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了徐风的身影,慕莘着急地奔上前去,她身后的赫连堇弋也缓缓起身了。
慕莘小跑到徐风面前,可是徐风却两手空空,脸上没有任何愧疚的意思。
“酒呢?”慕莘问道。
徐风见慕莘身后的赫连堇弋走近了之后,才道:“苏公子请殿下和慕姑娘到客栈品酒。”
“你跟他说,我们着急回府。”慕莘道。
徐风认真道:“我说过了,但苏公子说……”
徐风的话突然被人打断,紧接着,“苏公子说,殿下前来,他应好生招待,请殿下品一品这酒。”映入二人眼帘的人,再熟悉不过了。
苏子卿长相俊美,让人过目不忘。
苏子卿上前行礼,“见过殿下。”慕莘见到苏子卿那一刻,便悄无声息地后退了几步,默默移向赫连堇弋的身后。
“苏公子的盛情,本殿下心领了,至于酒,本殿下拿回去就好了。”赫连堇弋声音清冷。
“殿下不知,这酒种类较多,若是带回去,是带不全的,不如直接去尝尝,在下也想听一听殿下的见解。”苏子卿道。
“多谢,本殿下没有什么见解。”赫连堇弋。
苏子卿笑道:“殿下既是来买酒的,不亲自尝尝,怎么知道哪种酒合口味呢?”
赫连堇弋默了会儿,侧眸看着慕莘,语气柔和,“我带你去尝酒。”
慕莘诧异地看着他,苏子卿知道有宁白这个人,这样一去,很有可能让苏子卿知道,她就是宁白。此事,越少人知晓越好,赫连堇弋不是不知,如今却改了主意。
虽说她确实是想尝酒,但她以为堇弋会拒绝苏子卿的请求,突然这么一说,慕莘不知是该应好还是不好。
在她踌躇之际,赫连堇弋已经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唇角挂着一抹笑,眸色深邃,温柔地望着她,“想什么呢?不是你说的,我若带你去尝酒,回府之后会好好感谢我,话既出口,不许反悔!”
慕莘满脑子尽是疑惑,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蠢的话,这不是任堇弋摆布了吗?虽然被摆布的次数不少,可她没有给自己挖过坑,还自己往下跳,坑都是堇弋挖的。
她靠近赫连堇弋,踮起脚,尽力凑到堇弋耳边,可是,平时堇弋都会自己弯下腰,这次却任她怎样踮脚,堇弋都没有弯下腰。突然,赫连堇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扣,使得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显得十分亲密无间。
赫连堇弋缓缓低下头,二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紧接着,赫连堇弋宠溺地看着慕莘,“小丫头,是想与我说什么悄悄话,不想让旁人听见?”
这样的赫连堇弋,慕莘不是没有见过,可那都是在没有外人的地方,今日的赫连堇弋好像是在向谁宣战一样。
慕莘结巴地应道:“没……没有……”
“那我们一起去尝酒,好不好?”赫连堇弋轻声询问。
慕莘木讷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赫连堇弋满意地笑着,抬头看向苏子卿时,敛起了笑意,淡淡道:“苏公子,烦请带路。”
苏子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垂着眼眸,连忙说道:“好好……殿下这边请。”说完,便走在前方带路了。
徐风清楚自家殿下的目的,幼稚如他家殿下,醋味满满,偏要在情敌面前扳回一成。可苏子卿那边,已经知晓慕莘就是宁白,正是殿下猜到了苏子卿已经知道了,才说出惊人的话,做出惊人的举动。他清楚地看见,苏子卿垂眸时眼中的失意和落寞。
夜色正浓,魏王府中的书房里,在昏暗的烛光下,悬挂许多字画的墙面上,映衬着赫连堇林挺立的身影,他虽平静地背对着身后的二人,面上却是早已愠怒了。
“尊师好手段,分明帮着堇弋,却又让你们来与我合作!是当本殿下好糊弄吗?”赫连堇林那日的狼狈和溃败,是他从未有过的。
慕归雪眼神犀利,语气冷硬,“家师未曾帮过赫连堇弋,这点我可以保证,但是你要清楚,我们与你合作,是为了白羽令,不是慕莘。”
赫连堇林愤气转身,“白羽令在她手里,她若不乖乖交出来,她就只能去见她的师傅了!大不了,大家都得不到。”
“你敢?慕莘要是有丝毫损伤,我不会放过你的!”慕归雪发狠了说,她不能让阿莘受到伤害,也决不能让赫连堇林毁了她的谋划。她平静下来,“既然硬来不行,我便亲自去与慕莘说。还有,若你把主意再打到慕莘身上,不止我,应祁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至于赫连堇弋……谁又能知道他的实力呢?”
赫连堇弋睨了慕归雪一眼,“最后一次,慕归雪,你最好说到做到!”他想要白羽令,不过是想以后如虎添翼罢了,若得不到,也不能让白羽令成为威胁他的东西。至于慕归雪想要得到白羽令的目的,明面上是为了瑶宫宫主所托,可实际呢?终究是南楚余孽,同样都是有潜在威胁的东西。
离开魏王府后,始终默而不言的容思出声说道:“师姐,赫连堇林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跟他一起寻白羽令?”
慕归雪看着眼前漆黑一片,透着些许光亮,“是师傅的意思,我们只管遵从就是了。”
赫连堇弋与慕莘一同到了苏家客栈的二楼,苏子卿周到地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厢房,紧接着,吩咐了人端上了上百种酒,皆是用碗盛上,但厢房的桌子都已放不下了。厢房里香气四溢,却分不清是酒香还是花香。
慕莘不由得惊叹,苏子卿真不愧是好酒者。这么多酒,堇弋不喝,徐风没有赫连堇弋的命令,他自然也是不敢动的,苏子卿更不能留了,所以,她一个人,明显是喝不完这些酒的。可是机会难得,慕莘心大,便打算一种酒尝一小口,简直……心满意足、不甚欢喜!
苏子卿在让人端完酒之后,人都走了,他却留在厢房里迟迟不走,像是愣住了。
慕莘一心扑在了酒上,未发现苏子卿的眼神从方才进门之时就一直在她身上。慕莘未发现,不代表赫连堇弋和徐风未发现,徐风稳如泰山,静静看着他家殿下的反应。
“苏公子还不走吗?本殿下没有与人共饮的习惯。”赫连堇弋语气清冷且不留情面。
闻言,苏子卿不疾不徐地行礼,“是在下失礼,在下这就离开。”说完,苏子卿也确实离开了。
厢房的门被关上后,赫连堇弋的脸色虽说明面上没什么变化,一言不发,但厢房内的氛围却是极其平静地,平静地十分不对劲。
慕莘在苏子卿离开之后,便立即揭下,看着上百碗酒,问着赫连堇弋,“堇弋,你也喝吗?”
赫连堇弋闷着声,“不喝。”
“哦,好吧。”之后,慕莘便开始了渴求已久的放纵,坐在面前赫连堇弋已被抛之脑后。
开始第一碗就是桂花,第二碗是昙花,第三碗是菊花,第四碗是山茶,第五碗是……第六……第……第七……
慕莘高开低走,她虽喜喝酒,酒量却差强人意,说好一碗只喝一小口,可这酒引人入胜,使得人喝得一滴不剩,才到第七碗,慕莘就已直不起身子,趴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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