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你可确定?”
小厮说这话也是药铺掌柜说的,本来掌柜觉得他们买那么多药很是蹊跷都不愿意卖的,结果来买药的人报上了沐家的名号,强迫掌柜的卖药给他们,当时街上好多人都听见了,想来是不会有假的。
紫烟也在一旁说她记得在沐英的手下里有几个从燕国归顺的降将,看来这事和沐家一定脱不开关系。
“好啊,我还以为沐清颜被赶出东宫以后可算是消停了,没想到她还是贼心不死!”
王绮芙把这笔账记下了,等王家人的病好了以后在慢慢算账。
可是没有药,王家那么多病人,只怕也是难以全部保全,紫烟问王绮芙该怎么办。
“若是病的太重,那便拉出去埋了吧。”
她最先保全的一定是自己的家人,至于那些下人,要是命大能活的话便算了,若是不能活那也是他们的命。
夜深之后,一辆辆马车装着很多的尸体离开了右相府,一只已经有些发臭的手臂从车上滑了下来。
车夫忙把手臂塞了回去,真是晦气,这种差事怎么就轮到自己了。
春杏快步走到孟梳眉身边说王家人已经被尸体给抬走了。
“嗯,让莫寒按计划行事吧。”
今天夜还很长,好戏才刚刚开始。
孟梳眉轻轻一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滋味确实很不错。
每个人都像是一颗棋子,被她在棋盘上差遣着。
景岐诚慢慢的翻着书,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身后,那人悄声说孟梳眉的计划已经开始了,他们是否要在暗中协助。
“不用,就让我看看本王的王妃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吧。”
他把书往桌子上一扔,一阵风吹了进来,把书页吹的哗哗作响。
京城晚上平日里虽然没有宵禁但是禁军依然是在大街上巡查,不过京城平日里都安静的很,也极少出事,所以禁军们都有些昏昏欲睡,插诨打科的聊着天,说着哪家花楼里又新来了个姑娘。
“有人偷东西!”
一声尖叫打破了这种寂静,禁军们一听,居然有人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这还了得,赶紧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个贼穿着夜行人,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禁军们看到人了赶紧都追了上去。
说来也怪,那个贼的轻功好像不错,能把禁军甩开老远一段距离,但是他过一会就会停下来歇一会,就像是在等着禁军追上来一样。
禁军们累的气喘吁吁,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溜的狗一样,一个个气得不行,都发誓要把这个毛贼抓住碎尸万段。
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从墙头跳了下去便消失在禁军的视线中。
奇怪,人去哪了?
禁军马上在四周搜了起来,结果贼是没抓到,但是抓到了几个鬼鬼祟祟赶着马车的人。
马车上全都蒙着黑布,而且凑近以后还有一股臭味,实在是非常可疑。
禁军让车夫把布掀开,车夫战战兢兢的说不过是一些蔬菜罢了,没什么好看的。
“把爷当成傻子呢,这能是蔬菜?”
禁军直接用手中的刀把黑布给划开了,那些尸体就哗啦啦的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一看死状那么恐怖的尸体,那些禁军们也都被吓了一跳,赶紧把车夫给扣下了。
“各位军爷,这真的不关我的事,请各位大爷高抬贵手啊。”
车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还没等禁军发话呢就把一切都招了。
禁军一听这还了得,赶紧把这事上报给了沐英。
三更天。
孟梳眉撑着头靠在贵妃榻上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她感觉身边有一阵风吹过便知道是莫寒回来了。
她睁开眼睛,懒懒的打量着穿着夜行衣的莫寒,问他事情可办妥了。
“我亲眼看着禁军抓住了那个车夫。”
“嗯,想来这个时辰沐英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且看看他明日打算怎么办吧。”
孟梳眉也想要睡了,养足精神才能看戏不是吗?
翌日在上朝的时候,皇上动了大气,直接让禁军带人去把整个王家给封了,不许任何人出入。
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也不想想万一这种病在京城中传播开的话岂不是要让宫里都有被传染的可能!
他怒气冲冲的宣右相亲自来给他解释,右相本来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听家里的事被皇上知道了一时间又被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右相一个人把责任全都背了下来,并未提及王绮芙和孟梳眉,只说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隐瞒不报,还望皇上赎罪。
“皇上明察,老臣忠心耿耿,对庆国对皇上您绝对没有二心,罪臣也是担心皇上知道了会替臣担心所以才糊涂了,臣知罪。”
右相也是老油条,一番话说的是几位慷慨,不知情的人真会觉得他是情非得已。
他又趁机说自己一直保养身体,也不知怎的会染上这种怪病。
皇上也问过太医,太医和孟梳眉的回答一样。
被传召的太医还非常贴心的补了一句,说是京城里的大燕人只有沐家才有,都是以前从燕国归降的。
出事的是王家,但是和沐家又好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果只是单纯的疫病,皇上定然会重重的惩罚王家知情不报之罪,可是现在事情的背后又好像扑朔迷离,动机并不单纯,皇上便不能轻易的做出判断了。
王绮芙和沐清颜都是皇上的儿媳妇,皇上也知道她们俩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和,而且沐清颜也因为触怒太子被送回沐家。
而就是那么巧,这次王家人染病最先发现的人还是沐英手下的禁军。
皇上向来疑心很重,现在更是对沐家几位猜忌。
沐英也察觉到了些许端倪,他这次实在是有点心急了,在得到了消息以后迫不及待的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却不成想反而让皇家对沐家起了疑心。
虽说沐英确实做过很多阴损之事,不过这次确实不是他下的手,因为下手的人,是孟梳眉,确切的说,是孟梳眉在背后安排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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