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大道》第三百零五章：晋升尊位

    圣十玄虽然已经察觉到这丝危险来临，并且也算到与元一有关，但是他没有离开娑婆界。
    因为他要找到元凶。
    至于说颠覆娑婆界的凡间圣地，他已收手，没有派出第二批次分身。
    原因？
    很简单：一是认为已经足够，二是有战损。
    足够了，是指他已将娑婆界凡尘走遍，但凡佛家名胜之地，无一漏网。
    战损，则是指他的分身损失一千二百三十七个。
    陨落的原因，皆为战死。
    虽然与亿万分身相比，这个数字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有一点他未忽视，那就是分身所带回的圣物。
    按道理讲，释迦摩尼的舍利数万，就算他上千个分身陨落，那也应该有相当可观的舍利子被带回，但是却恰恰相反，亿万分身中，没有一个带回此物。
    带回来的都是一些衣物念珠之类的杂物。
    虽然这些东西上都遗留有释迦摩尼生前的气息，但是都不是他想要的。
    细说起来，圣十玄也不是想要释迦摩尼的舍利子，而是关注此物。
    他只是想探个究竟：为何没有一颗舍利子现身于诸多圣地圣塔中？
    然而，当他现身灵鹫山脚下时，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但见灵山四周烽火四起，赤地亿里。
    “怎么，还有比我更狠的？”他心中暗想，“竟然直接杀上灵山了？”
    在此之前，他的分身也仅仅是在凡间胡闹而已。
    圣十玄见状，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身形闪出战场，远远的吊在数万里外观望。
    他要看看，攻打灵鹫山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一看不要紧，看罢之后，顿时惊得他合不上嘴巴。
    原来，此次攻打灵鹫山的人竟然是鬼族一众。
    “这可就奇了怪了！”圣十玄挠了挠下巴，“不应该啊！”
    他忍不住把身形向灵山方向遁去。
    灵鹫山之东三千里，圣十玄慢慢现出身形。
    此时，灵山四周的战场已经清晰可见。
    他粗略的算了一下，这次围攻灵山的鬼族大概有十万之众，修为最低者都是鬼王，高者已达到天尊层次。
    而灵鹫山一方也是如此，高手精英尽出，但是人数却比鬼族多出数倍，毕竟这里是自家地盘。
    关于鬼族，圣十玄还是比较了解的。
    凡尘小界中，阴府最高修为是三斩尸神上品神皇，也就是酆都大帝在小界的化身，因此，这次鬼族中的天尊绝对不是从小界而来。
    “那能是谁呢？”圣十玄暗暗摇头。
    他没有看透。
    他虽然没有看透，但是却不肯放过眼前之战。
    因为此时的鬼族一方已陷于弱势。
    鬼族一方，虽然秉着天性，身形忽明忽暗，走位极为灵活，但是陨落者甚多，人数锐减。
    灵鹫山一方，则以防守为主，背靠灵山大阵，占尽了天时和地利。
    正因为如此，圣十玄才有想加入战团的想法。
    他想助鬼族一臂之力。
    悄然间，逆鳞灭天枪现于他右手。
    他的宝枪刚一拿出，突然，一只万丈大手从灵鹫山顶飞出，直向他头顶抓来。
    他抬头一看，顿时大惊，此手乃是道尊之手。
    也就是说，对他下手的人是位道尊。
    见此情景，他慌忙遁身而去。
    然而，那只大手却依然紧紧跟随，不落下半豪。
    但见巨掌所过之处，空间破裂，罡风骤起。
    战场中，凡是躲闪不及者，瞬间即被打的灰飞烟灭。
    “混账元一，你是要追我到天边啊！”
    圣十玄一边逃遁，一边心中暗骂。
    此时的他已用上神术咫尺天涯，连连穿越数道天界，但是仍无法逃出身后巨掌的阴影。
    此刻他已确定，这只手掌是元一的无疑。
    正当圣十玄玩命脱身之际，猛然间，另外一只巨掌迎面向他压来。
    “坏了！”
    圣十玄见状，心中一声叫苦。
    很明显，这是元一两掌合围之势，这一次，他说什么也跑不掉了。
    情急之下，他把两团湛蓝色真火分别向身前身后弾去。
    “小混蛋，看清楚点！”
    猛然间，前方传来一声低喝。
    说时迟那时快，身前的巨掌绕过湛蓝色真火，直接将圣十玄握在掌心，随即，巨手从半空中消失。
    “哼！”
    一声冷哼从天际边传来。
    紧接着，追杀圣十玄的那只巨掌不见。
    一片混沌之中，一位黑袍老者站在圣十玄的面前。
    刚才只是片刻之间，后者便被前者带到此处。
    圣十玄看一眼面前的老者，俯身一拜道：“圣十玄拜见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刚才若不是老者相救，此时，他恐怕早已落在元一手中。
    黑袍老者闻声，呵呵一笑道：“自家人，不需客套，老朽介鳞。”
    听闻此话，圣十玄心里暗惊：“介鳞？介鳞尊者？”
    介鳞与介潭齐名，都是传说中的混沌鸿蒙界异兽。
    前者是蛟龙、鲲鲠、建邪和庶鱼之祖。
    后者是先龙、玄鼋、灵龟和庶龟之宗。
    圣十玄听罢，连忙再次施礼。
    介鳞尊者一抬手，将圣十玄扶起。
    “引你来此，是为了你修行一事。”介鳞尊者言道。
    圣十玄闻言再次施礼：“多谢前辈！”
    刚才圣十玄已经看过，此地为古道之中。
    “千里之外即是玄阴谷，我助你散神。”介鳞尊者笑道。
    一听这话，圣十玄顿时眼中一亮，心中暗想：“成尊有望矣！”
    他修道至今，已到了炼道合虚阶段，按着师承，需要经过散气、散身和散神，前二者已经完成，唯独剩下最后一程。
    但是想要修炼散神，必须要找一个极为清净和安全之地。
    因为散神和散身一样危险，修炼之中，若是被外人打扰，轻者修为尽失，重者则会当场毙亡。
    而如今，忽闻介鳞尊者之话，顿时令他欣喜若狂。
    依靠自身修炼固然精神可嘉，但是若能得到外界相助，那也是造化机缘。
    “走吧，我带你入境。”介鳞尊者一指前方说道。
    在二人身前千里，一根通天彻地巨柱立在那里，此为古道一极。
    圣十玄点点头，跟随在介鳞尊者身侧向前飞去。
    “若非急迫，老夫也不便露头。”
    前行中，介鳞尊者说道。
    听闻此话，圣十玄点点头。
    介鳞尊者乃是开辟混沌之尊，根本就不应该插手大千世界之内的事。
    “可是，没有办法啊！”介鳞尊者呵呵一笑又道，“你那师尊实在是追得紧，不得不应。”
    圣十玄微微点头，他已经猜到是师傅安排的这些。
    介鳞尊者转过头，看一眼圣十玄，说道：“说起来，你还要感谢鬼族一类，若非他们袭扰在前，恐怕我救你都来不及了。”
    后者闻听，回望一眼前者，问道：“不知鬼族为何与佛门生起事端？”
    介鳞尊者摇摇头：“还不是释迦摩尼这小儿惹的祸！”
    “释迦摩尼？”
    圣十玄听罢一愣：“此尊转世了？”
    介鳞尊者听言，哈哈大笑道：“你已将其在古道的真身灭掉，转世也是个凡胎。”
    听到这话，圣十玄嘿嘿一笑，想起自己心魔之所为。
    “那么前辈，灵山之战因何而起呢？”他看着介鳞尊者问道。
    “前世欠的债！”后者应道，“正如佛门所言，因果之故。”
    圣十玄摇摇头，未听明白。
    介鳞尊者轻叹一声后，说道：“说起来，此事已久远了。”
    随后，将此事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释迦摩尼是在雪山道场修道，达到丈六金身之后，成就如来佛祖之尊，于是，便想再找一处好的地方立派并开坛讲法，以便扩大影响力，招揽门徒。
    他一路历经娑婆界的各大山脉，也没有看到钟意的地方，直到来到灵鹫山时，方被大山的姿态所吸引。
    但是，当时灵山已被别人占领，其主为毒火鬼王。
    所以如来佛祖便找到当时的主人，也就是毒火鬼王，表示要借山一用。
    如来也会来事，态度非常诚恳的给鬼王许下一些好处。
    因为借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年，这样的时间对于毒火鬼王而言，就相当于游山玩水了，所以毒火鬼王才没考虑其它问题，将灵山借给如来。
    二人遂立下一个租借文书，文书上曰：毒火鬼王把灵山借如来暂住一年，一年之后，如来便将灵山还给毒火鬼王。
    但是实际上，如来对灵鹫山极为喜欢，私下里想把此山作为自己的地盘。
    一年之后，鬼王如约来要灵鹫山。
    结果如来却惊讶地说：你来早了吧，我借的是十年而不是一年啊，期限没到呢！
    鬼王打开借条一看，当时脸色大变。
    为什么呢？
    因为文书上面居然是十年！
    鬼王知道自己被黑，无奈之下，九年后再来。
    结果呢，却见文书写着“鬼王免费租借灵鹫山与如来为期千年”。
    毒火鬼王当场就崩溃了，随后大闹如来在灵鹫山的道场。
    二人争斗间，如来的弟子华光菩萨出手相助，将毒火鬼王烧死。
    如来为了在众人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名誉，便惩罚破戒的华光菩萨，将他降职。
    华光菩萨为此感觉很委屈，就不想在灵山上修行了，于是，他再次投胎下凡重新修炼，直到成仙，后被玉皇大帝封为五显大帝，也就是民间所谓的“马王爷”。
    从此之后，再也无人追问灵鹫山谁主的问题。
    听完介鳞尊者以上的这些话，圣十玄登时无语。
    他无论如何也未想到，灵鹫山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此时此刻，他更是瞧不起灵山一脉。
    “唉，难怪凡尘间，佛门处处抢山掠地呢！”圣十玄在心里暗暗叹气，“真是上梁不直下梁弯啊！”
    佛门的佛祖尚且如此行事，其门下之众又能好到何处？
    君不见：万千尘世中，多少灵山福地皆为佛门所有？
    站在介鳞尊者身旁的圣十玄，只剩下连连摇头。
    “请问前辈，您是否知道释迦摩尼佛的舍利子一事？”
    圣十玄又忽然想起一事，问道。
    介鳞尊者闻听，却是微一犹豫，笑道：“此事最好问问那个易天魁。”
    “易天魁？”圣十玄一愣。
    介鳞尊者点点头，笑道：“这厮为元一小卒，你不会不知吧？”
    圣十玄闻言，挠了挠下巴。
    “您是说，元一受命的？”他问道。
    介鳞尊者摇摇头。
    “易天魁怎会有这个胆色？”圣十玄不解的问道。
    介鳞尊者一抚银须，回道：“若是吞噬释迦摩尼的全部舍利子，易天魁这厮可为道尊，元一之徒可为正统，从此佛界再无释迦摩尼。”
    听闻此话，圣十玄大惊失色。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释迦摩尼的舍利子竟会引出这么多的变故。
    因为介鳞尊者所言的两种可能，无论是哪一种成为现实，那么对于整个佛界来讲都是巨大的冲击，特别是娑婆界。
    从此之后，谁还会去安心修炼佛道？
    所以说，这两种结果实在是可怕，尽管与圣十玄无关，但是其行径对于整个道界而言，都是一股污浊之流，不敢保证没有后人效仿。
    “前辈，能不能是元一监守自盗呢？”圣十玄忽然笑道。
    介鳞尊者闻听，嘿嘿一笑，言道：“也许那个元一还认为是你所为呢，你不见，这厮想置你于死地？”
    圣十玄点点头，介鳞尊者说的也没错，这次元一出手确实是狠辣，没有像上一次那般留有余地。
    现在看来，舍利子一事已经脱不了干系了，他要说没拿，没人会相信，毕竟他的分身刚刚把娑婆界的凡尘圣地横扫一遍。
    这在外人看来，舍利子就是他偷走的。
    “好了，十玄，此事与你无关，你可还有疑问？”介鳞尊者忽然问道。
    圣十玄看一眼近在咫尺的石壁，摇摇头。
    “入境之后，不可再有一丝尘念，否则，你就回不来了。”介鳞尊者看着他说道。
    圣十玄点点头。
    介鳞尊者一伸手，拉住他的右手，顷刻间，带着他遁入石壁中。
    数息之后，圣十玄被带到一个充满光亮的空间。
    此空间看上去足有亿万里，其内有一颗硕大的光球。
    “去吧，我为你护法。”介鳞尊者笑道。
    圣十玄点点头，对着介鳞尊者俯身一拜：“多谢前辈之情，此地世间无二。”
    他已经看出，光球之内乃是一个绝对空间，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人可破得道尊的绝对领域？
    拜谢完毕，他遁身向光球飞去。
    须臾间，遁入其内。
    随即，凌空跌坐。
    圣十玄刚一入定，就见一个身高万丈的身影从其背后闪出。
    紧接着，此身影化为亿万点星光四散而去。
    亿万点星光先是穿过光球之壁，而后向空间的十方纵深飞去，直至消失在远方。
    介鳞尊者的绝对空间内，只剩下圣十玄的一具法身。
    时光荏苒，一年之后，无数个光点从空间深处疾驰而来。
    起先，这些光点在远处只是一个点，但是随着移近，这些光点竟是为万丈身高的人形。
    人形高万丈，个个生得九头十八臂，光耀无比。
    亿万个光影纷纷没入圣十玄的法身。
    后者随之渐渐生长。
    当最后一个人影没入之后，后者之躯已达千万里。
    刹那间，一声长啸从圣十玄体内传出。
    此音一出，站在远处的介鳞尊者勃然变色。
    他未料到圣十玄会这般强悍。
    匆忙间，他跌坐在原地，暗自抵御圣十玄的冲击。
    圣十玄的长啸足足响彻一炷香的时间，这才缓缓消迹。
    介鳞尊者这才敢挺身站起，不可思议的看向圣十玄。
    “臭小子，难怪你师父那么执拗呢。”介鳞尊者心中暗道。
    他想起之前陆压道尊之托，这才明白些许。
    啸声停顿半个时辰后，圣十玄这才从入定中醒来。
    他看一眼身下正在发呆的介鳞尊者，又看一眼自己的本尊，身形一晃，化身为百丈，与介鳞尊者同高。
    他飞身来到后者近前，深深一拜道：“多谢前辈相助之恩，晚辈铭记在心！”
    说罢，便要伏地叩首。
    却被介鳞尊者一把扶起。
    “十玄，不必多礼。”介鳞尊者言道，“如今，你只需圆满体内混沌之息，即能达到上品天尊。”
    说着话，从怀中拿出一条三丈长的九头虫。
    “此为犂空血虫，我幼时一宠，算作送给贤侄的见面礼吧。”
    说罢，抬手递到圣十玄面前。
    后者连忙双手接过：“多谢叔伯！”
    介鳞尊者笑着摆摆手：“吞食此虫，可令你体内先天混沌之息暴增，虽不置顶，倒也相差无几。”
    圣十玄笑着点点头，收入扳指。
    有此虫在手，倒也省去他一番周折。
    “去吧，”介鳞尊者笑道，“回你的小窝看看。”
    说话间，对着圣十玄眨了眨眼睛。
    “我的小窝？”
    见此情景，圣十玄一愣，随即心念一转。
    顷刻间，一丝怒意写在脸上。
    “遵命，晚辈这便告辞！”
    说罢，对着介鳞尊者俯身一礼。
    介鳞尊者一见他这副神色，笑着摆摆手道：“贤侄莫慌，几个菩萨道的娃娃而已。”
    圣十玄闻听一咧嘴，心想：“那是你眼里的娃娃，在我眼中可不是。”
    他再次对着介鳞尊者一礼：“叔伯，后会有期！”
    说罢，身影从介鳞尊者面前消失。