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沉默之后,祁九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道:“别这样啊,别不说话,你们看看这气氛多尴尬呀。”
“祁令主。”苏陌止拱手道:“我们并不想开玩笑,还请您告知我们琪七七到底在哪儿。”
祁九微微叹息,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好啦好啦,你们真没意思。她当然是在客房啊。不过还睡着呢。但是估摸着也该醒了。过去看看?”
说罢,她转头看向夜瑾瑜。
夜瑾瑜自然是想也没想就点头了。
说罢,几人便一同朝着沈洛栖的房间去了。
进了房间,夜瑾瑜第一个箭步上前,看着沈洛栖面色苍白,他心头一阵绞痛。
“这寒毒实属霸道,我只能将他暂时压制住在她体内。”祁九道:“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下次她重伤的时候寒毒依旧会发作。而且可能不只是重伤,平日里也可能会发作。这将成为一颗不定时的**随时可能吞噬她。”
夜瑾瑜坐在榻上,有些心疼的帮她紧了紧被角,目光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她身上,他问:“那怎么办?难道没有根治的办法吗?”
祁九想了想,叹息道:“若是普通的寒毒,倒是可以逼出体外。可是,她体内的这股寒毒和普通的寒毒不太一样。”
“什么不一样?”夜锦衣问。
祁九语气顿了顿,接着道:“普通的寒毒虽然阴险,毒性强,但却十分阴柔,最见不得强势的内力。只要用极强的灵力已将它逼出体外,则可痊愈。”
“可是她体内的这股寒毒大不一样,极为阴险且强势霸道。会随着输送进体内的内力的强弱自由变换,你强它强,你弱它弱,就好像已经完全融入了她的血脉。”
听着,夜瑾瑜微微皱眉,只是道:“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怎么把她治好。”
说着,他抬头,看向祁九:“姑姑,我知道你有办法,对不对?飞花教常年以买药为生,虽称不上医药世家,但是多数毒还是能解等我。”
闻言,祁九嗤笑出声,然后道:“哎呦,小外甥,你可是高看我了。若是普通的寒毒,我倒是可以一试,但是她这个……你别说,这寒毒我还真解不了。”
闻言,夜锦衣开始担忧起来:“真的没有办法?”
祁九抿嘴,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道:“尚未可知,若是知到这含毒的出处以及源头,我倒是可以揣测一二,至于能不能解,得看这含毒的本体如何。上不敢下定论。”
说罢,她抬眸看向苏陌止,悠然一笑,道:“苏谋士,在这里,恐怕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她了吧。”
苏陌止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祁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不明白?好,那我说的清楚一点。你应该知道她这寒毒的来源吧,怎么样?愿不愿意说说看?”
闻言,苏陌止浅笑,自嘲般摇了摇头,道:“看来要让诸位失望了,我的确比你们了解她,但是也不全然,她的事情,我不是都知道,只是比你们略微清楚一些而已。”
“哦?”祁九叹息着摇了摇头,道:“那看来是没戏了。不过其实这样也行呢,反正又不会死,不过就是痛上一痛而已,虽然是每次都会经历一次死亡的痛苦,但总比真的死好。”
“你……”苏陌止微微皱眉:“你就打算不管了?”
祁九笑笑,悠哉悠哉的喝茶:“管?怎么管?我连那寒毒是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管?可笑。”
“我有办法。”夜瑾瑜道:“共情。”
“!!”一听这话,祁九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不是吧,臭小子,你疯了!要是稍有差池,你就回不来了。到时候神识丢失,你就成植物人了!!不要命了你!!”
夜瑾瑜默了几秒,他并不在乎自己这条命,反正自己这条命也是捡来的,能多活一时,都是幸了,如果被吞噬掉,那起码,让他了解她的过去。
“没关系。”夜瑾瑜看着沈洛栖,道:“你们帮我镇守便可,我一个人去。”
“……”
“……”
“……”
闻言,众人一阵沉默。
片刻后,夜锦衣道:“阿瑜,你真的想好了?”
夜瑾瑜点头,看着沈洛栖微微一笑,回答:“小爷我漂泊浪荡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拴住我的人,就这样放弃了,岂不太可惜。”
“好好好。”祁九又是一个白眼儿,道:“真是怕了你了,说这么肉麻的话。我可告诉你,你给我当心着点儿,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你可不能给我折在里面。”
夜瑾瑜转眸笑笑,点了点头。
“行了,”祁九挥了挥手道:“你们两个出去守着,不管发生什么,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
苏陌止和夜锦衣坚定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将门带上。
最终,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祁九将沈洛栖扶起来,盘坐在床上,然后让夜瑾瑜与她对立而坐,自己在两人中间空格的旁边。
“准备好了吗?”祁九问。
夜瑾瑜点了点头,双手握住沈洛栖的双手,缓缓闭上眼,运起灵力,下一刻,他感觉有另一股灵力逐渐汇入他的筋脉。
片刻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晕眩,他眉头微皱,只能强忍着。
晕眩结束,他缓缓睁开眼,只见眼前的景象已然是一片荒郊野外,而他的面前,是一个破草屋,只是眼前的情景已经不太清晰了。
想来,这就是沈洛栖的识海了,难道,眼前的草屋就是她原来的家?
“糖葫芦,圆又圆,红彤彤的最香甜……”
正想着,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歌谣。
夜瑾瑜一转身,就见一个穿着破补丁衣裳,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的小女娃蹦跳着出现。
小丫头长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亮又可人,肉肉的腮帮子恨不得上去捏一把。
这就是小时候的沈洛栖吧,还真是……可爱。
夜瑾瑜站在原地,愣了愣,下一刻,小七七就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差点忘了,虽是共情,但是她应该是看不见他的,毕竟那只是过去。
这让他想起在雅都的时候,樱花满天他与他擦肩而过时的情形,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总觉得她是能认出他的。
“丫丫。”
屋子内清脆的女声响起,唤回了夜瑾瑜的思绪。
他一回头,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端着盆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印着一个“奴”字,和秦若敏脸上的那个“奴”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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