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架云而去,倒是未曾返回终南山,而是找了一个荒庙,一连等了三天,可是却未曾见这朝歌妖气有半点削弱的气势,反倒越演越烈之势。
云中子暗叹一声:
“这帝梓当真不为人子,合该西岐当兴,只是又要累的苍生受难!”
无功而返的云中子黯然的回转终南山。
却说朝歌这边,司天台首官,太师杜元铣夜观天象,发现帝星黯淡,而在帝星横生一颗赤红妖星,其光大盛,反倒有盖住帝星的兆头。
杜元铣联想到那道人云中子进宫赠剑,再想到自从苏妲己进宫以来,大王便不再理会朝政,暗自想道:只怕这道人所说的并非武安王啊,而是这苏妲己!
理清了前因后果,杜元铣不由得焦急的在房中来过走动,最后面露坚定,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杜元铣身为太师,岂能惧怕那刀斧加身!
想到此处,杜元铣连忙挥文舞墨,这了一封长长的奏章。
翌日
杜元铣手捧奏章直奔长乐宫。
“杜太师,杜太师,这是后宫内廷,不容擅闯啊!”
“我有急事要面见大王,你休要阻拦,耽误大事,你担待不起!”
杜元铣怒声道。
侍官也一脸无奈,道:
“杜太师,就算我让你过去,你也见不到大王,大王现在不住长乐宫了!”
杜元铣面色一愣道:
“不住长乐宫,那住哪里?”
“苏贵人入宫没几日觉得这长乐宫老旧,住着不舒服,大王便为苏贵人另修了一处寿眉宫,前日完工,大王和苏贵人已经搬进寿眉宫了!”
杜元铣闻言一大怒:
“这妖妃,果真是妖妃,刚刚入宫便劳民伤财,姜皇后嫁入宫中已久,尚未修缮宫殿,她一区区贵人,便敢如此,告诉我,寿眉宫在哪!”
侍官听闻这杜元铣敢大骂妲己为妖妃,不由得惊骇的看着他,被杜元铣喝问,下意识身手一指。
杜元铣说着侍官手指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侍官反应过,连忙追赶,道:
“杜太师,杜太师,听小人一句劝!”
杜元铣未理会后面呼唤的侍官,直奔寿眉宫而去。
寿眉宫
“启禀大王,司天台杜太师在殿外求见大王!”
侍卫低头叩拜道。
帝梓眉头一皱,妲己在一旁也是感觉大为扫兴道:
“这老头好不晓事,深宫禁地,也乱闯!”
帝梓一见妲己娇嗔,看的心都化了,连忙安抚道:
“美人,莫气,这杜元铣是三代老臣,掌管司天监,既然如此着急,必定有要事,且先见他一见!”
“可是人家不想和大王分开嘛,一刻都不想!”
妲己杏眼含春,抱着帝梓的胳膊一阵撒娇。
只喜的帝梓没开玩笑道:
“不分开,分开作甚,美人就在这也帮寡人听听,出出主意!”
苏妲己这才满意的坐起,理了理衣衫,道:
“那大王还等什么,快宣吧,我等不及要为大王出主意了!咯咯!”
说完忍不住掩嘴一笑。
这可把帝梓看的骨头都酥了,傻笑的看了半天妲己,才反应过来对着侍官道:
“没听见美人说什么吗,快宣!”
侍官听着二人打情骂俏,冷汗早已湿透了后背,此时听见帝梓之言,连滚带爬的跑出寿眉宫。
门口
杜元铣焦急的等着,不时的向里面张望两下,看见侍官跑出大喜道:
“怎样?”
侍官长出一口气道:
“杜太师,大王宣召!”
杜元铣兴奋的拍了拍侍官的肩膀,便抱本而入。
内殿
杜元铣一进内殿发现不知大王一人,那苏妲己也坐在一旁,正好奇的打量自己。
杜元铣心中一禀,知道自己今日凶多吉少了,咬了咬牙,道:
“臣杜元铣叩见大王!”
帝梓眼中满是妲己的一频一动,随口附和道:
“杜太师这么急着见寡人,所谓何事?”
杜太师深吸两口气,道:
“大王融禀!臣自掌管司天台以来,兢兢业业,近日夜观天象,发现妖星闪现,那终南山的道长也言朝歌有妖气,臣本以为那道长所说的是武安王,后昨夜再次夜观天象,推算出这妖孽非是武安王,乃是这苏护之女苏妲己是也!
自从此女入宫以来,整日迷的大王神魂颠倒,已有半载未理朝政,长此以往,我大商危矣!”
苏妲己在一旁初开始还兴致勃勃的听着,但听着听着脸色越发难看,甚至有些扭曲,此时苏妲己只觉三尸神暴跳,胸中犹如被三昧真火焚烧,死死的瞪着杜元铣。
而帝梓也是面色难看,长身而起一脚飞踹,这帝梓天生神力,如果换做平常,这一脚可将杜元铣这等文官踢死,但这半年终日和妲己饮酒作乐,所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这一脚虽把杜元铣踢的吐血不已,但却未死,帝梓由不解恨,怒声喝道:
“好你个杜元铣,念在你是三代老臣,寡人未追究你擅闯内廷之罪,你倒好,反过来冤枉苏贵人,不杀你安能解我心头之恨!来啊,推下去,斩首示众!”
两位侍官连忙上前,拖着半死的杜元铣下去,帝梓长出几口怒气,转身安慰起那已经哭成泪人的苏妲己。
殿外,上大夫梅伯有事要启奏大王,忽见两名侍官拖着一人,离进一瞅,竟是多日不见的杜元铣,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道:
“二位且慢,且慢,杜太师,你这是怎么了!”
杜元铣艰难的抬头看了来人一眼,竟是上大夫梅伯,眼前一亮,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上大夫,我夜观天象,发现有妖星作祟,正是那大王心爱苏美人,我进宫启奏,岂料被大王提个半死,落得个刀斧加身的结果,君赐臣死,不敢抗旨,只恨未能铲除这妖孽!”
梅伯闻之大怒道:
“二位,且住,待我面见大王,再做定夺!”
说完便匆匆进宫面圣。
正安抚妲己的帝梓听闻侍官来报,上大夫梅伯求见,不由得大怒,道:
“都当我这后宫是什么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
正说着,门口怒不可遏的上大夫梅伯已经闯了进来,跪倒在地:
“大王!非是梅伯大胆,而是有一句话不得不当面问一下大王,这太师杜元铣所犯何罪,何以落得个刀斧加身的下场?”
“那杜元铣擅闯后宫禁地,出言侮辱苏贵人为妖,企图恐慌百姓,难道不当杀!”
上大夫梅伯听完哈哈哈大笑,笑的眼角流泪,道:
“好你个无道昏君,那杜元铣乃三代老臣,国之栋梁,岂是这一区区贵人可比?
你言那杜元铣侮辱苏贵人,可杜元铣句句为公,只是要铲除这妖孽,何罪之有?
自从这苏贵人进宫以来,大王你不理朝政,终日沉迷酒色。霍乱君王,难道她不该杀吗?
今日大王竟为这一妖孽要杀国家的栋梁,三代老臣!大王难道不曾听闻‘君如腹心,臣如手足。’心正则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歪邪。古语有云:‘臣正君邪,国患难治。’
杜元铣乃治世之忠良。陛下若为一妖妃而斩杜元铣,废先王之大臣,你又如何能对得起成汤列祖列宗?
我梅伯区区一上大夫,死不足惜,但我心痛的是我大商六百年基业,竟毁于一妇人之手!”
梅伯边说边留着泪,说完便昂首挺胸,等着帝梓赐死!
“反了!反了!”
帝梓被梅伯骂的一口气没上来,直翻白眼,妲己惊慌失措的在一旁连顺带拍。
好不容易等帝梓缓过气,妲己梨花带雨的趴在帝梓身上哭泣道:
“大王,妲己只是想和大王在一起,没想到竟成妖孽,大王,赐臣妾一死吧,为了大王,臣妾死也心甘情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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