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在山上一处僻静的地方有数十名妖怪聚集。
“可可有够慢的,真想撇下她们先行回去……”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漂亮女子说:“再等一会儿不来我可要走了。”
“姐,怎就这么没耐心,反正不等也等了许久,不差这些时间。”
那异服女子说:“老娘可没这种耐心。”她嘴上是这么说,可人还是坐到一块大石上等着。
这俩说话的女子都是机灵寨四怪六猛中的一员,当先说话的姓裘,名依依,身材娇小玲珑,容貌却是精致迷人得很,一身衣着打扮不像中原服饰,不知是哪里来的异域美人。她擅长收集资料,打探消息,喜用暗器防身,有独门秘制的沁毒阴风钉。
第二个说话的女子姓邬,名媚媚,相貌稍微普通,身长比依依高些,喜穿素色,精通多种语言,擅长埋伏潜行,略通医理,武力、法术却不怎么样理想。
“敢问两位姐姐,夫人那边可有替我等做好安排?”一个小妖上前问:“此次临阵脱逃可是大事,当家的要是凯旋而归,那时将我等当做福物该咋办?”
裘依依听后冷笑一声不作言语,邬媚媚说:“别怕,往后的事都有夫人来担待,你们尽管放心便是。”
另一小妖很是怀疑地说:“当时就该留在营中,不要跟她们出来才好,省得此时两头不到岸,心里老不踏实。”
“对、对、对,咱们一直都是跟着当家的,这会儿却临阵倒戈跑去夫人那边,只怕便宜没捞着却惹祸上身。”
“所言有理,两位姑奶奶可要替我等说尽好话,咱们的小命都交托在你们的手上了。”
邬媚媚还想耐心地给众妖解说,裘依依却抢着说:“别罗里吧嗦的像个苍蝇蚊子那般,你们爱回去便回去,想死难道我不让你们死个痛快!”
那质疑的小妖问:“这话怎么说?”
裘依依把脚一翘,说:“我说句不该说的,打从那窝囊废点兵出寨以前,夫人已料定他必败,尔等真个手足情深愿意陪他去送死的话我不拦着,通通赶紧滚回去,我倒可以落个耳根清净。”
“臭娘们说归说,别妖言惑众地说咱们当家的是窝囊废行不行?”
“必败?这怎么可能呀?这回可是高手尽出的,怎会如此不济嗄。”
“就是就是,我看当家的可是胸有成竹的,要不是我老迈年高打死我也不听你们的。”
“劝我们归寨时可不是此等态度的,怎么一走远了就变了个样呢?”
“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保命要紧呐。”
众妖犹豫不决,议论纷纷。
此时,两个女将扶着齐可可赶来。裘依依微微一笑,说:“你们总算来呐,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等过谁,就像夫人盼老爷那般。”邬媚媚问:“可可姐她怎么啦?”
“她没事。”臧遥遥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边走边说。”
卞秧秧问:“说了多少人出来。”
邬媚媚答:“约莫五十个。”
卞秧秧说:“怎么才这么一点。”
邬媚媚说:“没辙,谁让姓是的被那窝囊废查出来,他又不经吓,唬他两下什么都抖出来了。”
“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裘依依说:“算呐,不少咧,差不多说了一半出来,应该可以交差的。”
五位女将领着众妖回山归寨不提。
话说那博蒙自持武艺高强以一敌三,他原本只是想借此事赚点小钱,没想到居然被别人姐妹同心打得个落荒而逃。回到营里面,他不敢将逮到女将的事告诉苏瑜,生怕被军法处置,只能独自回到军帐中自己抹药酒去了。
自是卯利被查出收受闵嫣贿赂以后,一直都被绑在木桩上于营中示众,到行军时候,他是连人带木桩地被抬着行进的,就像个畜生那般。一连三天尽是如此,起初他还拼命地叫喊求饶,到得第三天已经连叫的力气也没有,这时别说米饭馒头连一滴水都没人敢喂与他,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可怜。到得第四天早上,布至刀见苏瑜怒气稍稍消退,遂与阿利说情,这时他才被松绑。
“兄弟呀,怎不早些与我说说,这几天可要饿死我咧。”阿利在军帐内边吃边与弟兄诉苦,他说:“阿刀哥不是我说你,像我这般有趣的兄弟要真是饿死了,尘世间你可再找不着的。”另外四位男妖将举起杯子以茶代酒碰了碰杯,尽是笑而不语,没人理他。
隔天晚上,苏瑜军马行至一处深林突然停住,他正欲开口问询,前方一妖兵慌忙来报:“禀寨主,有一员高大妖将拦路,韩将军抵敌不住,将要败下阵来。”他满脸疑惑,心里叹息着想:闵嫣啊,闵嫣。你是成心让我难受的……
当下无暇多想,苏瑜说:“群起围攻!别让敌人伤着老韩。”妖兵答应一声,匆忙跑了回去。
恰好在此时,一把哀怨的女声响起,她唱着让人心寒的旋律,歌声随着阴冷的寒风由远而近,词曰:“青山古木何时了。断送人多少。孤坟谁与扫荒苔?连冢阴风吹送纸钱遶……”词中字字句句似是从幽冥中传来,钻进众人耳里像一个孤独的女鬼想要诉说心中的寂寥与悲苦。尽管天气不算寒冷,众妖兵披盔带甲却感觉寒意入体,原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瞬间通通仿佛缩小了一半。
那歌声唱了一会儿,队伍中身体较弱的妖兵竟然无缘无故地晕倒,一个接着一个,不一会儿就倒下了一小片。苏瑜的队伍原本有一千人马,被闵嫣使女将说了差不多一半回寨,如今未曾动手又倒下了一小片真个是祸不单行,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苏寨主又怒又惊地吩咐身边的妖兵去探个究竟。他紧握破浪枪,手心冒出冷汗,高声喊道:“来者何人?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无论他怎么叫唤,那女声只管自己唱着不作回应,剩下的妖兵有些开始神志不清,居然随着歌声跳起舞来,有些像是喝醉了酒乱七八糟地胡乱说话,像他们这般模样还怎么继续打仗。难道,歌声中有乱人神志的魔力。
等歌声停止,立即就听到妖兵的哀嚎,厮杀声夹杂着惨叫,一个挨着一个,一声比一声凄凉。起初只是一边,后来左右两边都有厮杀声,整个队伍登时乱了起来,苏寨主见状是怒不可竭,又让两个妖兵去查看。
这回,妖兵很快折返,他说:“禀寨主,左翼有一个女妖杀将过来,要不要我等将她擒住,带回山寨……”苏瑜眉头一皱,两眼一瞪,大声地说:“你放什么狗屁,什么时候啦,还敢说出这些没出息的话!”
另一个妖兵刚好赶来,他说:“报寨主,右翼那边是一个擅长法术的男妖将,布将军与他斗了十来个回合,眼看不是他的对手。”自从阿利被罚以后,右翼队伍便由阿刀来带领。当下苏寨主慌忙地说:“若是如此,尔等还愣着作甚?再探再报。”
两个妖兵望见寨主脸色难看,不敢多言,连忙再去探查。
队伍被敌人三面包围,一时半会难以拿下,苏瑜心急如焚,实在等无可等。他一边急速地拍马前行,一边叫道:“来者何人?如斯胆大,让我来会会他!”
苏瑜拍马到时,只见一个身高三米有余的壮实妖将被手下围在核心。那妖将肩宽臂长,全身皮肤赤红如火,披着鱼鳞甲,脚踏虎头鞋,双手各执一条狼牙棒像似拿着两把小刀,与韩世醪以及前锋众妖兵正在厮杀得难解难分。实际上,他与拦路妖将曾经交过手并且印象深刻,此妖正是白虎山上抢他地盘的那妖王手下——“狂怒焚天”郧狈。
那妖王手下有“喜”、“怒”、“哀”、“惧”四大魔将,实力远超苏瑜的“四怪六猛”。即使以寡敌众,面对他的队伍绝对是卓卓有余,可惜这娃娃寨主对此未必知晓。
苏瑜大怒,说:“区区三条蛆虫,竟敢挡住我军去路。弟兄们,杀!”他把手一扬,剩下的妖兵朝着敌人蜂拥而上,之前山上训练的“空军特种兵”纷纷一跃而起,飞到空中乱箭朝敌人狂射过去。那郧狈皮粗肉厚,弓箭对他毫无意义。只见他长臂一甩,用狼牙棒将一个飞在空中的妖兵打了下来,可怜那妖兵连救命都没喊便一命呜呼。
苏瑜见势不对将破浪枪一抖,使出看家本领火焰流星,巨大的火焰弹快速地在枪尖喷出瞬间照亮了四周。
郧狈不作闪避任由火球打在身上居然毫发无损。他嘴角一扬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展出一副丑陋的笑脸,说:“亲爱的,原来会玩火呀!我也会!”这声音笨拙而粗糙像似要装成小孩子的童音,却又装得不像,让人听着好生难受。
“姓郧的,我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火烧,看招!”苏瑜将破浪枪一摆,一条着火的怪物被招呼出来,飞快地朝敌人冲了过去。这怪物像蛇那般灵活敏捷,却比蛇要粗大强壮;像龙那样威武刚猛,却没有龙的头角利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四不像,倒是威力上似乎有些看头。
郧狈一看不敢轻视,突然身子一矮蹲在众妖面前作出一个将要出恭的动作,与此同时就连脸上的表情亦变得相当滑稽搞笑。
众妖全都停了下来,苏瑜与韩世醪异口同声地说:“搞什么?”
一团巨大的火焰在郧狈的脚下拔地而起,不消一秒即刻将他重重包围像一堵环形的火墙,同时他手上的两条狼牙棒亦是燃烧起来像两个火把。有几个躲避不及的妖兵瞬间被烧成火人,嘴里不停地叫喊着到处乱窜。那条着火的“塘鲺鱼”见状唯恐走避不及,慌乱中撞到不少的同伴,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小老鼠居然敢在我面前玩火!看!好玩吗?来啊!怎么都走开了?一起玩呀!”郧狈全身燃烧着火焰,一边说话,一边舞动手上的狼牙棒,那速度与力气比刚才更加厉害,众妖兵抵挡不住,大多退到一边。
苏瑜眼看狼牙棒将要打在韩世醪身上,他深知手下的斤两,怎么也抵挡不了敌人的这一重击,急急拍马往前接应。可惜,他再怎么快亦是慢了半分,韩世醪反应不及,被敌方连人带马打翻在地。
“老韩!”苏瑜大声一喊,挺枪直取敌人下路。郧狈手急眼疾,一击命中以后,另一条狼牙棒又再挥来。苏瑜举破浪枪去档,怎料对方力大,他连人带马被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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