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栖话音刚落,夜瑾瑜忽的眉头一皱,撇开沈洛栖往,跌跌撞撞的跑到一旁,扶着墙吐得稀里哗啦。
沈洛栖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才好。
她竟然被一个醉鬼轻薄了!!
吐完之后,夜瑾瑜跌跌撞撞的走到沈洛栖的面前,目光迷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一般。他拉上她的手,脚步不稳的往前走。
沈洛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弄回到御王府,将他交给御王府的管家,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御王府内,管家命人刚将夜瑾瑜扶到寝殿的床榻上,玉娇娘便紧随其后,丫鬟小厮将人安置好,玉娇娘吩咐了一声:“你们都出去。”众人便纷纷退出了寝殿,识趣的将门合上。
玉娇娘得意的笑,走到落地屏风后换了间及透的轻纱披在身上,满心欢喜的走出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个踉跄,只见夜瑾瑜正优哉游哉的坐在美人榻上喝茶。
“爷……”玉娇娘慌忙跪下,微微颔首,不敢动。
夜瑾瑜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眼看她。他提起茶壶,寝殿内响起潺潺的水声,他缓缓启唇:“起来吧。”
玉娇娘这才踉跄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夜瑾瑜身前,跪在他的脚边,修长的玉指小心翼翼的攀上夜瑾瑜的腿。
“爷。”她拉了拉他的衣服,轻声唤道。
夜瑾瑜没有理她,任由她拉着,却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杯子里的茶。
玉娇娘见状,只是轻声道:“爷,今晚,让娇娘伺候您吧。”
夜瑾瑜放下茶杯,转眸看向她,冷冷一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道:“爷记得你入府也有好些年了吧。”
“恩。”玉娇娘弱弱的答了一声。
“爷待你如何?”夜瑾瑜问。
“自然是极好的。”玉娇娘回答。
夜瑾瑜冷笑:“那你为何要私自与夜景川见面?”
闻言,玉娇娘身子一僵,一下子慌了神。
“我……我……不是的,不是那样的。”玉娇娘连忙握住夜瑾瑜的手:“爷,你、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娇娘对你是真心的,是真心的!”
夜瑾瑜却是眸光一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甩开玉娇娘的手,一脚将她踹飞出去,翻滚几下,才停了下来。
“爷……爷我知道错了。”玉娇娘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着头:“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爷……爷我真的很爱很爱你。”说着,她声泪俱下,又爬到夜瑾瑜脚边:“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发誓我不会再犯了……爷……”
“还记得是如何上爷的床的?”夜瑾瑜问:“真当爷什么都不知道?”
玉娇娘神色一凝,呆呆的看着夜瑾瑜,眼泪从眼角滑落,却再也没了言语。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这么多年,留在府上的女人数不胜数,她以为他应当是过得稀里糊涂的,没曾想,他很清醒,哪个人是怎么入府的,有何手段他心知肚明,只是这么久以来,他即不常在王府中,又从说破。
见她愣神,夜瑾瑜冷笑一声,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合欢散这种东西,当初可是爷一手把控的。娇娘,你还何可说?”
玉娇娘看着夜瑾瑜,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爱上夜瑾瑜,她当初被送来御王府,靠着合欢散爬上了他的床,也只是为了替夜景川监视他的举动罢了。
起初,她以为夜瑾瑜就是个贪图美色,荒淫无度,只知道鱼水之欢的纨绔皇子,可接近他后,她才发现,这个看似荒淫无度,好像满脑子只有男女之事的人好像并不是这样的,他有勇有谋,将朝堂上的那些醉心于政事的大臣玩儿的团团转,最后还能全身而退。
她承认她被折服了。
“爷……”她想解释,可却发现不管怎么解释,自己好像都已经没有能证明清白的说辞了,她其实也并不清白。她瘫坐在地上,潸然泪下:“爷,对不起……”
夜瑾瑜无动于衷,寝殿里回荡着玉娇娘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夜瑾瑜不急不缓的倒茶的声音。
皓月当空,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夜瑾瑜手里的茶水冒着热气。
突然,只听“咣”的一声,是利剑出鞘的声音,然后是“噗嗤”一声,鲜血溅了一地,洒在被风吹得有些飘然的帘子上。手中的剑带着鲜血,滑落到地上,下一刻一抹白影倒下,玉娇娘看着夜瑾瑜的方向,眼角滑落了最后一滴眼泪,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
玉娇娘自刎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风吹动着轻纱,寝殿内,只剩下夜瑾瑜倒茶的水声以及瓷具互相碰撞的声音。
不多时,丘壑便带着人进来,将尸体拖了下去,邱云则带人将血迹清理干净。
……
翌日。
百猎宴一共分为三场,第一场是擂台比试,今日是百猎宴的第二场,狩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狩猎期限是三天,参赛人员一旦进入猎场就不得中途离开猎场,离开猎场者,作废成绩,取消资格,最终猎得猎物最多者获胜,位居第一者,可自选岐衡宗三位长老以及掌门其中一位,入其门下,亲传修行。
开始前,每位参赛者都会换上特制的衣服和弓箭,箭的尾部都会从名字中取一个字刻上,以方便区分。
等烁彦公公宣读完圣旨,比赛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各路英雄皆是兴致勃勃,斗志昂扬的进入猎场。
看着他们朝气蓬勃的样子,北月婉着实羡慕。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帮她检查装备的沈洛栖,有些歉疚。
她说:“真是抱歉啊七七。”
沈洛栖一愣,正半蹲在地上检查箭的好坏,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向北月婉:“嗯?”
北月婉微微一笑,走到沈洛栖跟前,蹲下来道:“听说,岐衡宗是万古第一大宗。如果不因为我,七七大可以一展身手,这些人看上去都不是你的对手。说不一定,还有机会被收入门下,那是何等的荣光呢。”
沈洛栖看着有些失落与歉疚的北月婉,手上的动作继续。她摇了摇头,道:“没所谓。反正我也不想去。”
她说的是实话,岐衡宗是什么地方,她很清楚。
说着,两人站起身来,沈洛栖道:“放心,有我在,咱们不垫底就行了,没必要太引人注目。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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