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慎扫了拓跋玉儿一眼。
拓跋玉儿立即收回思绪,全心全意朝着陈晓林媚笑。
“既然拓跋公主与王上聊的如此投机···”齐元慎站起身来,笑的完美无缺,“那本王就不打扰了。”
“王爷请便。”陈晓林笑的也十分端和。
齐元慎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走出去,拓跋玉儿绝望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色。
大殿的门被人从外面带上。
陈晓林面上的端和一扫而空。
“怎么?你很怕我?”
他大力将拓跋玉儿钳住,冷笑起来。
拓跋玉儿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觉得眼前这个陈王给她的感觉甚至比拓跋坚、齐元慎还要恐怖。
拓跋坚是漠视性命的残忍,齐元慎是毫无底线的冷酷,但是这个陈王,给人的却是一种毫无人性的恐怖。
联想到之前他毫不犹豫放弃陈晓媚,拓跋玉儿便知道自己处境危险。
她极力在脸上挤出一个谄媚的笑,“王上英姿令人心折,妾身怎会害怕。”
往常陈晓媚说一些这样讨好的话,拓跋坚或齐元慎即便知道是假的,也不会计较,运气好的话,遇到他们心情好的时候,还能被侥幸放过。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
陈晓林不仅没有被取悦,反而大力捏住拓跋玉儿的下巴,力气之大几乎要将拓跋玉儿的下颌骨生生捏碎。
拓跋玉儿疼剧痛,却不敢痛呼出声。
她忍的眼圈通红,右眼之中落下泪来。
陈晓林见状似乎是觉得好玩,手下力道并不松懈,反而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的左眼为什么不红?”
拓跋玉儿闻言如同被轰出魂魄,吓得一动不敢动。
陈晓林伸出手,直直往拓跋玉儿的左眼上戳。
“啊——!”
拓跋玉儿又恐惧又疼痛,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她竭力的挣扎,想从陈晓林的手底下挣脱下来。
可是力量之间的差距是如此的令人绝望,拓跋玉儿的挣扎落在陈晓林身上,不过是让他稍微吃力了那么一点而已。
直到陈晓林将拓跋玉儿眼眶中的义眼给抠下来,他这才将人给放开。
就像丢掉一块破抹布。
拓跋玉儿被丢在地上,左眼眶成了一个黑色的洞。
她哆嗦着用手去摸,待手指触碰到眼眶里的黑洞之后,凄厉的嘶吼起来。
“啊——!”
比先前被抠下义眼的惨叫更甚。
惊得殿外灌木中鸟虫四散,宫人们一阵胆寒。
齐元慎并没有走出去很远,听到背后凄厉的呼号,他只是回过头去看一眼,然后冷哼一声,继续若无其事的由宫人带领着出宫去。
陈晓林被拓跋玉儿的惨叫吵的耳膜疼。
他不耐烦的皱眉道:“你再喊,我就命人将你大卸八块。”
轻轻的一句话,甚至都没有拓跋玉儿的呼吸声大,却让拓跋玉儿立即禁声。
拓跋玉儿狼狈的捂住自己的左眼,抬起头来看着陈晓林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杀你姐姐的人是齐元慎,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笑话,”陈晓林嗤笑一声,“我与齐元慎有什么仇?至于为什么这样对你,当然是因为好玩啊!”
拓跋玉儿连质问都不会了。
陈晓林手中捏着拓跋玉儿的义眼,在面前仔仔细细的欣赏道:“这样罕见的玉质,竟在你的眼眶中做一只眼睛,真是暴殄天物。”
拓跋玉儿失去言语能力。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人,但却是头一次遇到陈晓林这样的人。
他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
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拓跋玉儿已经完全没了想要运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媚术的心。
她捂着自己的半张脸,失神的匍匐在地,乞求道:“求王上将眼睛还给我···,此物于王上不过是一块比较好看的玉石而已,于我,却是能令我以面目示人的眼睛,求求你,我求求你,把眼睛还给我···”
什么尊严、什么心计,在完全没有规则的人面前,都是笑话。
拓跋玉儿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蠢。
她累得很,不想在游走在男人之间了。
陈晓林余光看着她,面带讥讽的笑道:“拓跋玉儿,你的乞求能值几个钱?”
拓跋玉儿如同五雷轰顶,跪都跪不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
她吃力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陈晓林笑道:“你一个毫无价值的人,我要你的乞求做什么?这珠子我喜欢,等我玩够了若还在,就还你。”
拓跋玉儿无比怀念在草原上、在老王上身边的日子。
她连陈晓林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有宫娥走上来,轻声道:“长公主殿下,王上命我来送您回去。”
“你叫我什么?”拓跋玉儿失魂落魄的问道。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精神太过恍惚,听错了。
谁知那宫娥又再次面无表情的回答一遍,“长公主,奴婢叫您长公主,您是我陈国的长公主,陈晓媚。”
拓跋玉儿低着头,不再问了。
“送我回公主府吧。”
“是。”
长公主府内。
温静华觉得很诡异,又很荒诞。
陈晓媚死了,是她给收的尸,而且无牌无位,只能将她葬在乱葬岗。
温静华只是一名叫做静雯的最低等下人,当然没有那个权力出府埋人,埋人的是能出府的小厮。
但是瞧着他们很快就回来的状态,温静华觉得他们肯定没有将陈晓媚好好安葬。
一国长公主,在自己的国家、自己的长公主府内,被自己的人给杀死。
重生以来,温静华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是这样的疯狂。
她甚至想不到能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
温静华想见楚凌恒。
在这个脏乱的世界里,只有楚凌恒能让她觉得不那么孤单。
温静华前脚将陈晓媚的死讯传递回去,后脚就听说了一个更加跌破她思维的消息。
拓跋玉儿竟然成了陈晓媚。
整个长公主上下,包括齐元慎在内的所有人,都表现的那样平静。
仿佛拓跋玉儿本就是陈晓媚一般。
温静华只觉得毛骨悚然。
陈国上至国君下至百姓,心志竟扭曲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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