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王宫之中。
齐元慎与陈晓林一团和气。
“听闻元慎兄将大梁那位威名赫赫的护国长公主给抓住了,元慎兄真乃英雄人物。”
陈晓林给齐元慎斟满酒杯,漫不经心的道。
齐元慎眼波一凌,很快又是满脸祥和。
“王上过誉了,她不过是一介女子,没有外界传说的那样神勇无敌。”
“听元慎兄这意思,倒像是对这位护国长公主有些怜惜之意啊?”陈晓林试探道。
“正是。”
齐元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在大梁就应该成为我的雍王妃,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她!”
陈晓林饮酒的动作顿了顿。
齐元慎视而不见。
陈晓林眼珠一转,笑着开口道:“若果真如此,还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齐元慎将酒杯放回桌案。
“可惜我对护国长公主的一番倾慕之意。”陈晓林看着齐元慎道。
齐元慎目光内的笑意消失,整个人阴沉下来。
陈晓林手中端着杯子,照样笑的和煦。
“元慎兄何必如此紧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护国长公主如此风姿惑人,多我一人倾慕也算不得什么事。”
齐元慎不说话,手背上却青筋暴起。
陈晓林的目光在齐元慎手上停顿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给齐元慎斟酒,口中笑道:“元慎兄也知道我的图谋,本王助你攻回大梁,元慎兄清君侧之后,我陈国将分去大梁额半壁江山···”
“本王不会食言。”齐元慎看向陈晓林。
“这是自然,晓林信得过元慎兄,不过···”陈晓林话锋一转,“梁人家国情义甚重,即便是今后元慎兄信守承诺,给我一半大梁的土地,我不一定坐得住。”
“你待如何?”齐元慎将斟满酒的杯子捏在手里。
陈晓林坐回自己的位置,轻轻一笑,“自然是得向元慎兄讨要一个能够安抚大梁民心的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齐元慎再装傻也不行了。
“你想要温静华?”齐元慎捏着酒杯的动作一滞。
陈晓林笑而不答。
“陈王好算计,”齐元慎笑的发渗,“温静华不仅是大梁幼帝养母,还是先帝亲封的护国长公主,更是历经三朝的疾风将军,除此之外,温楚两家的积累的财富又能令她富可敌国···”
齐元慎将酒杯重新放回桌案,“笃”,的一声,面无表情。
“你要了温静华,就等于要了半个大梁!”
陈晓林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兴味索然的将手中酒壶一抛,酒壶摔在地毯上,醇香的清酒流了一地。
“元慎兄这样说话便没意思了,我与你合作,本就是想要一半的大梁,怎么,现在大业未成,元慎兄就要反悔了?”
齐元慎凌厉的神色有所收敛。
“允诺你的,自然不会反悔,只是温静华不在条件之中,恕我不能答应。”
“呵呵,”陈晓林面上的笑意消失,“看来是我陈国的待客之道过于友好,让外乡人都不知道何为寄人篱下了···”
齐元慎面色大变。
陈晓林一招手,宫人立即又送上一壶好酒。
“齐元慎,我已经够意思了。”陈晓林目光直射齐元慎,“陈晓媚是我的亲姐姐,死在你手上我可有说过半个不字?”
“那是你早就厌弃了她,”齐元慎满脸嘲讽,“不过是借我的手除掉她而已。”
陈晓林被拆穿也不见恼怒,继续自顾自道,“即便是如此,本王也是实打实在自己人跟前失了面子。拓跋玉儿那个所谓的陈国长公主,不过是用来蒙一下百姓,可是对于那些愚民来说,有没有长公主又有什么关系?本王没护住自己的姐姐,终究令宗亲非议。”
“你想怎么办?”齐元慎面色铁青。
陈晓林还在自顾自的说,“宗亲离心,自然就不会全力支持本王的决议,长此以往,别说是出兵陈国,就是本王坐下的王位,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呢。”
“啪——!”
齐元慎将手中酒杯生生捏碎。
瓷片扎进他的肉里,鲜血顺着碎片滴落下来。
陈晓林只是看一眼,就收回眼神调笑道:“若是没有立即能震慑陈国宗亲的法子,元慎兄的大业,晓林可真就爱莫能助了。”
齐元慎的手掌松开,破碎的瓷片哗啦啦掉到地上。
他嗤笑一声,抬起头来,神色诡异,“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你想要,我便让给你!”
陈晓林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
来不及收回的讶异之色被齐元慎看在眼里,齐元慎拍掉自己手掌上的碎碴,姿态放松的将手臂搭在椅背上,“女人不过都是些玩物,虽说温静华这个玩物本王有些稀罕,但是比起一个盟友的欢心,便十分的微不足道了。”
“元慎兄真乃大丈夫!”
陈晓林亲自给齐元慎取来一只新的杯子斟满,大笑道:“满饮此杯,晓林感激不尽!”
齐元慎同样爽朗的大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宴饮,直至天黑才尽兴而散。
齐元慎醉醺醺的回到长公主府,迎接他的是整座府邸落的昏黑。
只有温静华的栖梧阁还亮着。
昏黄的烛光似乎能将整座长公主府的冰凉驱散。
齐元慎推开搀扶自己的下人,一个人跌跌撞撞来到温静华门前。
“啪!啪!啪!”
手掌大力拍打在门框上,酒精麻痹了神经,齐元慎似乎感觉不到疼。
“温静华,把门打开!把门打开!温静华!”
温静华自睡梦中被突然惊醒,心脏砰砰涨的生疼。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咬着牙才能稍稍缓解剧痛。
齐元慎还在砸门,大有她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架势。
温静华的心跳慢慢归于平静。
她一声不吭披衣下床,干脆利落的将蜡烛吹灭。
想来是自己的烛光吸引来了齐元慎。
她点着蜡烛原本是在等待萧红英与白无,现下这情形,二人是不能来了。
温静华回到被窝里,身上带了凉气,被暖烘烘的床褥熏的一阵哆嗦。
不知不觉,又至秋意浓。
“温静华!你给我把门打开!”
齐元慎还在拍门,口齿不清,像是饮了许多酒舌头打结,又像是在故意混淆自己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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