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继续当首席的日子》第七章 曲宁远

    “曲公子过谦了,观此字‘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旭惊电’,便知公子定是能成大事之人。”殷绾评价道,她自小习字,自是能体会到其中的神韵的,又因“此心亦坚”对曲宁远的性格很是赞赏,不由得想多了解他。
    “简姑娘过誉,小生乃一介书生,曲曲小字,难登大雅之堂。”曲宁远对殷绾说道。
    “曲公子为何独居在这么偏远的地方,看这四下少有人来往···”殷绾深感疑惑,像曲宁远这样的才子不应该在京城里求得一官半职或者成为某高层的幕僚吗?
    “此事···说来话长,”曲宁远走到一侧,将窗户稍稍合拢进来,深夜露重,凉意袭人,晚风直吹得蜡烛一颤一颤,屋内光线时明时暗,让本就空荡荡的茅草屋显得更加凄凉。
    曲宁远双亲早逝,胸怀大志的他,决心凭自己的才华报效朝廷,寒窗苦读数十载却在最后的应试关头出岔子,自己对一涉及朝中事务的命题的看法使圣上不悦,便下令剥夺他考试的权利,无任何背景、穷困潦倒的曲宁远便只能在这郊外寻一破屋度日。
    “当年是什么题,公子又是如何解答的,竟让公子一位文人处于如此的绝境?”小玉听着曲宁远的话心生好奇,便小声询问。“小玉。”殷绾示意她不要多言。
    曲宁远只摇摇头:“无妨,正好纾解这一年来心中的苦闷,小生与简姑娘有缘,便是告诉简姑娘听也无妨。”接着又说道:“那题以一生疮之人设喻。小生答道久痛不如短痛,忍破疮之苦便能得,治破疮敷药便会好,弗若如此便久留疮,甚至因此丧命。小生也知它所考当然不是寻常药理问题,暗指当今太子,便是那疮。此乃皇上以国之栋梁取舍来考我们呢,可能也是想采纳意见。但小生的解答未留退路,不若其他精明的应试之人含糊其辞,因此触动了龙颜。”
    殷绾对曲宁远的见解深感震惊,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胆识和气魄,那是她熟读诗书史典,觉得文人墨客本该有的样子,为了国家大义而敢说,否则便是谗臣当道,闭塞忠谏之路,国将不国矣。若政客幕僚、进士才子都能如曲宁远一样敢抒己见,如今朝堂便不会是这样阿谀奉承、各成一派的风气。
    殷绾与曲宁远畅谈了一夜,她越发觉得曲宁远不应该被埋没于茅草屋,他应该发挥他的才能,为世人所知,便鼓励他重拾斗志,另辟蹊径。
    小玉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待黎明时,两人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话题,殷绾也将与曲宁远告别。小玉醒来时,迷迷糊糊地嘀咕:“啊,我们上哪儿去?”“嘘,睡糊涂了?”殷绾背对着曲宁远,给小玉使眼神。小玉当即反应过来:“哦哦,对,我们还得去平城给夫···娘亲拿药呢。”
    殷绾对小玉的上道感到满意,随之与她打起了配合:“曲公子救命之恩待小女子来日早报,小女和妹妹小玉乃京城一寻常人家,家母患疾需药便夜里赶着去平城拿,便先行告辞,祝曲公子早日寻得伯乐大展宏图之志。小玉,我们走。”
    “简姑娘、玉姑娘,再会。”曲宁远目送着她们往平城的方向走去。
    殷绾和小玉到了平城,身上还有足够的银子供她们住店,店小二带着她们上了楼,转身去找掌柜:“掌柜的,我见那两姑娘衣着平常却出手大方,便留了个心眼,你看···”边说还边把殷绾给的银子递给他看。
    掌柜打量着这个银子,大惊:“这是殷府出来的银子,银锭下还有丞相府的纹刻,楼上住的莫不是两小贼,快去报官,出了事咱们可担不起这责。”
    殷绾在房间内收拾,与小玉商量以后的去处,小玉灵机一动:“小姐,夫人曾说过淮安是她的家乡,小姐可以和奴婢一起隐居在淮安,夫人给的钱两足够两人生活啦,小姐放心,有奴婢在,小姐不会受苦的。”
    殷绾觉得小玉的想法可行,娘说过淮安是一个山明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虽不像京城那样繁华,但却有很多乡民为了生活而忙碌,过得充实。她也想感受不同于京城的尔虞我诈的生活,便与小玉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们正好奇并没有让小二办什么事,这个时候为何有人来?小玉上前解了门锁,冲进来一群人:“把这两女贼带走,送官查办。”店小二点头哈腰,一副谄媚的样子:“就是她们,官爷辛苦,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殷绾被人束住双手,小玉也被人押着,挣扎地说:“放开我家小姐,瞎了你们的狗眼,小姐是当今左丞相殷熙之女,你们竟敢如此放肆。”
    “哈哈哈,”官爷们大笑,领头的说道:“殷府大小姐不在京城殷府,倒跑平城住这小店?她若是左相之女,那我就是左相之子在这儿体察明情···”
    “放肆,你等岂能与大公子相比。”小玉怒了,她不允许有人对小姐不敬,小姐是堂堂左相千金,怎能受如此侮辱。
    “小玉,”殷绾制止小玉,身在他人手中,自己身边又无人相助,首先得保全自己才是,万一这些莽夫伤害她们···便只能束手就擒。只郑重地对在场的人说:“你们可差人去丞相府询问,如若不然,我爹最后知道我落在你们手中,你们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在场的人顿时感到心生寒意,若她真是丞相府大小姐,那,抓了殷熙之女,他们岂不是与丞相府作对?掌柜脸色煞白,反应过来,那相府纹银若是在相府小姐手中,便说得过去了,于是赶紧对小二使眼色,示意他将这消息送到殷府。小二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溜下了楼,去找人传信。
    因对她们身份存疑,在没确定她们是贼还是殷府的人之前,领头的人向衙门示意多派了一些人,围在殷绾的房间周围看管,不让她们逃走。两日后,殷府得知出逃的小姐在平城还差点被人送去见官,殷熙大怒,命人将小姐带回来。那些衙役一个个跪地求饶,骂着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小姐,小玉以大不敬为由让侍卫把那个领头人一剑刺死了,衙门的人见状赶紧把店封了,让衙役领罚来讨好殷绾。
    殷绾自知此次出逃失败,回殷府又将过着那水深火热的生活,便无心看这些人的嘴脸了,只得与小玉一起随着殷府的人回去。
    回到殷府,殷熙对殷绾失望之余又是愧疚,若不是他强行给她许了这门亲事,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受苦,但为了与右相抗衡,他不得不这么做,殷绾作为他的孩子,必须发挥她最大的价值,反正,自古女子的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丞相之女也理应承担这个更大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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