的石级上,照射在一个头挽竹簪滴仙般的男人身上。
    丘阙从嫣然殿出来,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是一个山洞,进到山洞里,步行小半刻钟的时间,洞顶忽然消失,随后便是豁然开朗的一片蓝天。
    阳光从天空倾泻下来,四周是围拢的石壁,中间是一块杂草丛生的空地,中央置放着一个笼子,一个墨绿色身影匍匐在笼子底部。
    仿佛在熟睡。
    丘阙站在笼子旁边,稍稍移动两步,便可见一张熟睡的脸庞。
    赫然是姜小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醒转,睁开眼,便有一个颀长声影映入眼帘。
    该死!居然遭了他的道!心里暗自咒骂几声。
    先换个姿势再说。
    姜小槊把贴着笼底的半边脸和身体翻过来,仰躺着朝上望去。
    只见这个笼子的顶部有个盖子,比雨伞稍微大,还好,至少还有一片可以遮光,看来还没想要她的小命。
    “醒了!”
    “哼,说我下三滥,你这又叫什么?”
    “是你太投入,不过,即便不是,你依然会被带到这里来。”丘阙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望过来,“直接拎过来,扔进去。”
    被人如此漠视真的很不爽,但是,等等。
    “你的意思是说,这本就是预先计划好的一步棋,你们——要对赵婳,不对,是对大皇子动手?”
    确实思路敏捷!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出不去。不过如果你要是好奇结果的话,事后我倒是可以同你讲讲。”
    丘阙懒懒地扫一眼四周,“你就好好待着吧,别试图逃跑。”
    说完,便没影了。
    “我偏不!”
    一个小小的笼子就像困住她!
    姜小槊铆足力气,抓住笼子的栏杆:“啊——”
    哀嚎咋起,响彻山洞。怎么与自己想的不一样?
    这笼子不像想象中的牢固,而是烫手。她摊开双掌,掌心皮开肉绽,滋滋冒烟。
    这什么东西做的?
    凑近仔细瞧,不是钢不是铁,倒像是一种石头,什么石头竟这般厉害?
    突然,姜小槊的睫毛蹿起一团火焰,由于靠得太紧,左边睫毛遭了殃,一瞬间被烧得光秃秃地。
    她又惊又恼,飞起一脚:“啊——”又一声痛彻骨髓的痛豪。
    “丘阙,你个小鸡肚肠的小人!”
    这充满怨念的声音,穿过石洞,飘过树稍,钻入才离开不久的男主的耳朵里。
    他竟然心神荡漾似林间纷飞的鸟儿,眉头眼角弯弯,一丝陶醉挂在脸上。
    与姜小槊的一张苦脸形成鲜明对比。
    笼子哪里都碰不得,她由之前上蹿下跳的猴精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眼巴巴地等着黑暗的到来。
    天黑了,当暮色降临的时候,姜小槊就已经开始害怕。
    其实她知道即便困是被在笼子里,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是,当空寂寂的山林,惊起一声飞鸟振翅的声音,亦或是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兽吼时,心里便会升起无端的害怕。
    这害怕来自女孩柔弱的内心。
    一滴泪微不可察地滚落到膝盖上,姜小槊不敢入睡,她抱着膝盖,睁着大眼睛,瞪到天亮。
    这时就会分外想念久别两年的家人,孤独似风,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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