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重复着吴妈的话,“没来月事,没来月事?”
吴妈是说苏念卿怀孕了?
吴妈点头,“或许有这可能,听丫头说她身边的晰儿曾去厨房要过酸梨。”
孕初期喜酸食,想来苏念卿十有八九是有孕了。
听到此墨语突然胃里一阵翻涌,像是胃疼加上心疼,墨语竟吐了。
干呕几声,眼泪都出来了,“她怀孕了,她竟怀了萧哥哥的孩子。”
曾几何时她也这般想过,她怀了墨萧的孩子,孩子长得像她也像他,可如今是苏念卿怀了他的孩子。
她记得墨萧喜欢孩子,有一次街上有个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他竟也亲自送他回去。若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定然捧在手心里疼爱。
吴妈拍着墨语的背,“公主莫要心急,一切都还有余地。”
吴妈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她曾在宫里当过差,宫里争宠的手段她知道得可多了,那些未出生的孩子也不不知有多少死于腹中。
墨语抬头,诧异地看向吴妈,“吴娘您什么意思?”
吴妈轻轻拍着她的背,“能为王爷留后的也只有公主您,她苏念卿是个什么货色,王爷正当年自然是经不起她的引诱,她以为她怀了王爷的孩子就能稳留在这王府了,她妄想。”
吴妈以为墨萧心里该是只有墨语的,她以为苏念卿配不上墨萧,墨萧也不会爱上苏念卿。
可这话墨语信吗?
“引诱?吴娘你是说苏念卿引诱萧哥哥吗?可是……”可是她见过墨萧眼里都是苏念卿的样子。
吴妈再次露出那凶恶的嘴脸来,“她苏念卿也有几分姿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她也不少,勾引王爷上床,王爷对她有几分怜惜也是可能的。可是公主您想想,您和王爷一同长大,这份情谊不是谁都能比得了的。”
墨语眼里顿时闪着光,“当真吗?”
吴妈笑了,“是啊公主,王爷不过一时间迷了心窍罢了,终有一天他会回到正道上来的。”
呵,同苏念卿恩爱便是不在正道,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墨语笑了,心悦诚服地笑了,可是墨语转念一想,对吴妈说道:“可是吴娘苏念卿肚子里的孩子同样是萧哥哥的孩子,他若知道了他也会伤心的。”
吴妈胸有成竹地开口,“公主就是太善良了,那我们不让王爷知道就好了,现在苏念卿不在京都,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摔跤失了孩子,她能说什么?”
墨语总算克服心里那一丝丝的怜惜,点点头,拳头紧握,“苏念卿那便怪不得我了!”
夜半十分墨语戴着帷帽出宫了,一个人在街上转悠,她在找一个叫做“紫竹堂”的地方。
听闻那是一个聚集无数杀手的杀手门派,只要给银子便能帮你除去你要除去的人。
墨语怀里揣着沉甸甸的银子,一路朝城西而去。
月光撒下,墨萧的影子印在地上,一左一右两个人影,墨语不由得有些害怕,可是想到墨萧即将回到自己身边便不觉得害怕了,因为眼里有着希望。
终于找到了紫竹堂,所有的店门都关闭了,可是这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因为白日里是不开门也是没有人的。
有人立即迎上来,“青砖白瓦,姑娘哪边行?”
这是杀手的暗号,墨语立即对出下一句,“古巷街头,有人横路相拦。”
这便是紫竹堂的暗号了,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公主她却懂得这些,其中原委真得让人深思。
这时有人出来了,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出现在墨语面前,“横路相拦!只要有银钱,老子让他血染古巷!”
墨语拿出一袋子银钱来,随男子走了进去,里面是小格小格的隔间,方便人谈生意。
刀疤男将卷起衣袖手臂上面刻着芙蓉花瓣,“画像,结果!”
墨语拿出一张苏念卿的画像放到桌上,“找到人,让她流产!”
刀疤男咧嘴一笑,“这可比杀人的罪过大,银钱再加一倍!”
“事成之后再加一倍!”
刀疤男将那袋钱拿在手里颠了一下,爽快答应,“好!”
以那芙蓉花瓣看来,这人极有可能是碧霞宫的人。
而此时苏念卿朝着阳城区去了,一人一马,没日没夜地赶路,此时正到了一处山坳,夕阳红着脸快要落山了,而此时人困马乏,苏念卿却还得翻过这座山头。
身后传来嘚嘚的马蹄声,苏念卿朝后看去,一袭白衣的人迎着最后一缕夕阳正向她赶来。
苏念卿顿时感到一阵惊喜,脱口而出道:“楚沉!”
“吁!”
楚沉一声长吁,马儿嘶吼一声便停在苏念卿面前,楚沉随即跳下马来,“小野猫,本公子追赶三日也没追到你。”
苏念卿独自一人便离开了,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以后,他便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连夜追赶她而来。
苏念卿垂下头,她不傻,那日楚沉拼死护她的时候,她便明白了,楚沉对她不止是朋友而已,可是她欠他的早已还不起了,所以她便不想同他再有任何瓜葛。
“楚公子,多谢你!只是苏家的事不便再劳烦你了。”
楚沉再次走近一步,“小野猫何时变得这般客气了?本公子只是喜欢多管闲事罢了。”
可是真是如此吗?楚幕青派他去南霖国寻找飞花令,如今已是三月有余,可他竟一直没去,只是因为苏念卿现在身边离不得人罢了!
“可……”
苏念卿不好明说,她不能再给任何人希望,三哥哥如此,楚沉也是如此。
楚沉不屑地道:“走了,再不走天要黑了,一会儿有豺狼虎豹来了,我可不管你。”
可这时苏念卿的马却倒下了,连续骑了两天这马刚才就已困得站在原地不动了。
苏念卿急忙走过去,拍着马儿的背,“快起来,你别倒下!”
马儿看着她,眼睛里都显着疲惫。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苏念卿轻抚它的头,“对不起,是我在心急了,对不起!”
楚沉见她充满自责,立即上马对着她伸出手来,“本公子不介意和你同乘一骑!”
苏念卿回头,“它死了!”
她本就是个心善的人,见不得生死,如今马儿被她活活累死,她心里极其自责。
楚沉的手一直伸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快走!”
她若再不走两人只有一匹马,恐怕天黑也到不了下一个小镇。
苏念卿终是伸出手,将手搭在楚沉手上,楚沉用力一拉苏念卿便到了马上。
可就是触摸到苏念卿的手这一瞬间,楚沉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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