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诛魔志》苏玖篇 第50章 夺嫡?与灵婆对话

    “姐姐！为何选择小雅？”
    女子缓缓转过身，看着女孩粉嘟嘟的小脸，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抬起手，衣袖滑落而下，露出一截纤细修长的藕臂，手指勾了勾，招呼着女孩过来。
    女孩没有半分犹疑，脚步微移，来到姐姐面前，抬头望去。
    女子淡笑，轻抚女孩乌黑浓密的秀发，眼神是无比宠溺，声音轻柔腹语问道：‘小雅，你相信姐姐吗？’
    “小雅相信，”苏雅点头应道。
    “既然小雅相信姐姐，那姐姐也相信小雅，能够做好这个圣主。”
    女孩再次点头，眼前身影突然模糊起来，眼泪就跟断了线珠子，不停往下落。
    女子半弯下腰，伸手将女孩眼角的泪珠一一拭去，语重心长交代道：“我家的小雅长大了，如今成为了圣主，就不能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答应姐姐，以后不许再哭了，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来告诉姐姐，姐姐去收拾他。”
    “好的，姐姐，”苏雅声音呜咽的应道。
    这本来刚答应姐姐的事情，可是自己不争气了，又从眼角流出几滴泪珠。
    害怕姐姐责备，女孩赶紧用小手擦拭去泪水。
    “姐姐，你不要生气，
    这次不算数，因为小雅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控制不住，下次再也不哭了。”
    “好，咱们拉勾。”女子笑着伸出小拇指，女孩也跟着伸出自己小拇指，两指弯曲在一起，暗自许下自己的承诺。
    ……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女子将头枕在自己腿上，正在熟睡的女孩轻轻放下。
    为其披上一件衣服，准备就此离去，可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呢喃。
    回身看去，发现女孩原来并没有醒来，只是在睡梦中呼喊着‘姐姐’。
    ‘小雅这个孩子，又做噩梦了吧。’
    女子心底叹道，伸手把衣服往前盖了盖，刚好遮盖住胸口那片雪白，然后又是在女孩眉间轻吻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转身离开，消失在宫殿长廊尽头。
    只是，女子不知道的是，她的妹妹隐约感觉到会离开自己，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睡去，一直是醒的。
    当女孩感觉到眉心那处温暖，整个心直接颤动一下，片刻过后，眼角又是控制不住，流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姐姐，原谅小雅，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女孩心底说着，再也没有牵挂，直接进入了梦乡。
    苏玖独自一人在宫殿长廊内漫步，目前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毕，本欲要离开皇宫，回到闭尘阁。
    好巧不巧在长廊尽头，看到灵婆手扶黑狐拐杖凝神注视，仿佛等待多时。
    居然是这个老家伙。
    对于这在天狐一族高高在上的灵婆大人，苏玖是颇为不喜，甚至极为厌恶。
    这老家伙，明明修为已经登峰造极，半步化仙的地步，可在灵山之危时，却是选择明哲保身，袖手旁观。
    当时，若是她肯出手，母亲兴许不会死，灵山也不会遭受人族进攻。
    没有理这老家伙的打算，苏玖视若无睹，准备从其身边经过。
    “苏玖，你现在内心是不是十分煎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戮？”
    听闻此言，苏玖神情一怔，止住脚步，转头看去。
    灵婆淡笑着解释道：“孩子，虽然传承你母亲所有修为以及无上瞳力，而让你修为突破，一跃成为灵圣强者。
    但所传承这股力量终究不是自身修炼所得，乃是外力。
    外力与内力本就属于两种不同的力量，两者不仅无法相容，而且还要互相争斗。
    导致性情变得越发乖张易怒，残忍嗜血，这就是弥流功法的缺陷，这也是历代圣主继位以后，性情大变的原因。
    再加上你当时接受传承修为太低，根基不稳，内力本就虚弱，无法与外力相争，这种缺陷就会在你身上成百上千倍扩大。
    也亏得是你，倘若换作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此刻已经入魔，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大魔头。
    到那时，恐怕九州界将迎来一个比元魔临世，还要可怕万倍的劫数。”
    不知是不是危言耸听，故意吓唬她，苏玖感觉自己还没这老家伙说的这么严重，不屑轻哼一声，朝皇宫外走去。
    “唉！”只听灵婆背后轻叹道：“孩子，你之所以没有这种感觉，要得益于你原本的宿主。”
    苏玖脚步再次停下，这次她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声音冷漠腹语问道：‘你说什么？’
    灵婆瞬间出现在面前，身形快到苏玖这样灵圣巅峰境强者，都捕捉不到的地步，一只枯槁的老手悄无声息搭在她肩膀之上。
    苏玖皱眉，对于这老家伙的忌惮更是多了几分。
    “老婆子是说，你之所以感觉不到，还是要感谢你原本宿主。
    为了让自己不入魔，根据玄武山所习玄门道法，以阴阳五行为基础，自创灵术，从而创造出阴阳双魂，平摊外力与内力争斗所产生的戾气。
    这个思路可谓十分大胆，对道法领悟力不达到逆天地步，是无法自创灵术的，而且还是玄易子这小辈所传授的圣阶道法。”
    说到这，灵婆顿了顿，目光戏谑落在女孩身上。
    闻言，苏玖再也无法保持原有淡定，显然是被一语说中了心事，目光一凝，心中便有了疑问，腹语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是如何看出来的？”
    苏玖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眼前这个老婆婆身上的气息，修为不是比她多了一点半点，感觉已经达到了玄易子师父的地步，甚至还要远远超越。
    什么时候，灵山出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存在。
    居然胆敢将中州三圣之一——智圣玄易子称呼为小辈，而且还一眼看穿她的道法，可见此人来历非凡，并非是天狐一族。
    曾经在玄武山藏书阁，看过的一本典籍中记载，修真世界分就九重天，九个平行界面。
    修士通过不断修行，可以飞升上界，但是飞升之后，就不能回到原来界面。
    可是某些上界大神，可以通过夺舍下界生灵以及转世投胎的方式，来规避这个自然法则。
    “老婆子能是谁，一个老不死罢了，老到只记得尊号，忘却了自己名字，”灵婆苦笑摇头，又是叹道，“至于你身上道法，虽然无比巧妙，只是可惜，阴阳一旦分离，就无法外二合为一。
    孩子你身为阳，体内自然充满了阳刚之气，对戾气自然有所压制，但是阴阳相生相克，作为阴的另一个你，体内充满了阴柔之气，难免要被这股戾气所感染。
    所以以后对另一个你，要多加小心，有所提防才是。”
    听闻此言，苏玖拱手行礼：“晚辈虽然不清楚前辈的身份，但还是要感谢前辈指点迷津，晚辈一定谨记前辈之言。”
    见苏玖拱手，灵婆表情一怔，赶紧将其扶起，动作很是慌乱。
    “快……快起来，你这灵山之主怎能向老婆子行礼，坏了祖宗的规矩。”
    祖宗的规矩？
    苏玖皱眉，有这条？那母亲见面为何也要下跪？难道师徒关系？心中遐想的同时，还是听从灵婆之言，缓缓抬起腰。
    细细琢磨，灵婆虽然在灵山地位崇高，无人不敬，可从始至终，都像是刻意躲着自己，两人之间根本就没几次面缘，更别说行礼了。
    见苏玖神情忧虑，灵婆只以为是在为弥惑功法缺陷发愁，于是从袖中拿了一套功法出来，递到苏玖手中。
    “孩子，你不必太过，初代圣主苏圣创出弥流功法时，早就研究出应对缺陷的功法，名为‘五心禁咒’。
    这套功法分静心、镇心、控心、梦心、灭心共五层，修炼层数越高，对体内滋生的戾气缓解的作用越大，若是能修炼到灭心一层，那将彻底泯灭情感，戾气自然无法遁形。”
    ‘五心禁咒？’
    苏玖顺手接过，半信半疑地放入一道灵识探查，发现这套功法，果然如灵婆所说，对缓解弥流功法缺陷有奇效。
    只是这么重要的功法，母亲应该知道才对，为什么当初没留给自己。
    仿佛知道苏玖心中所想，灵婆笑着开口解释道：“你母亲之所以不告诉你，其实也是有她的用意。”
    ‘什么用意？’苏玖好奇腹语问道。
    “还不看你太过懦弱，想利用弥流功法缺陷改变性情，当然，这全是老婆子猜测，你要是想遵从你母亲意愿，可以不学。
    老婆子相信，即使不学这套功法，你也可以压制体内的戾气，而不成魔。”
    灵婆背着手，老神在在的解释道。
    苏玖点头，虽然说对这个灵婆说法，还有所怀疑，但还是将这套功法放入袖中。
    ‘前辈，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觉得为难，你可以选择不回答，’苏玖目光沉凝，意有所指腹语道，‘母亲传承我功法时，你是不是躲在某处窥探，更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你早就算计好了的。’
    灵婆神情略微有些恍惚，她也没想到苏玖问得如此直白，片刻沉吟，苦笑道：“圣主是冤枉老婆子了，为了你母女俩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