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韩帮主急了,小心啊。”储栋梁在血蝠仙子身后连蹦带跳狂吼着。
胡亮洪却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血蝠仙子持剑的手已经微微颤抖。
双方内力相持,韩子路渐渐占了上风。
“覃家居”内,熊熊火光四起,数尺高的火苗窜出破损屋面。
铺子外,本有行人,见有两拨人持刀相杀,也都远远地躲开。
但“覃家居”屋子连着附近民房,有居民发现起火,吓得拿着脸盆哐当哐当拼命敲着。
“走火啦,救火啊……”
人虽叫,却一个也不敢靠前救火。
“不想死的都滚远点。”储栋梁怕再有人枉命,内力催动,向四周吼了一声。
“栋梁,能否助血……你姐一臂之力?”胡亮洪悄声问道。
“双方都使了八成以上内力,除非一人落败,否则旁人贸然向前,连着帮忙的人都极凶险。”储栋梁无奈地说道。
他曾听荣鸿涛说过,高手以内力相搏相持,定是在分出生死后才会结束。
如有人上前相助,相持的两人内力会全部向相助的人攻去。
除非,相助的人内力超过两人总和。
储栋梁的内力,与眼前两人相比,相差太远。
他上前,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能相助,对方那么多人早就向前了。
附近大火腾起,烟雾有数十丈高。
热浪扑面而来。
“姐,广元住持来了……”
储栋梁一回头,见滚滚黑烟后,有个身影如大鹏一般从远处掠来。
这等功夫,沙金县城有三人。一个是荣鸿涛,一个是广元住持,还有就是覃老板。
覃老板和荣鸿涛不在沙金,那只有广元了。
“呀!”
“嗯!”
血蝠仙子和韩子路不约而同催动内力到了十成。
血蝠仙子往后连退三步,韩子路向后退了一步。
环绕两人的薄雾,瞬间扩大。
两人身后的人,吓得急急后退。
好在薄雾只围绕两人打转,并不飘散开。
韩子路和血蝠仙子都是使毒高手,薄雾看似寻常,但寻常人一触碰到,必死。
“冷玉!”
“覃大哥!”
眨眼间,黑影掠到。
储栋梁大喜,竟然是覃无水。
“大哥,那人是天山药宗的韩帮主。”储栋梁指着对面急忙说道。
嗯!
覃无水点了点头,缓步向前。
他的内力自然在韩子路之上,但韩子路和令冷玉两人的内力加起来,又要超过他。
贸然攻击,会引火上身。不但救不了令冷玉,反而让韩子路轻松脱身。
一时,他也没了注意。
“大哥,我可用影剑攻击。”储栋梁低声说道。
“不可,一旦影剑进入雾圈,就有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顺着影剑轨迹向你涌来。地上那两人,就是因此而死。”
“不是毒死的吗?”储栋梁讶异地问道。
“毒是一方面,真正死因是他们内脏全在瞬间碎了。”
妈的,储栋梁打了个寒颤。
亏得老子犹豫,否则影剑出手,第一个死。
“那怎么办?可否让他们同时住手?”储栋梁焦急地问道。
“做不到同时,谁先住手谁死。”覃无水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那可否几人联手,合力把他们分开?”
“内力无法合力,只能分散各自承受的冲击。相当于生生的吃他们一掌,只能被动硬抗。”
“无水,替我杀了这狗贼。”
突然,血蝠仙子嘴角渗出鲜血,扭头看了眼覃无水,眼中流露出无限不舍。
“大哥,动手,嫂子已经到了极限。”
“锵!”
一声清亮的鸣叫,无常令握在储栋梁手中,影剑祭出。
瞬间,膨胀到一丈多长。
“狗帮主,受死!”他狂叫一声,一剑挥向韩子路。
“栋梁!”覃无水大惊,一掌劈向雾圈。
“受死!”胡亮洪手中匕首甩出,刺向韩子路。
“嘭!”
一声惊天动地爆响,强大的内力向三人袭去。
“呃!”储栋梁护体真气瞬间被震散,人如同风筝一般甩出。
他,最先出手,承受了雾圈五成内力。
覃无水第二个出手,承受了三成多内力。
胡亮洪第三个出手,承受了一成多内力。
韩子路,根本无法躲闪,被一剑劈成两半。
令冷玉,颓然倒地。
包占龙惊呆了,瞪圆眼珠,死死盯着韩子路尸体。
“阿弥陀佛!”
储栋梁被震飞,没有摔倒在地,被一人稳稳托住。
“梁哥!”
又一个声音。
咦,怎么他们的声音那么遥远……
……
……
一个多月后。
安若柳府中。
初春,院子里的树木都冒出了米粒大的芽,密密的,绿绿的。
院子围墙,已重新改造过,高二丈,厚一丈,如同城墙。
四个墙角,建有哨楼。
每个哨楼内有数名弟子守着。
墙顶走道,数十持枪弟子,警惕地朝四周注视着。
这一切,都是近一月内日夜施工完成的。
储栋梁斜卧在一张大床上,静静看着眼前几个女人。
他,刚从昏迷中苏醒,这是第三天。
那日,舍命一搏,肋骨断了五根,左手臂震断。
逃过一死,一是护体术,二是他套了件妖禽皮做的内衣。
昏迷后,一直在南北寺救治,今日才搬到此处。
眼前几个女人,一个是安若柳,一个是唐以青。.
还有一个是曹丹丹。
听到储栋梁昏迷不醒的消息,曹丹丹连夜往沙金县城赶。
储栋梁的安危,使得她放下一切。
幻晴,在储栋梁醒的前三天,有紫袍人来到沙金县城见她。
半日后,幻晴匆匆告别离开了沙金县城。
临走,望着昏迷不醒的储栋梁只说了四个字:梁哥!醒来。
含着泪,她随紫袍人匆匆走了。
“小哥艳福不浅。”令冷玉拎着食盒笑盈盈走了进来:“这是你姐夫亲手熬的汤,说是大补。”
储栋梁一笑,他已经不知称覃五水为大哥还是姐夫了。
“姐,有几位妹妹在,哪里好要姐夫动手给我大补啊。这几日醒来就是吃,吃了就是睡,倒是像一只猪了。”
“做猪好啊,吃吃睡睡,无忧无虑。”令冷玉打开食盒,从中捧出一只陶罐。
曹丹丹急忙上前接过,小心翼翼放在床头。
“趁热吃,你姐夫今日有事,晚点过来看你。”令冷玉看了看床边三人笑了笑:“院子里花开了。”
“丹丹,不急着吃。”储栋梁见曹丹丹打开陶罐,忙说道,“姐说院子里花开了,你们三个也去看看。”
他知道,令冷玉有话对他单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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