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了?
这就没了?
千尘抬起手指翻来覆去地看,似乎想找到接触过那颗药丸的痕迹,然而一无所获。
那个少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留下的痕迹只剩下那个药盒子。
千尘拿起来细细看了看,又嗅了嗅,那是个普通的药盒子,用的都是最常见的材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妥。里面的药味很微弱,看来那药丸是刚刚才放进去的。
千尘尝试着转变为双腿——她的右腿果然有知觉了,只是似乎太久不曾活动,右腿已经萎缩,相比左腿太过孱弱,很难有力地支撑起她的身体。
如果不想丢下这双腿,永远以蛇身示人,这是她迟早要克服的困难。
千尘提起一口气,慢慢地活动起来。她倒是很想去找云傲,然而此时却是半夜三更,出去行动实在是不太妥当。
千尘一手扶着墙,一边磨合着自己刚刚连上线的右腿。
月沉日升,东方刚刚泛白,千尘行走已然无碍,只是看起来依旧有些僵硬,还得稍微一瘸一拐些。
她匆匆忙忙跌跌撞撞来到擂台施工的地方,云傲果然已经站在那里了。
“阿嗔?起得真早,这可不像你啊。”云傲一眼便看到了她,神采奕奕地冲她挥挥手,“啊,看来腿是好了。”
“云傲,”千尘气喘吁吁,“有件事,你得帮我打一副吸灵刀尺寸的匕首…”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有人正等着与我决战呢。只有用吸灵刀,我才有可能胜他。”千尘神秘兮兮地说道,“这才是我真正的对手。”
“谁啊?”云傲一边点头一边问道。
“不知道。”千尘耸耸肩摊摊手,“但是我敢肯定,他是最强的。”
“…真的?”云傲觉得很奇怪。
“真的。”千尘点点头,将昨晚遇到的那个白鹤般的少年讲给云傲听,“他是下了决心要跟我一决胜负。”
“不是符承弼的人…那应该是谁?”云傲挠挠头,“不过这一次的来宾从五界来,或许是听过你的名声,特地来挑战。”
“幸好不可以使用灵力。”千尘庆幸道,“否则我绝不是他的对手。”
“对了,符承弼改规矩了。”云傲拿出一份文件,“到底是直接封死灵力太过儿戏了。现在的规定是,修为接近就可以直接决战,修为相差太多,要么认输,要么就双方封印灵力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那岂不是个个都选第二种?”千尘挑了挑眉毛,“就算输了,也不会落得个身死道消。”
云傲轻轻摇头,道:“比武之争,何须生死定论。”
“要我说,这么选盟主本来就很儿戏。”千尘道,“比武能选出什么智勇双全的人才?何况,修为差一点,实力就能差出十万八千里,最后还不是比肉体强度?盟主应该选谋略过人的,会打架算什么本事?”
“说不定只是走个套路而已。”云傲点点头,“他到底想得到什么呢?”
“无所谓,他既然要搭台,我便借他的台面唱一出戏罢了。”千尘道,“我也想把我的恩恩怨怨是非恩仇都了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云傲没头没脑地插了一句。
“这可怪不得我。”千尘道,“我原以为,已经断干净了。可是你看,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又有人来找我寻仇了。”
“我觉得重要的是,断了他们报仇的根源。”云傲望着擂台,“决斗之时,生死不怨,各安天命。如果可以,你便杀了那个领头的便是了。其他人就放过他们吧。”
“别担心。”千尘道,“我要告诉他们,想要来杀我,就要做好被我杀的准备。”
“只是比武而已。”云傲道,“想来他们不会让这擂台上出现死人的。”
“那,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果然是聪明。”千尘笑道,“擂台之上,我不能杀他,他却可以打败我。真是太便宜了他们。”
“别这么想。”云傲道,“这样的机制也可以保护你。”
“我不需要。”千尘执拗地说道,“到时候,谁敢冒犯我,我照样杀他。”
“真是的,女孩子怎么能整天打打杀杀的呢?”云傲苦笑道,“上苍有好生之德,他们只是太无知罢了。我看其中定然有人挑动。”
“那我可管不着。我只管我眼前的。”千尘想了想,问道,“对了,殷司什么时候会来啊?”
“估计是大会前三日吧。”云傲算了算,“快了。”
“你看看我的腿。”千尘提起裙摆,露出小腿来,“我总是觉得右腿比左腿细。你看呢?”
云傲仔细一瞧,道:“确实。右腿确实细一些。”
“我不能同你讲了,”千尘笑起来,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茉莉,“我要去锻炼我的腿了。”
“去吧。”云傲报以微笑,“眼下城里人渐渐多起来,一日胜过一日了,自己小心些。”
“晓得了!”千尘并不停下脚步,而是背对着云傲挥了挥手。
(我是可可爱爱莫得脑袋的分割线,谢谢大家。)
云傲的预估没有错,实际上,殷司比他估计得来得更早——距离大会还有五日,魔君已驾临五月盟,同他一起来的,便是元漠界至尊殷甘。
毕竟殷甘同云魇铮还有一番师生情,几个人说穿了还真是一家人。
“师尊。”云魇铮领着云傲和云邪,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徒儿有失远迎,还请师尊恕罪。”
“老夫向来不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殷甘叹道,“见你一切安好,老夫也是心有慰藉。”
“师尊,快请进——”云魇铮忙侧过身子,请他们进了会客厅,桌上早已摆满了精致而罕有的食物。
云魇铮很清楚,殷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只有层层拔尖,做出来的东西才合他的眼。
殷甘习惯性地坐在了最上:“阿雪,你们自便吧。”
于是殷司和云魇铮一左一右坐次席,云傲和云邪只能坐最下。
云傲便坐在了殷司身边的位子,两人中间只隔着一把椅子的宽度。
“师尊,此次符前辈要的擂台徒儿已经安排建好。只不过,您的意思,我们是否要出人去接管这个盟主之位?”云魇铮开口便问殷甘符承弼的事,“只要您点头,徒儿马上安排。”
殷甘摇摇头,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符承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师尊…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云魇铮皱了皱眉头。
“符承弼…”殷甘慢慢念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我想,他不会是真的想选什么盟主的——阿雪,你怎么看?”
殷司突然被喊了名字,他回过神来,道:“如果我是符承弼,借此令来自元漠、元洺,元汐的修士心悦诚服,这是最大的好处。”
“可是,既然不比修为,如何心悦诚服?”
“也不是跟修为完全无关吧。”殷司有些心不在焉,“了解一下其它修士都是什么水准,这样也不错。”
“那…师尊,”云魇铮又问,“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夺这个名义上的盟主呢?”
“就算选出来,也是符承弼的棋子和人偶罢了。”殷司淡淡地说道,“选谁去,重要吗?既然封印了灵力,比武就更没有定数了。谁都有可能赢,谁都有可能输。符承弼完全可以暗箱操作。还有——”
他顿了顿,正色望向云魇铮:“我的妻子是魔域之人,我不希望她出现在擂台上,尤其是她还代表的五月盟。”
“这种事,我们逼迫不了任何人。”云魇铮也不恼,而是退了一步说,“都是自己选的。她不愿意,谁都不能不她;可她若是愿意,谁都拦不住她。”
殷司笑了笑:“那便好。多谢盟主照顾。”
“那孩子现在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提起千尘,殷甘也忍不住插了一嘴,“她真是一株好苗子,炼体的境界也极高…我看,若是她上了擂台,老夫一时竟想不出谁是她的对手。”
“自然。”云魇铮笑了笑,“原本就是巫族倾全族之力打造的,后来似乎被五毒仙君又加工了一次…有一说一,在元沧界,我也想不出哪个比她更强悍了。”
云傲想了想,暗暗挪了挪凳子,凑在殷司耳边,向他说了千尘的决定,还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那个白鹤少年。
殷司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殷甘谈及符承弼,只余下一次又一次的叹息。
“师尊,不必忧心。”云魇铮道,“符承弼器小志骄,难成大事。七界人才济济,必然有可替代他的人。”
“老夫是惋惜,自己看错了人。”殷甘神色黯淡,“当初竟然没有发现…”
“义父,他以为自己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这才原形毕露。”殷司道,“还没有打下江山,他便想着如何分配了。他实在太小瞧轩辕烈了。”
“下错了这步棋,老夫不知何时才能为爱女报仇啊。”殷甘老泪纵横,“或许…到死老夫都看不到了…”
“义父,如今最大的问题是,眼看符承弼手里的人要枉送了性命,实在是可惜。”殷司顿了顿,道,“至于报仇,您且放心交于我吧。”
“你…”云魇铮吃惊地望着他。
殷司站起来,正色道:“这一回,只怕要决定元沧界的归属。依我看,义父是最佳的人选,若是义父不肯,交给云盟主也是好的。”
他笑了笑:“至于我,我要去寻我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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