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问,范思然眼珠一转,故意道:“是啊!我在与人下棋!”
说着,还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就见他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
霍溟霜目光在院里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未见有其他人,不由道:“下棋的人,是离开了吗?”
跟着道:“我想说的是,我此番过来,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范思然笑着一张脸,看着他,道:“是啊,刚走不久,你来的正是时候,要不,你也来跟我玩几局呗?”
话毕,就去石桌旁坐下了。
霍溟霜在那里站了几秒,也便过来了。
石桌还是挺大的,他也就将那一盒东西放在了桌面,然后看了看那副棋局,道:“我已经很久没玩这个棋了。”
范思然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分好,装回两个精致的钵子里,将其中装着白棋的钵子推到了霍溟霜身前,笑着道:“我也是最近才玩,感觉还是挺有意思的,你就陪我玩玩呗!”
刚好,她想试一试她此前演练了好几个小时的战术。
见她兴致盎然的样子,霍溟霜也就陪她玩了,但下了几局,都是范思然险胜——她并没让小空帮忙。
见自己几局都输掉了,霍溟霜倒是神色平常,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道:“你的棋艺,倒是厉害,我自愧不如。”
范思然微微笑着,道:“你可能是许久没玩了,所以,生疏了。我也只是险胜而已,说明你还是挺厉害的。”
然后目光看向桌面上的那个盒子,问:“你给我带什么来了?”
霍溟霜道:“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感觉你似乎什么也没缺,想了想,最近几日,就跟府内的厨娘学了点厨艺,做了一些糕点,给你送来了。”
他有想过送她点什么别的,但想了想,也没想到什么好的主意,主要是感觉她好像啥都不缺,琢磨来琢磨去,才想到自己动手做点吃的送给她。
只有这样,自己送的东西,才显得独一无二。
听他这么说,范思然倒是来了兴致,道:“你还会做糕点啊?”
霍溟霜将盒子拿到身前,缓缓打开盒子,一边道:“也是刚学的,手艺可能不怎么样,也不知你会不会喜欢。”
范思然一脸笑嘻嘻的,忽然觉得这家伙也没那么木,道:“难得你亲自做糕点,怎么说我都是要尝一下的,不然,岂不辜负了你的一片用心?”
见他将盒盖打开了,里面摆放着五个精致的小糕点,冒着一股酥香,只是看着,就挺有食欲的,看来,他是下了不少的心思呢!
范思然舔了舔嘴唇,盯着盒子里的糕点看了一下,把手一伸,就从中捡了一个,“既然是送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咬了一口,不由赞道:“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三两口,就将一个糕点吃完了。
吃完了一个,她就又拿了一个,却是给他,送到他的面前,“你也吃啊!让我自己吃,多不好意思啊!”
霍溟霜道:“都是送你的,我自己在做的时候,有尝过了。”
范思然白了他一眼,硬是塞了一个给他,“太多了,五个我也吃不完啊,所以,你还是帮我分担一些吧!”
怕他怀疑自己是觉得不好吃,才这样的,又赶紧道:“我的食量不大的,这个你也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她又觉得好像不对。
自他忘记自己是阿海之后,他们就没坐一块吃过东西了,他肯定不知道她的食量是怎么样的。
所以,说到这里,又改了口,道:“这糕点呢,一看就是不经放的,幸得你这个盒子的保温效果,现在味道刚好合适。等放久了,味道肯定会发生变化,口感就没这么好了。所以呀,让我自己一个人吃,肯定是一会儿吃不了那么多的。留着晚些时候吃,又影响口感。你就陪我一块吃呗,你吃两个,我吃三个。”
听她这么说,霍溟霜才接过了她递来的那个糕点,道:“既如此,那我就陪着你一块吃吧。”
范思然嘿嘿地笑,于是拿了第二个,道:“这还差不多。”
一边品尝着手中的糕点,一边问他府内的事情。
霍溟霜也轻淡地回答着。
“对了,你与柳小姐的婚期,就要到了吧?”她忽然想起这个,掰指一算,好像就只有四十来天了。
其实,侯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敬忠侯又走了,丧礼不久前才办的,她觉得,他们的这个婚期肯定是要推迟了,就是不知道要推迟到什么时候,就随口地提了一下。
霍溟霜稍作沉默,手中的糕点吃了一半,就停了下来,片刻之后,道:“我已经退掉与柳小姐的这个婚约了。”
闻言,范思然吃了一惊,一脸意外,“退、退掉了?”
见他点头,不由问:“不是好好的吗,为何要退掉?”
见她一副似乎并不懂习俗的样子,霍溟霜解释道:“因为我要守孝,三年之内,不能成婚。”
范思然:“……”
还有这样的习俗?
“可是,推掉婚期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退掉呢?”她还是不解。
“我不想耽误她。”在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神色有点黯然,“三年,不短。我曾经已经耗掉了她六年的时光,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
“当初,之所以那么早的定下婚期,也是不想枉费她这些年对我的等待,可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对不起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眼里闪过了一丝痛苦。
范思然皱了皱眉,难得他跟自己说这些,不由道:“既然她等了你六年,你为何还怕再耽搁她三年?你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没办法吗?她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他没回答,而是忽然问:“你这里,有酒吗?”
范思然惊了一下,感觉他最近肯定是憋了很多的心事,父亲没了,皇宫一役,霍家军还牺牲了那么多的人,王朝落入国师之手,现在与柳茵茵之间又出现了这样的问题,肯定是要郁闷死了,细想了一下,才转身回屋,假装从屋里提了一罐酒出来,实际却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道:“这是我们‘天下第一酒’的酒,你没喝过吧?”
记得以前给他,他居然嫌弃!
想到这个,她还有点生气呢!
霍溟霜也不管这是什么酒,拿过来,碗也不用,就直接提着酒罐往口中灌了!
见状,范思然皱眉,提醒道:“你慢着点喝,这酒的后劲可是很大的。哪怕是喝一般酒千杯不倒的人,喝这酒,也同样会醉。”
灌了一口,霍溟霜才接着之前的话题,凝重着声音,道:“或许,她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想再继续耽搁她了!”
“每耽搁她一天,我就觉得……”
“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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