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然躲在暗中偷听着,心道:“国师这是还要揪着皇上不放吗?”
想着国师好像只答应自己不动侯府,并没有说不动皇上,所以,这么一个举动,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放的狠话,估计只是在给侯府施压?
霍溟扬沉默了一下,道:“你出去告诉他们,说,关于这件事情,给我们一天时间考虑考虑。”
那人应了声“是”,就退下去了。
霍溟扬站立片刻,才回了那屋子。
“看来,霍溟扬还是动了歪心?”范思然叹了口气,不过,她已经不打算再管这件事情了,随他们怎么做,却都与她无关了。
回了空间,她也没有将在外面看到的告诉霍溟霜。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离开这里?”霍溟霜问她。
“等你把伤养好了,我就让你离开。”范思然道。
霍溟霜抬起一只手,摸了一下身上的一处伤,道:“我的伤,并没什么大碍,你还是让我离开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侯府还有很多事情,我得回去看看。”
范思然淡淡地瞥着他,道:“国师说了,不会动你们侯府,你担心那么多做甚?就你现在的状态,即使真有什么事,你又做得了什么?”
霍溟霜道:“不管能做什么,能做一件,是一件。”
范思然拿着根手指摸了摸,目光没有看他,道:“侯府又不止只有你,还有你的其他兄弟,他们会处理一切的。”
顿了一下,又道:“你若是有办法离开这里,那就离开好了。反正,你伤不好,我是不会带你出去的。”
说着,才抬起眼睛,瞥了瞥他。
霍溟霜坐在那里,有点像木头一样。
他知道,这个地方,范思然若不带他出去,他是不可能出得去的。以前,他就有尝试找过出路,根本就没有出路,就好像这里是封死的。
至于为何这样,他也搞不明白,问她,她又不说,就让他很疑惑。
转眼,过去了一天。
经过商量,为了保住侯府,霍溟扬、霍溟锦等人,一拍即合,还是将皇上交了出去,他们感觉事情到了这一步,没必要再与国师作对了。
就国师的“影狱军”,他们根本就阻拦不住。
面对“影狱军”,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胜算。
与其弄得侯府被毁,还不如保留“青山”,看看局势接下来如何发展,如果真要换天,那就让这天换掉好了。
只要能够保证侯府的利益,谁做皇帝又不一样呢?
他们知道,若是父亲还在,肯定会与国师抗衡到底,至死方休!但是,父亲已经不在,而且他们也努力过,可始终拿国师没辙!所以,即使心中愧疚,他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再与国师斗下去,那是不明智的!
对于他们的这个选择,霍溟清是反对的,但是,侯府的一切而今掌控在霍溟扬手中,再加上霍溟锦的推波助澜,所有反对的声音都被压了下去!
霍溟仇则没有吭声,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皇上交给国师的人。
在他们将皇上交出去了之后,国师果然撤走了包围侯府的“影狱军”,没有再与他们为难,还说会给他们封赏。
待“影狱军”撤离,霍溟扬才松了口气。
这事,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结束了……
整个过程,范思然都是知道的,但始终保持着旁观的姿态。
尽管她有解救皇上的能力,只是,解救皇上,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最主要的,她觉得,皇上已经丧失了所有支持的力量,在国师面前根本就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夜京,都是风平浪静的。
好像,此前的那些战斗,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对于百姓来说,平时怎样,就接着怎样,没什么不同。
见得这样的状况,范思然也不由觉得,只要不压迫百姓,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国师也没有称帝,而是继续保留着此前的模式,操控着皇上,掌控着朝局。只是,与此前不同,而今基本没有反对他的声音了。
事实上,也不是真的没人反对,更大的可能是,所有人都知道反对无益,所以,都默不作声了。
至于皇上被架空的事情,历经了此前的那些事,估计很多人都看明白了——皇上其实只是傀儡,国师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所以,该怎么做,众臣心中都有数。
另外,那些反对国师厉害的,都被国师铲除了,剩下的,不是忍气吞声者,就是支持国师的人,或是中立派。
丞相府也没有被追究,不过,自敬忠侯死后,柳丞相明显憔悴了很多,而且,做为此事的亲历者,他也已经心死了——国师是不可能被打败的,他又何必那么执着呢?所以,他放下了执着,成为了默不作声者中的一员。
霍溟霜依然处于“失踪”的状态,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很多人都以为,他在那场战斗中战死了,包括柳茵茵,每日以泪洗面的,好几次嚷着要为霍溟霜殉情,都被身边的人拦住了,并关在了房间里。
对于外界发生的这些事,霍溟霜一概不知。
范思然也没有告诉他。
她是觉得,告诉他也没什么用。
即使他在外面,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转眼,十天过去了。
霍溟霜的伤彻底恢复了。
“我可以走了吧?”这十天,每一天,他都会这么问。
对于放他出去,范思然其实还是挺为难的,出去了,他要是知道侯府将皇上交出去了,会不会暴怒?
就他的性格,范思然觉得,这样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这些日子,她不放他离开,一方面是为了让他养伤,另一方面就是为了避免他因为这些破事与其他人产生冲突。
就霍溟扬当时将皇上交出去的事情,他要是在,肯定是会反对的,甚至还会因此与霍溟扬翻脸,后果难料。
这个事,她有考虑过,当时若是让他出去,很可能会拒绝将皇上交出去,然后继续与国师杠,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是很难预料的。所以,她就没让他出去,一直以养伤的原由让他在空间待着。
不过,她也不可能一直将他“关”在空间里,她说过,他伤好了,就放他出去。而今,他伤已经痊愈,范思然也就没理由再留着他了。
“你把眼睛蒙上,我就带你出去。”她给了他一块布。
霍溟霜迟疑地看着她,还是接过了布,将眼睛蒙上了。
范思然在心中叹了口气,将他带了出去,却是在她住的临然院里。
出来之后,她没有让他立刻摘掉那块布条,而是磨蹭了半个小时,才道:“你可以摘下布条了。”
霍溟霜这才摘下布条,然后看见自己身在一个院子里。
这个院子,明明没有来过,却莫名地觉得有点儿眼熟。
“这是哪里?”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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