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你可真得好好问问你这个三叔,一天到晚的正事儿不干,专程跑上门来造谣你在赌坊欠钱,这怎么可能。”骆长山带着火气说道。
可骆回泽听到这话瞬间变了脸色,他的确是在赌坊欠了不少钱,从他昨日在大街上偶然遇到骆回晴开始,他就时刻担心着这事儿会被三房的人给捅出来,这才匆匆赶回了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骆回泽一路上都在想着该找个什么样听得过去的借口从家里诳点钱出来,可现在骆长华来了,把他所有的计划全部打乱。
骆长山原本对骆长华说的话是一个字也不信,可现在骆回泽的脸色实在不好看,骆长山心里也隐隐有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感觉。
“回泽,你该不会真在赌坊欠了钱?”
骆回泽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承认,可若是不承认,赌坊里他欠下的那一百两银子该如何来还。
他心里很清楚,骆家就是再有钱,要拿出一百两银子,那除非卖地,否则决计是拿不出的。
但是反观骆长华就不一样了,他们家自从跟着佟初雪做生意以来,虽然从没在外人面前披露过,可他隐隐感觉的出三房是很有钱的。
“爹,其实这个事儿,也不完全怪我,是赌场的人骗了我。”骆回泽道。
骆长山没想到骆回泽竟然当面承认了这事儿,顿时犹如晴天霹雳,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你怎么能去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他们在乡下种了一辈子的地,从来没跟赌坊打过交道,但都知道一个村里只要出了那么一个赌鬼,倾家荡产那都是常事,更有甚者缺胳膊断腿。
他儿子怎么竟会跟这么危险的地方扯上关系。
“爹,都是他们骗的我,我对赌博真的一点兴致都没有,可他们说说借我十个筹码随便玩儿一玩儿,我没想到那一个筹码代表的竟然是十两银子,他们给我筹码之前从来没说过这个话!”骆回泽急忙为自己辩解。
“你到底在赌坊欠了多少银子?”骆长山问道。
“这个……”骆回泽支支吾吾的半天不想说实话。
“我让初雪去问问,肯定很快就能知道。”骆长华忽然出声道。
骆回泽明白这事儿其实瞒不住家里,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一百两。”
一百两对于一个农家来说,几乎是天文数字,
骆长山若不是靠着墙根,差点都要腿软站立不住,骆回泽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
“我都说了我是被人骗了,”骆回泽急忙说道,“不过他们说了,只要我把钱还上,绝对不追究。”
“可是家里哪里拿的出一百两银子?”骆长山哀叹。
此时,骆老太听到这番对话心中也是担忧不已,急忙冲到骆回泽身边,上下打量着宝贝孙子,“赌坊的人有没有为难了你,我听说那些欠了赌债的,有的都被打断胳膊打断腿,你没事吧?”
骆回泽摇了摇头,“没有,奶奶,只要我把钱还上就没事儿了。”
“把钱还了就行,那就好,那就好。”骆老太抚着心口,总算顺了一口气。
但一百两银子他们家根本拿不出,骆老太环顾一圈,视线落到了骆长华身上,几乎是命令般的对着骆长华说道,“反正你也有钱,你就拿一百两银子出来,帮回泽把这赌债还了,怎么说你也是他叔叔,这点事儿也不算难为你。”
骆长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骆回泽自己犯下的孽,他不承担后果就罢了,竟然还要自己这个做叔叔的出钱平事儿。
要说一百两银子,他也不是拿不出,但骆老太这副命令人的口气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仿佛在她眼里,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他该拿的,她也不想想他家里三个儿女,难道就不需要银子吗。
骆长华惊讶之余更是更多的则是心寒,虽说当初分家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骆老太心中没有多少地位,可当真相血淋淋的呈现在面前,带来的冲击依旧强烈。
“娘,这钱凭什么是我们三房出?”骆长华质问道。
对此,骆长山倒是先说话了,“你们三房那么有钱,拿一百两银子算什么。”
“我们家里是有钱还是没钱,好像跟大哥没关系吧?我们毕竟是分了家的,真要说起来,我说愿意给是我对你们的情分,我若真不愿意给,你们谁也没有资格从家里拿钱。”骆长华冷着一张脸说道。
骆老太没想到骆长华竟然会拒绝,一边是苦苦哀求自己的大孙子,一边是有钱的儿子,骆老太绷直了声音,再次命令道,“骆长华!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娘了,当娘的让你拿一百两银子出来,有这么困难吗!”
难倒是不难,但骆长华心里清楚,这一百两银子若是拿了出来,他跟老太太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惜老太太似乎不这么认为,在她的眼里,当娘的就是有权利索取儿子的一切。
“娘,这个要求我都不能答应。”骆长华平静的脸上掩盖了内心的波涛汹涌。
“你不给?”骆老太张这一张嘴,一副受到了强烈冲击的模样,“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现在你成人了,发达了,就不认我这个娘了吗?”
“娘,这事儿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要想办法帮回泽戒了赌瘾才行,否则回泽这一生就毁了。”骆长华试图跟骆老太讲道理。
可骆老太根本不听骆长华说的话,儿子的拒绝在她眼里就是忤逆,就是不孝。
此时骆回泽忽然说道,“奶奶,你知道三叔要给骆回安在城里买宅子的事情吗?”
骆老太摇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但骆长华既然有钱给儿子买宅子,想必一百两银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他竟然推辞到现在,简直是不把他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
“骆长华!娘要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天这一百两银子你必须出。”骆老太十分强硬。
“我要是不出呢?”骆长华道。
“那我就没你这个儿子!”骆老太愤怒地高声道。
骆长华自嘲的笑了,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在奢望什么呢,“这一百两银子我出,从今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全当是陌生人。”
盛怒之下的骆老太并没有听出骆长华话里的决绝之意,反而还为自己儿子终于妥协这些事洋洋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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