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诛魔志》苏玖篇 第31章 变故?最后的承诺

    之所以天狐一族寿元如此之高，就是因为天生拥有狐念之力，维系身体经脉与紫轮眼的运行。
    若是某种原因导致体内狐念之力枯竭，不仅紫轮眼难以继续维持，像苏玖这般失明，严重的情况下，还会危及生命。
    所以，狐念之力重要性对于天狐一族来说，不言而喻。
    不知是阴阳九转丹的药效，还是因为苏玖传输狐念之力的关系。
    凌霄从昏迷中悠悠转醒，逐渐有了意识。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拥有绝世容颜，但略带憔悴的脸蛋。
    少年有些心痛，要知道，以前这张脸蛋上从来都是只有笑容。
    不过，当苏玖看到凌霄醒来，一脸愁容很快消失不见，仿佛再获心生，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这前后的表情变化，另凌霄明白，他根本不配为妖，不配和苏玖在一起。
    无论在那一方面，根眼前这个小狐妖相比，都相差的太远，太远了。
    自以为是，假仁假义，自私自利……
    凌霄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的为人了，抓住苏玖的手，声音微弱的劝道：“小玖，停下来吧。
    即使有阴阳九转丹和你的狐念之力，也无济于事，只是维持一下我的生命罢了。
    又何必为了这个曾经令你失望，还背叛过你的人，付出这么多呢？”
    少年的话，苏玖全当做没有听见，不断的传输着狐念之力。
    她自身的狐念之力并非是无穷无尽，本来就使用过度，很快，就因为狐念之力枯竭见底，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最后，直接晕倒在凌霄怀里。
    看到女孩脸蛋上，那滴不甘的泪水，凌霄示意微笑。
    此时的少年，倒也真正的释怀了，不再那么畏惧死亡，在女孩耳边轻轻说道。
    “小玖，还记不记得咱们俩个小时候的事，你天生胆子小，什么都害怕。
    因为你怕黑，房间必须点上蜡烛，才敢睡觉。
    又害怕打雷，一听到雷声就要抱着头，好几次晚上遇到打雷，都跑到我房间来，怎么赶都赶不走。
    幸亏没有被圣主大人看见，要不然非要打死我不可。
    细细想想，你怕的东西还挺多的，害怕老鼠、蟑螂、跳蚤，甚至连土里的虫子，你都要害怕。”
    说到这里，凌霄感觉喉咙的血开始往上涌，猛烈的咳嗽，才将这血咳了出来。
    看到地上的血，苏玖心疼的难受，声音呜咽道：“凌霄哥哥……”
    对于苏玖担心，凌霄则是淡定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打断，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或许就是第一次见到你时。
    可是，明明心里那么喜欢你，暗暗喜欢了这么久，却直到临死之际才敢承认。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你是胆小鬼呢，明明那个胆小鬼是我才对。
    胆小到不敢承认咱们之间的感情，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没有把握，每次在选择逃避，始终不敢面对。”
    得知凌霄真正想法后，苏玖哭的已经泣不成声。
    原来，那个家伙，一直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
    看到苏玖哭成那样，凌霄想用手替女孩擦去眼泪。
    这本来不过是在普通人眼中，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可对于现在生命即将终结的少年来说，简直要比登天还难。
    经过几次尝试，最后也只好无奈的放弃了。
    不想让眼前女孩过度伤心，凌霄只好劝道：“小玖，不要哭了，你还记不记得曾经跟我说过的话。
    你希望人族和妖族之间能够真正的和解，建立一个没有分歧，没有战争，彼此之间能够理解的灵师世界。
    这个美好的愿望，我凌霄一定要帮你实现，不论是付出何种代价。
    只可惜，现在没有机会了，只能等下辈子。”
    苏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平时那个认为自己想法天真的凌霄，会在此时，对自己说这些。
    那个所谓美好的愿望，在如今看来，是如此的可笑，幼稚。
    经历这么多，苏玖早就不再抱有幻想，而是逐渐认同凌霄的观点。
    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和平，即使有和平也是短暂的。
    灵师存在的意义本身，就是为了杀戮，为了战争而存在的，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现实未必美好，但至少足够真实。
    凌霄和苏玖从小就在一起，不用言语交流，仅凭眉宇间微妙的变化，就能知道对方所想。
    显然，现在的苏玖，已经失去了本心，活成了凌霄曾经所希望的样子。
    这样子的苏玖，还是她吗？
    这个问题，凌霄也答不上来，最后也只能对着苏玖微笑。
    看着自己这位道主哭哭啼啼的，他忍不住调侃起来。
    “小玖，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老是哭鼻子，真不知羞，这将来怎么继承天狐大统，成为灵山的圣主。”
    苏玖擦干眼泪，固执说道：“我才没有哭呢，只是风太大，沙子进了眼睛。
    凌霄哥哥，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贪玩了，努力修行，一定成为灵山圣主的。”
    说实话，见苏玖又恢复往日的俏皮模样，此刻，凌霄心里该蛮高兴的。
    这才是真正的小狐狸，真正的苏玖。
    像是这样的话，凌霄曾经说过不知多少次，可这次得到的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答案。
    他本应该很欣慰，因为苏玖终于长大了。
    可这一次，凌霄希望苏玖能够自己做出选择。
    “小玖，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留眼泪了。
    “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做那个喜欢冒险，整天除了玩，就是吃的小狐狸”
    至于那圣主，你若是喜欢便去做，不喜欢就没必要去争，做个普通人也挺好。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勉强你。”
    苏玖点了点头，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住眼前少年的手，试探问道。
    “凌霄哥哥，我答应你，小玖以后再也不哭了，你也不要死好不好？
    什么族规！什么身份！咱们什么也不管了。
    两人一起离开灵山，去各大陆游历。
    你就这样陪着我走下去，走到这世界天涯海角，走到这个世界毁灭，可好？”
    望着苏玖期盼的眼神，凌霄再一次选择了沉默，他不敢向苏玖承诺些什么，只希望日后。
    凌霄笑而不语，并没有回答，他不敢承诺些什么，他只希望日后能有人替他完成这个原本只属于他们两人之间承诺。
    那个人至少会懂得照顾她，能满足这个小狐狸对美食的需求，但性格上又不能太随和，该威严的时候就威严，能震的住她，否则任由她胡闹下去，莫说这灵山，整个九州她都能捅个窟窿，实力上最起码达到侠圣修为，不仅能保护她的安全，还能在她惹出祸事的时候能帮她摆平。
    总之，这个人一定要一心一意对苏玖儿好，疼惜她，爱护她，不让她受到哪怕一点伤害，反正苏玖儿将来的那个能陪伴她一生男人，绝不能像自己一样失败。
    凌霄似乎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慢慢闭上自己眼睛，心中虽有不甘，但此刻灵魂也得到释然。
    那道一直隐藏在内心身处，深深的执念也渐渐消散，化作乌有，化作虚无，或许这就是结束也是开始。
    叶莫看着凌霄身体渐渐消逝的生命气息，慢慢走过来，用手拍在苏玖儿肩膀上说道。
    “好了，孩子，我们该走了，这一切都结束了，愿他的灵魂能得在仙境中得到安息，愿死神能给他找到归宿。”
    叶莫很真诚用手做了一个像神祈祷姿势，苏玖儿并没有理会，站起身来默默跟在叶莫身后。
    苏玖儿走了几步，脚步顿了下来，往后看去。
    叶莫看出苏玖儿眼神中的迷茫和不舍，笑着对苏玖儿说道。
    “放心好了，你的情郎不会曝尸荒野的，这里马上会有你们天狐一族族人赶过来，收拾他的尸体。”
    苏玖儿把小拳头握的死死地，心中暗自发着毒誓。
    “凌霄，我苏玖儿今日再次立下誓言，一定会替你报仇血恨，必要让那些侵略者，让他尝到生命从手中失去痛苦。”
    “放心吧，凌霄，哪怕是我为了你，也要成为天狐一族圣主，承担起守护灵山的责任。”
    叶莫带着苏玖儿来到人族侠师聚集地，很快，因为苏玖儿绝世容颜，吸引不少觊觎的目光，纷纷走了过来。
    叶莫走到了红瞳殿那里，安排一个弟子，把苏玖儿关进了一个贴满镇妖符笼子里。
    此时，不少别派侠师，都围了过来，认真打量这个笼子中的狐妖，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老夫活了这么久，还真是没有想到能见到如此极品，不神品才对，虽然眼睛已经瞎了，但这资质确实世间罕有。”一个老者捻须感叹道。
    站在旁边的一个中年侠师，听到老者的评价，也来了兴趣，眼神也扫了笼中狐妖一眼，心中也是痒痒的不行，很是喜欢，所以说道。
    “叶道友，这个狐妖随长相很好，也算得上极品，但这眼睛……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